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寬慰母親的心,他也只能耐著性子,去看醫生。
來到診治室,馮醫生便趕緊上前。
“季先生,您好,請這邊坐,不知季先生是哪裡有問題?”
季衍臉色一變,“誰說是我看病了?小爺我現在頂八匹馬!我給我朋友預約的,你給他瞧瞧。”
馮醫生這才將目光放在了陸宴臣身上,陸宴臣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面,不認識他也正常。
“哥,你好好配合醫生,我去接個電話。”季衍拿著手機走了。
馮醫生對陸宴臣詢問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做個檢查。
“江醫生,江醫生你過來。”
江沅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坐在一旁的陸宴臣。
他穿著一身手中西裝,一塵不染。
五官精緻,輪廓分明,不苟言笑。
總之,看上去有些冷,不易近人。
江沅心想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長得這麼俊的男人,竟然有那方面的問題。
“馮醫生,有什麼吩咐嗎?”江沅問道。
“江醫生,你帶這位陸先生去做個檢查,一定要親自陪同,不能怠慢。”馮醫生再三交代。
江沅應了一聲,看向了陸宴臣,“陸先生,請跟我這邊來。”
陸宴臣起身,隨著江沅出去了。
他也沒指望能治個什麼,為了給家裡人一個交代而已。
“陸先生,我們現在要去五樓檢查,電梯在這邊。”
江沅十分禮貌,陸宴臣瞥了她一眼,冷漠地往前走。
江沅感覺一陣冷風從面前飄過似的……
剛從拐角轉過來,這時,前面有急救病人推過來了。
“快讓開……快讓開……急救……”
眼看著要懟到面前了,江沅眼疾手快,一把將前面的陸宴臣給拽到邊上。
陸宴臣重心不穩,突然就撲到江沅的身上。
幸好旁邊是牆壁,他單手撐住了。
看著比他矮一個頭的江沅,皮膚白皙,連每一個毛孔都能看得見。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十分好聞。
“陸先生,您沒事吧?”江沅問道。
“沒。”陸宴臣薄唇輕啟,卻只有一個字。
此時,他感覺身體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傳來。
除了某個地方,還有心跳在加速。
他忽然皺了皺眉。
這是什麼情況?
他又好了?
有反應了?
“哥——”季衍來了。
看見這一幕,季衍愣在了原地。
“你!!!!你們!!”季衍呆住了。
從不和女人近距離接觸的陸宴臣,現在竟和一個女人捱得如此近。
江沅見陸宴臣還不鬆手,她尷尬地從他手臂下面鑽了出來。
“陸先生,請跟我去五樓做檢查吧。”江沅說道。
“我不檢查了。”陸宴臣直接說道。
他沒病,做什麼檢查!
他覺得自己好得很!
江沅怕得罪了他,再次詢問,“先生,您真的不檢查了嗎?”
“不了,江醫生,剛才多謝你救了我。”陸宴臣的冰山臉,竟然有了一絲溫度。
連一旁的季衍,也驚呆了。
“不用客氣,您也不要著急,您看起來氣血很足,不像是有障礙的人,有些時候那方面跟心情和人有關係,看您的樣子像是一位成功人士,平時要多注意休息,切勿用腦過度,否則,也是會有影響的。”
江沅客氣地說完,便離開了。
她只是怕陸宴臣怪罪投訴,所以才多嘴說了幾句。
直到江沅消失在了眼前,陸宴臣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季衍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哥,你這是怎麼了?你是不是喜歡那女醫生,對她有意思?”
鐵樹開花了?
陸宴臣冷聲說道:“喜歡談不上,我對女人沒有興趣。”
他只是不反感而已。
說完,陸宴臣邁著大長腿離開了。
而且剛才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身體又行了!
他沒病!
季衍追了上去,“哥,你這病還是得治啊,不然回去我無法交代……”
“不用治了,我跟你已經來了醫院,你算是有交代了。”
——
在男科這邊折騰了一番,江沅終於回到了婦科。
找到了自己的診斷室,快要到下午了,她這邊一個人也沒有。
反倒是隔壁,還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第一天上班也很正常,剛開始病人不信任自己,相信慢慢地會有的。
下班後,江沅去旁邊的步行街給兩個寶貝買點吃的回去,這邊有很多路邊攤。
買完後,她看見一個孩子蜷縮在牆角。
孩子的眼神很清澈,卻有幾分可憐的樣子。
可能自己也有兩個孩子,當媽的看不得這些。
“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江沅走過去詢問。
小男孩看起來,也和她的兩個孩子差不多大,只是很瘦很瘦。
男孩抬頭,看了江沅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望著她。
“小朋友,你大人呢?”
男孩不語。
“小朋友,你要吃糖葫蘆嗎?”江沅拿了一串塞到他手裡。
但是他並沒有吃,只是呆呆地望著江沅。
不知怎麼的,江沅總覺得眼前的男孩兒,給她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哪裡熟悉,又說不上來。
“小朋友,阿姨先走了,你慢慢吃。”
江沅見他不說話,搖了搖頭,便走了。
讓她意外的是,這小男孩兒竟然在後面悄悄地跟著她。
江沅走一步,他便走一步。
“小朋友,你跟著我幹什麼?你的家人呢?”
小男孩兒不語。
——
陸宴臣從醫院回到公司一會兒。
就接到了母親秦知雅的電話。
“宴臣,不好了,小言這孩子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
“保姆說,一不留神,人就不見了,周圍的監控都查了,看見他獨自一人離開了家,後面監控就沒有拍到了,這可怎麼辦啊……現在人販子那麼多……”秦知雅都快急死了。
兒子身體有問題,以後怕是難以再傳宗接代……
這可是她唯一的孫子啊!
“媽,你彆著急,我這就讓明華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陸宴臣立即找來了明華,通知下去全力尋找陸澤言。
關於陸澤言,就是五年前的一個意外。
說起來也是讓陸宴臣最頭疼的一件事……
——
江沅試圖從小男孩口中打聽他家人消息,但孩子一直不語。
她懷疑這孩子,是有點自閉症,或者心理上有問題。
一個正常健康的孩子,怎麼會一句話不會說?
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來,她只能將孩子送到了附近的警局,讓警察幫忙尋找。
從踏入警局開始,男孩就一直扯著她的衣角,似乎缺乏安全感。
“小朋友,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如果你告訴我的話,阿姨下次再給你買糖葫蘆。”
男孩清澈的眼神望著她,微微張嘴,可是沒有發出聲音。
江沅覺得,這時候他需要鼓勵,“小朋友,快告訴阿姨,別怕,阿姨會保護你的!”
江沅一把摟住了男孩,男孩靠在她的懷裡,他突然感覺一陣溫暖傳來。
“寶貝,每個人都有名字,就比如阿姨的名字叫江沅,你的名字叫什麼呀?”江沅柔聲引導。
問了這麼久,男孩硬是沒說過一句話。
就在江沅自己自言自語時,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小……小言。”男孩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