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直播間，聞有喬關了禮物通道，給直播間的各位朋友們完完整整地拉了一遍《四季·冬》，算是答謝他們的支持。
【太好聽了！】
【？？主播怎麼關了禮物通道？】
【渡春風：？】
【sika醬噠喲：？】
【別叫我子涵：……心好累】
【可愛多多：沒事的子涵哥我懂你】
【別叫我子涵：……】
——更累了！
“這次的小提琴演奏不要門票，是給好孩子的獎勵。大家留著錢犒勞一下辛苦一天的自己吧！”
她看了眼時間，朝著鏡頭揮揮手：“好啦，主播要下班啦，喜歡的可以點點關注，會有開播提醒哦。”
【主播好會怎麼辦】
【嗚嗚我也不想的但是她叫我好孩子誒】
【姐姐貼貼嗚嗚嗚】
……
一到整點，屏幕立馬黑了下來。
直播間的眾人：……頭一次見到下班這麼快的主播！
下播後，聞有喬算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收入，今天打PK前後和打PK時收到的禮物加起來都有五十多萬了。
“做直播真賺錢。”她感嘆著收拾了一下桌面。
也是她運氣比較好，連上了大主播蹭到了流量，再加上有sika醬和渡春風砸禮物，不然這直播間估計會一直冷清下去。
不過冷清點也沒關係，畢竟直播賺的錢再多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可用的地方，倒是可以像之前那樣全都捐給有需要的人。
先攢攢吧，等一個月以後再說。聞有喬想著。總不可能次次直播都賺這麼多吧。
再次洗了個澡，聞有喬先是加了別叫我子涵的綠泡泡，然後再拉了個粉絲群，入群門檻是卡了粉絲牌子的就可以申請入群，接著把自己扒過的琴譜和輪椅鏈接分享到群裡。
在被子涵提醒後，聞有喬去私信了sika醬自己的綠泡泡賬號，很快就彈出了好友申請。
她的頭像和海豚差不多，都是一個動漫女角色的頭像，只不過從Eva的明日香換成了冰菓的千反田愛瑠。
她簡單打了個招呼，便放下手機開始吃飯。
吃完飯後，她倒在床上看了眼手機，發現是江瓊佩給她發了新消息。
【瓊：dd，今天播得怎麼樣？】
【喬：還不錯吧，遇到好人了，給我送了很多禮物】
【喬：你不是說要一直盯著我嗎[驚訝/]】
【瓊：今天有點忙嘛，等會去回看一下你直播[偷笑/]】
【喬：……倒也不必】
【瓊：你覺得開心嗎？】
看到這個問題，聞有喬遲疑了片刻，手指在對話框打上“跟平時一樣”又再次刪除。
許久，江瓊佩等來一條消息。
【喬：比我想象得要開心一點】
她把手機放下，抱著被子在床上來回滾了幾圈，才平復好心情回覆道：【那就好。】
——哪怕只是開心了一點點，於聞有喬而言，都算是好事吧。
聞有喬退出和江瓊佩的對話框，發現sika醬給她回了消息。
【sika：［貓貓探頭.jpg］】
【喬：［狗狗祟祟.jpg］】
【sika：我後天來不了，下午剛好有課[可憐/]】
看到這條消息，聞有喬有點驚訝。雖然猜想到對方應該年紀不大，但沒想到對方還是學生。
【喬：sika醬是學生嗎？】
【sika：嗯，我是大學生】
【sika：主播你放心，sika醬已經成年了，錢都是自己賺的＞＜】
【喬：sika醬好厲害，大學就可以賺這麼多錢了[驚訝/]】
聞有喬放下心來。
也是，只有大學生才這麼有空連續兩天都能看她直播吧，不過現在的大學生都這麼厲害的嗎？在海豚滿級大約需要3000個，sika醬這是年紀輕輕就在創業了？
【sika：嘿嘿[害羞/]】
沒聊多久聞有喬就要休息了。
她之前從來沒覺得直播是這麼累的一件事，直播了兩個小時後只感覺腰痠背痛，尤其是肩膀的位置，肌肉酸澀不已。
第二天聞有喬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後迅速扒了一下《夢燈籠》的譜子，打算這幾天每天抽幾個小時練習一下。
下午三點，門口傳來密碼鎖開門的電子音。
一個身材高挑，五官明豔的女人站在門前，她留著一頭濃密而烏黑的大波浪捲髮，穿著黑色襯衫和西裝長褲，拎著一大堆東西不客氣地走進屋子裡。
她將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桌上，環視一週，走進聞有喬房間。
“姐，我最近真沒喝酒，你放心吧。”
話音剛落，她只見姐姐聞清和蹲下身，從書桌和櫃子夾角處拿出一個空了的易拉罐。
聞有喬乾笑一聲，開始冒汗。完了完了，昨天陳姨來的時候沒讓她進自己屋子，今早又忘記打掃衛生了。
“沒喝酒？嗯？”聞清和晃晃罐子，把它丟進垃圾桶裡，“我看你是這兩天沒少喝吧。”
“果然不能信你的鬼話。”看到妹妹一臉窘色地看著自己，聞清也沒多說什麼，走到客廳把自己給她帶的東西整理出來。
一邊整理，一邊叮囑道。
“吳醫生給你開了新的藥，用法用量都貼在瓶身上了。”
“知道你不喜歡下樓買菜也不喜歡陳阿姨來家裡，所以訂了些比較好煎的銀鱈魚給你。”
“還有，這周給你約了方醫生的心理診療——”
“我不去。”
注意到聞清和眯起眼睛，紅唇微張，她深吸一口氣，語氣無奈。
“姐，我說過了，我根本沒病，那方醫生就是瞎說，說什麼我有創傷後遺症，我還不知道我自己的情況嗎？”
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聞清和嗤笑一聲。
“你知道？你要是真的清楚就不會在這裡天天喝酒，更不會像個廢人一樣坐在家裡不願意出門。”
聞有喬看著她，好半晌，她笑了笑。
“抱歉，姐。我知道我沒用，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你真的沒必要為我做這麼多。”她語氣冷靜得不像是在談論和自己有關的事，“我的情況我心裡清楚，我好歹是個成年人了，不可能再像個小孩一樣，事事都依賴你。”
聞有喬轉動了一下輪椅，繞過她向客廳駛去。
她看著客廳裡曾經擺滿獎盃的櫃子和貼滿獎狀的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斑駁的牆紙和書籍。
自從聞有喬得知自己再也不能走路後，她就把所有的榮譽都塵封在箱子裡，不再打開。
聞清和緊緊抓住自己的包，指甲陷進皮包的表面，留下幾個凹凸不平的印子。
許久，她走上前，抓住妹妹輪椅的把手。
“對不起，有喬。”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姐姐從來沒覺得你是麻煩。”
“只是……”聞清和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聞有喬抬手去摸姐姐放在自己面頰上的手，明明現在是秋天，摸起來卻非常冰冷。
“姐姐，我沒關係的。”
只是一句話，卻讓聞清和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