“快把許家的訂婚信物還我。”
方靜筠一看到那個布袋,呼吸一滯,頭皮發麻,下意識伸手就想搶。
夏書檸隨手揮開方靜筠的手,緊緊握住布袋:“許民安要和我退婚?”
根據原主記憶,當初許民安對她一見鍾情,原主只是覺得他適合結婚。
和許民安訂婚後,原主在家裡的日子才好過些。
村裡潑皮無賴因她這個當兵的未婚夫,不敢明目張膽騷擾她。
到底是誰要退婚?
她得幫原主問個明白。
“對!民安要和你退婚!”陳萍滿臉刻薄,把一封信重重地拍在桌上,“鐲子和信都是民安連夜託戰友帶回來的。”
當初民安為了這個小賤人參軍,過上了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
這幾年她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一閉眼就是民安受傷流血的畫面。
每次看到兒子信裡提到夏書檸,她就心煩,覺得兒子心裡只有媳婦,沒有娘。
幸好兒子終於懂事了。
夏書檸打開一看,信紙上就2個字:“退婚。”
許民安夠謹慎,撇的夠乾淨,原主不配有姓名。
“好,我同意退婚,我和許民安再無瓜葛。”夏書檸和氣地說,“禮金趙來娣早就拿走了,你去找她要。”
說完,她把信折起來裝進口袋,好歹是個書面證明,得收好了以防日後糾纏。
陳萍見夏書檸如此爽快,想起民安得知夏書檸親生父母是“臭老九”後,在電話裡故作堅強卻帶著哽咽的聲音。
她瞬間不爽了,憑什麼只有她的民安為退婚這麼痛苦?
夏書檸突然湊過來輕聲說:“記得賠我850元!”
陳萍瞪圓了眼睛,正要質問,憑什麼?
夏書檸冷笑著說:
“不然我可保證不了,不往許民安部隊寫舉報信。”
“晚點悄悄拿給我,別被方家知道嗷!”
陳萍指著夏書檸,渾身顫抖,氣得說不出話來,但又不敢不給錢。
這狐媚子在民安面前裝得那麼痴心,原來為了錢婚都能退!
幸好以後跟民安訂婚的方靜筠嫁妝豐厚,陳萍心裡恨得要吐血,面上還一臉慈愛。
她做作地拍了拍方靜筠的手:“靜筠,你才是我們許家認定的媳婦!”
方靜筠羞紅了臉,輕聲細語地說:“許嬸子,我和民安哥以後一定會孝順您和許叔叔。”
看著陳萍去了隔壁屋,找方山京和趙來娣討要當初的訂婚禮金。
方靜筠對著夏書檸蠻橫地伸手:“拿來!”
夏書檸一把拽住方靜筠伸過來的右手,寒星般的眼眸緊緊盯著方靜筠:“你找我要什麼?”
方靜筠驚恐地抽回手,迅速背到身後,她毫不懷疑,遲一秒,夏書檸就會把她的手掰斷。
不過是發個燒,怎麼性格就變了呢?
眼前的夏書檸,全然沒有初見時的膽小怯懦。
當初一見這張和養母相似的臉,她故意潑了夏書檸一身茶水,那時的夏書檸連哭都不敢出聲,還穿著溼衣服熬夜給她收拾行李。
想到隔壁屋的爸媽,還有一心向著她的弟弟,他們都是她的血親,都會幫著她,而夏書檸不過是個孤女。
這麼一想,方靜筠又生出勇氣,指著夏書檸手裡的布袋說:“方家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拿走?”
重生帶來的直覺告訴方靜筠,布袋裡的東西絕非尋常之物,她一定要拿到。
“切!”夏書檸嗤笑一聲,當著方靜筠的面打開布袋,掏出一個破舊木鐲,慢條斯理地往左手腕上套。
那鐲子彷彿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不大不小,正合適。
而她左手上,還戴著一隻一模一樣的木鐲。
夏書檸搖晃著白嫩的手腕,諷刺道:“這是你們方家的東西嗎?”
“既然你說我沒資格拿方家的東西。”
“同理,你也沒資格拿夏家的東西。你是不是都該還我?”
方靜筠瑟縮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胡說八道,我從沒拿過夏家的東西……”“
夏書檸挑眉一笑,上下打量著方靜筠,滿是嘲諷:“玳瑁髮卡、金耳環、布拉吉、梅花手錶、玻璃絲襪、小羊皮鞋……”
“你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哪一樣不是夏家給你置辦的?”
其實,不止是身上穿的,方靜筠的兩個皮箱裡,還有從夏家保險櫃裡拿走的金條,宋佩蘭妝奩盒子裡的整套翡翠首飾、紅寶石配飾等貴重首飾,還有一沓地契,以及夏家全部的現金2968元。
但凡能裝在皮箱裡帶走的,她全都拿走了,這才有了被陳萍看中的豐厚陪嫁。
想到夏家人的悽慘模樣,方靜筠笑得不懷好意:“除了我身上穿的,夏傢什麼都沒有了,都被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