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莊園大門前。
侯亮平把身上的手機錄音筆都交給了程度保管。
“亮平,來了啊!”祁同偉迎上前。
“嗨,老學長!”侯亮平也和祁同偉打招呼。
祁同偉對著趙瑞龍介紹:“來,猴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趙總趙瑞龍。”
侯亮平聽到祁同偉的介紹,眼光掃向趙瑞龍,眼裡閃爍著獵人審視獵物的目光。
趙瑞龍,趙立春的公子哥。自己要是能把趙瑞龍給除掉,那他背後的鐘家勢力,肯定會對他刮目相看。
說不定,以後換姿勢都可以不用打報告了。
“趙總,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侯亮假笑道。
趙瑞龍開口說:“哪裡哪裡,侯局長說笑了,我就是一個商人,能有什麼大名。
倒是侯局長你,這漢東誰不知道,侯局長你是漢東省反腐的一把利劍啊!”
“低調,太低調了。生意做這麼大,人還能如此低調,不愧是趙老書記的公子。”侯亮平話裡陰陽怪氣。
“侯局長真會說笑。”趙瑞龍笑道,“行了,侯局長,裡面請吧。”
“請。”
幾人相繼走進山水莊園的包間,隨後依次在座位上坐好,祁同偉緊接著從桌子底下拿出幾瓶茅臺。
“來猴子,老哥今天請你喝茅臺。”
侯亮平連忙擺手:“別,老學長,我就喝點啤酒。你知道我的,這輩子都是窮命,哪喝的起茅臺酒啊。”
侯亮平的“窮”字咬的特別重,似乎是在故意暗諷祁同偉。
“行,都隨你。”祁同偉似乎是沒聽出侯亮平話裡的嘲諷,吩咐程度給侯亮平拿來了幾瓶啤酒。
倒上酒,菜也擺了上來,山珍海味,侯亮平卻故意只吃著最便宜的青菜。
“來,侯局長,我敬你一杯。”趙瑞龍起身敬侯亮平。
“來,趙總。”侯亮平拿著酒杯起身,兩人碰了個杯。
“好酒!”一杯酒下肚,趙瑞龍忍不住感慨,隨後他看著侯亮平道,“侯局長,你是聰明人,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其實今天請你來,我是有個事想求你幫個忙……”
終於進入正題了。
侯亮平放下手中的酒杯,佯裝不知道口中的“幫忙”是什麼意思,開口道。
“哦?趙總,我還有什麼是能夠幫到你的。”
“把劉新建放了!”趙瑞龍開門見山。
“把他放了?”侯亮平假裝疑惑,“怎麼,趙總有什麼把柄落在這劉新建手上了?”
“那倒沒有。就是這劉新建畢竟是我爸最喜歡的秘書,所以想你網開一面,放過他這一次。”趙瑞龍說,“再不濟,也不要扯到我家老爺子身上。”
不要扯到你爸身上,你還不知道吧?我的目標就是你爸啊!
侯亮平心中冷笑,表面卻假裝為難:“這……現在恐怕有點難。”
“猴子啊,我很想和你說的明白點。”祁同偉突然開口。
“你說。”
祁同偉盯著侯亮平:“我們彼此多點理解,大家走到今天都不容易,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特地娶了個老孃在家裡供著……”
侯亮平說:“誒,你這樣說我就不同意了,梁老師也年輕過,曾經也是學校的女神……而且,你看上的不也是梁老師家的權利嗎?”
祁同偉聽著侯亮平的嘲諷,心中忍不住冷笑,說的你侯亮平娶鍾小艾不是看上她家的權利一樣,你這個連換姿勢都要打報告的傢伙,現在竟還能這麼義正言辭的來嘲諷自己。
對於侯亮平的虛偽,祁同偉絲毫不在意,他當然知道侯亮平不會放過他們,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麻痺侯亮平。
“猴子,就當老學長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錢,權,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祁同偉放低姿態。
看到祁同偉向自己求饒,侯亮平心裡升起一股優越感。
對於祁同偉,侯亮平內心一直持著嫉妒的心態,沒錯,就是嫉妒。
祁同偉雖然家庭貧困,但是天資聰穎,學習又刻苦努力,在學校學習成績突出,又踏實能幹,是學校無數的學弟學妹崇拜的偶像,而他侯亮平,卻一直活在祁同偉的陰影下。
哪怕祁同偉後面在操場上跪拜梁璐,背上了一個抹不去的汙點,但卻也是身中三槍的緝毒英。
而他侯亮平,雖然因為鍾小艾的家庭關係調到了北京,但沒有做出大政績的他,在鍾家卻一直抬不起頭。
甚至不少人都拿他和祁同偉做比較,不止一次說鍾小艾當初要是選擇祁同偉就好了。
對於這些怨恨,侯亮平一直屈辱的記在心裡。
現在,他終於有機會釋放出來了。
侯亮平心中狠狠地吐了口氣,臉上卻假裝為難:“老學長,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猴子,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祁同偉低三下四的說。
“老學長,對不起。”侯亮平嘆氣道。
放你一條生路,不把你往死整,我侯亮平回去倒著撞鐘。
“好,我明白了。”祁同偉說。
侯亮平看向高小琴說:“高總,我們是不是該開始下一個節目了?咱們唱智鬥吧。”
趙瑞龍起身:“戲我就不陪你們唱了,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請便。”
趙瑞龍起身離開包間。
高小琴看向祁同偉。
祁同偉隨即笑道:“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好戲確實該開場了。
……
澡堂內,肖鋼玉正在給高育良搓澡。
“高書記,這侯亮平真有問題?”肖鋼玉問道。
“聽說他的問題還不小呢!”高育良回道。
“什麼問題?”
“據說,他收了蔡成功的兩箱茅臺酒還有一箱中華香菸。”
“竟然有這種事?”
“而且有人說他還和丁義珍,蔡成功合夥開煤炭公司,侯亮平收了他們四十萬分紅。”
聽說、據說、有人說,這田書記的三大經典詞彙,用起來效果確實好。
“可是,高書記。這侯亮平不是你的學生嗎?我們就不……”肖鋼玉聲音逐漸放低。
高育良坐起來,面對著肖鋼玉,說的是義正言辭,痛心疾首:“老肖啊!你要記住了,我們誰也沒有枉顧法律法規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