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她從前剛做大理寺司直的時候。
為了查案,走遍了洛都的大街小巷。
可剛回到洛都的孟大姑娘,走失多年,又不在洛都長大,她不應該知道這些。
“孟姑娘?”魏少昀見她久未動,出聲提醒著。
避無可避的孟五加,怯聲解釋道:“從城門口回孟家的路上,能看見王家的宅院。”
“我剛回到洛都,看什麼都稀奇,所以進城之後就打開簾子沿街看了看。”
“恰逢身邊僕人說起王家,對此印象深刻。”孟五加對上魏少昀的視線時,滿眼無辜:“魏大人,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
孟五加的回答天衣無縫,叫魏少昀抓不住錯處。
魏少昀抬起頭,正巧平康坊到了。
“兩名死者,王正則和劉蟠都是這間酒樓的常客。”
“兩人常來喝酒聽曲兒,且兩人不坐樓下,只坐樓上的廂房。”
“劉蟠遇害當日並未來過平康坊,王正則今日來時不湊巧,樓上的其他廂房都已經有人,只剩角落裡這間廂房。”
魏少昀站在樓下,往王正則遇害的廂房看去,眼前大半視線都被懸掛的紗幔遮擋。
加之當時平康坊來往客人眾多,喝酒聊天的聲音,足矣掩蓋王正則廂房的動靜。
孟五加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恐怕平康坊中,能提供線索者不多。
她未著急下任何定論,先問著魏少昀:“王二郎身邊的小廝福生,是否看見了什麼我們還不知,除去他,平康坊內最先發現王二郎屍體的人,是誰?
“平康坊的琴師,應鐘。”
魏少昀收到消息趕來時,王夫人已經匆匆帶走了王正則的屍體,趕去縣衙狀告孟五加。
緝查司控制住了局面,並同當時平康坊內所有人問過了話。
“應鐘說,王正則此人不懂賞樂,但他每次來平康坊都會花錢請人來彈琴唱曲。”
“主要,是聽人唱曲!”
“今日也不例外,一曲作罷,琴師應鐘就與其他人同起身離開,途中卻不慎撞掉了王正則的酒壺。”
“王正則不依不饒,應鐘只得答應去取壺酒來賠給王正則。”
“待應鐘取酒回來,就見廂房的門開著,王正則倒在廂房裡已經遇害。”
“應鐘被嚇得手中的酒摔到地上,他跑出去叫來掌櫃,隨後掌櫃派人去縣衙報了官。”
孟五加此刻就站在王正則遇害的廂房門口,門口的確有被摔碎的酒壺,還有未全乾的酒漬。
再看廂房內窗戶緊鎖,雜亂不堪。
孟五加並未動門口被摔碎的酒壺,聽魏少昀所言,這琴師應鐘在王正則遇害之前,全程都在廂房內。
那,孟五加故意放緩了聲音:“魏統領,那叫應鐘的琴師,可曾見過福生?”
“見過。”魏少昀清楚記得,當時應鐘是這樣回話的:“王正則聽曲喝酒的時候,不喜歡福生在身旁,平常福生都在樓下喝酒等王正則,方才也不例外。”
“平常福生沒聽見王正則喚他,不會闖進去。”
“方才,不知為何福生忽然闖了進來,同王正則說了什麼後,王正則生氣潑了福生滿臉的酒。”
“兩人之間,似乎是起過爭執。”
“應鐘從廂房離開時,廂房內的王正則還活著,而福生照舊坐在樓下等著王正則。”
“等應鐘取完酒回來,王正則死了,福生也不見了蹤影。”
從應鐘的證言來看,福生的嫌疑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