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殺青！”
演完這最後一場戲後，蕭賀殺青了，和同時殺青的還有李晗月。
劉澤航捧著花分別遞給蕭賀和李晗月。
“謝謝。”
蕭賀看著大家，眼中也多了幾分不捨和感動。
在劇組的這一個多月對他來真的是非常新奇和難忘的體驗。
蕭賀覺得他恐怕很久也不會忘記。
就連鮑為和卓建華都走過來道賀。
侯榮軒則是拍了拍蕭賀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原本是想要給你介紹個導演的，但聽卓老師說他已經先下手了，我也就不好和他爭，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蕭賀趕緊道謝。
幾個人又圍著李晗月進行了一番鼓勵，離別的氛圍格外濃郁。
不過，當蕭賀看著自己辛苦攢下的一百積分後，離別的愁緒瞬間消失，他幾乎忍不住仰天大笑。
哈哈！終於！他終於肝出來一百積分了！
——這也側面說明了朱老三有多不是人，硬生生給蕭賀擠出一抽。
想到自己拍攝的那些劇情，蕭賀也真情實意地希望朱老三有落網的那一天。
懷揣著這樣的期盼，蕭賀按下了抽獎按鈕。
抽獎界面還是那麼樸實無華，就在點擊的一瞬間跳出獎品——
【恭喜獲得“黑客技術（初級）”，已自動學習】
【黑客技術（初級）詳情：數據庫中登錄的初級黑客技術，更有利於您在網絡上實施犯罪行為。】
蕭賀傻眼。
啊？
這又算啥啊？我自己就是計算機專業的，你還給我弄個初級黑客？瞧不起誰啊？這玩意兒抽了不跟沒抽一樣——
下一刻，蕭賀就被狠狠打臉。
他的腦中忽然出現了許多黑客相關的知識，遠超他在學校裡可以學到的任何知識，彷彿直接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讓他對計算機和網絡的運用到達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如果說之前的蕭賀還只是一個敲敲代碼，不求完美只求運行的普通程序員，那麼現在的他就是可以任意穿梭網絡，深入內核機制，衝擊法律邊緣的黑色幽靈。
——那是一個完全灰色的領域。
但這並不是讓蕭賀最驚訝的地方。
“這才初級？”蕭賀咋舌。
“初級”就已經能夠在國內外佔據中上游的水準，那麼更高等級的黑客技術會是什麼水平？
只可惜，目前不得而知。
–
等收拾完東西，蕭賀準備先回趟學校，等待新劇組那邊的開拍通知。
他招呼著李晗月一起。
李晗月擺了擺手，反而邀請道：“我有一個朋友過來接我，蕭哥要不然和我一起坐車回去？”
蕭賀看了下手機上的約車時間，剛想要同意，一輛陌生的黑色汽車緩緩停靠在他們的身邊。
“蕭老師，小李老師，你們要去哪裡啊？我可以捎你們一段。”
車窗緩緩下降，李志成坐在駕駛位上，朝著兩人說道。
蕭賀發現是李志成，心中瞬間提起警惕：“李叔？今天你不留在劇組嗎？”
“這不是導演讓我再採購一些道具嘛。”李志成解釋著，眼裡閃過一絲晦澀的情緒，“上車吧，這裡也不太好打車。”
這傢伙是什麼目的……
蕭賀眯起眼睛。
最近太忙了，他還沒來得及騰出手，這傢伙就先準備行動了？
蕭賀勾起唇角，朝著李晗月揮手：“那我就坐李叔的車好了，再見。”
隨後他直接打開車門，坐到了李志成的車上。
李晗月點頭：“好的，蕭哥拜拜~”
李志成探出頭看向李晗月：“小李老師不一起嗎？”
李晗月解釋道：“我朋友馬上到，你們先走吧。”
李志成：“……”
男人表情有一瞬間的難看，扭頭看向了身邊一臉無辜的蕭賀，終究沒再說什麼，踩下油門，朝著影視基地外行駛。
車內，兩人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蕭賀決定以不變應萬變，雙手自然放置在腿上，目視前方，一副全然乖巧的模樣。
李志成用後視鏡掃了眼旁邊的青年，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隨後伸手拿起旁邊的香菸：“你抽嗎？”
“謝謝，我不抽菸。”
“行。”
李志成自己點燃了一支香菸，緩緩吞吐煙霧。
蕭賀默默放下了自己這邊的車窗。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志成才終於開口：“蕭同學是東大的學生吧？怎麼想著要來當演員了？”
蕭賀挑眉：“一些意外和一點運氣，而且我也非常想要將朱老三的醜惡嘴臉公之於眾，所以答應了導演的邀請。”
“這樣啊——”李志成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挺有正義感。”
蕭賀聽出來這人的話有些陰陽怪氣，索性主動出擊：“李叔，這段時間你也在看我的表演，你覺得我演的如何？夠還原嗎？”
李志成：“表演這塊我不太懂，但我猜如果讓真正的老三看到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畢竟你的那張臉，確實非常還原。”
“這樣啊——”
蕭賀拉長了語調，目光透過煙霧盯著面前這個有些精瘦的男人，緩緩轉移開視線：“李叔，你覺得他們有生之年還能夠抓到兇手嗎？”
“呵呵。”李志成笑笑，“我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夠早日抓到兇手的，不過這都過去二十多年啦，兇手是個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呢。”
“確實是這樣，不過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個新聞——”
蕭賀狀似感慨地說道。
“警方通緝多年的逃犯，其實並沒有走遠，這麼多年過去，一直都潛伏在受害者家屬附近，就是喜歡那種圍觀受害者家屬痛苦、警方多年無所作為的快感——李叔，你說那個朱老三會不會也是這樣，這麼多年其實就悄悄藏在受害者家屬附近，甚至也已經知道，即將有一個劇組要拍他當年犯下的命案？”
李志成愣了下，手中的香菸抖了抖，菸灰簌簌落在他的褲子上，不過他渾然不在意，只是扭過頭，表情冷淡地盯著蕭賀。
迎接上男人審視打量的目光，蕭賀只當沒有察覺，衝他微微一笑：“怎麼了？李叔？只是隨便聊聊罷了，你覺得朱老三要是知道這件事，他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想要來劇組看看？ 說不定還會點評一下我這個“朱老三”演員的還原程度？”
青年的笑本來沒有摻雜任何惡意，但他的罪犯氣質又給這笑中添加了幾分戲謔和嘲弄，彷彿一切都已經心明如鏡。
李志成舔了下乾澀的唇，說：“我可不知道這些。”
“說起來，李叔的口音挺重啊，以前也是C省的嗎？怎麼想著來滬市發展？”
李志成摩挲著方向盤：“就是隨便來長長見識。”
“畢竟——”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蕭賀，“蕭同學的刀工就讓我大開眼界，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倒是和平常看到的手法不太一樣。”
“蕭同學這刀……是怎麼練的啊？”
“是剔骨刀法哦。”
青年幽幽說道。
“李叔，你知道嗎？削骨講究的就是效率和美感，如果動作夠快，你甚至能夠看到獵物的肌肉因為尚未散去的神經反射痙攣抽搐，刀下的骨頭會忍不住地跳起舞，如果動作慢了的話，說不定會被骨頭縫隙卡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那樣就會非常損傷作品的完成度和完成效率。”
李志成眼眸微微眯起：“哦？”
他抬眼看向後視鏡，而鏡中的青年似乎也知道他正看著自己，目光咻地穿透後視鏡，和他的目光對視，那雙黑漆漆的眼眸，和二十年前的某人如出一轍，帶著純粹的惡：“李叔，你有經歷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