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握著山河劍,左手往空中一抓,自己的佩劍“斬秋”就憑空而出。
山河劍古樸大氣,劍氣如虹,可謂堂堂正正的一柄神劍。
而蕭尤的斬秋劍,鋒利如霜,月光一照,都能反射冷光。
此劍隨蕭尤殺敵多年,斬邪修三百四十二,殺妖一千五十四。
劍刃早就被鮮血滋養的銳氣無比,殺氣騰騰。
蕭尤手持雙劍,再不多言,一步踏上,劍鋒直奔張玉竹而來!
“不妙!”
張玉竹還在跟身後的同伴添油加醋的嘲諷,哪想到他動手如此迅猛?
眼見神劍已至,他將將舉起竹棍,往上一架。
蕭尤哪裡給他格擋的機會?
山河劍照頭劈下,斬秋劍橫掃而來。
“噗!”
就這麼一瞬間,張玉竹的腦袋就被山河劍劈開。
但這還沒完,胸腔連著脊椎,也被斬秋劍寒光削斷!
他在眾人的叫罵聲中,這個姦夫碎成了三瓣!
剎那間,鴉雀無聲。
蕭尤左手一甩,斬秋劍上的血跡灑下,血珠甩成一條細線,畫在地磚上。
斬秋劍上,再無半點血跡,頓時寒光再顯。
對於它而言,這點兒血腥,還不夠開葷。
那把山河劍上,佈滿血汙,此刻靈氣炸裂,劍上血汙紛紛消融。
他直指剩下的張玉竹同夥,似乎是不屑的笑道:“太弱了。”
眾人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們面露恐懼,一時間,竟然連逃跑都不做不到。
這幫留守的長老弟子,在蕭尤這種沙場上活下來的高手看來,就是一群圈養的豬狗,那真是想怎麼殺,就怎麼殺。
蕭尤冷笑一聲,既然見了血,那就讓斬秋劍喝個夠!
他再次跨出,舞動雙劍,將前面幾個發呆的長老,一劍一個,全部砍倒!
“救命啊!”
這些人終於知道跑了。
他們一鬨而散。
蕭尤全身是血,拿著兩把劍,一路追殺砍剁。
月光之下,山河宗卻爆發了史上最嚴重的一次內鬥火拼。
或者說,就是大弟子蕭尤,對內部一次清理屠殺。
在山河劍的加持下,沒人是他的對手。
他就從主峰一路殺到山頂。
山路上都是屍體血跡。
直到追上最後一個人,定睛一瞧,發現是那個藏經閣的值守長老。
他根本跑不過蕭尤。
這種從湧海關歸來的修士,那都是九死一生中磨練出來的殺手。
長老自知要死,他頓時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求:“蕭師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今晚也出了惡氣了,就放了我吧。
我也是被他脅迫!”
蕭尤早就殺紅了眼,他冷冰冰的看著對方,舉起的利劍根本沒有半點停頓。
“張玉竹是妖啊,我們沒辦法的……饒了我……”
“刷!”
利劍揮下,長老身首異處。
蕭尤周圍終於清淨。
他仰頭看了看高懸的圓月,又低頭看了看雙手。
寶劍乾乾淨淨,但他臂膀上已經全是鮮血。
他近乎把自己的宗門屠了一遍!
蕭尤的身體開始顫抖。
他呼吸急促,兩條腿竟然開始發酸。
這不是體力用盡。
不過是斬殺幾個弱雞,對於他而言,不在話下。
他激動的原因是,他最終沒有忍住殺意,對這些人動了私刑。
但是,沒關係。
蕭尤完全不後悔。
不把這些人弄死,師父等人就回不來了!
只是,他心中湧起莫名的悲涼。
為什麼會這樣?
之前那麼和諧的宗門,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奸細?
他深深的吸口氣,忽然想到那個長老說的話。
“張玉竹是妖?”
他目光一凜,縱身一躍,又回到了靜心堂外。
此地早就是殘臂斷肢一大堆。
蕭尤對屍體早就麻木,他來到院中,定睛一看,眉頭緊鎖。
那個被劈開腦袋,割斷胸膛的張玉竹,竟然消失不見?
蕭尤不禁冷笑一聲。
好啊。
他殺了那麼多妖,這還是頭一次遇到,腦袋劈開後沒死的。
就連妖鳳火霞清吟,也得來一手涅槃而生。
蕭尤目光凝重起來。
這種有著保命本領的妖,來路絕不簡單。
這已經不是戴不戴綠帽的問題了,這說不定就是南海妖盟派來的奸細!
蕭尤的腦袋開始運轉。
他想到方雪潔說的話。
如果師父回不來呢?
她身為掌門夫人,憑什麼斷定掌門回不來?
還有,前些日子,湧海關的漏洞都被妖盟掌控,是不是也是後方散出去的消息?
蕭尤心中急躁無比。
他不怕正面對抗,哪怕遍體鱗傷,他也覺得痛快。
他最厭煩的就是這種內奸叛徒。
光是今晚,他們給自己下套,就有這麼多搖擺不定的傢伙湊熱鬧。
那內部又有多少妖盟的內奸呢?
該走了!
要把信息發出去!
蕭尤拿定主意,當機立斷,縱身而起,從靜心殿離開。
但來到空中,他忽然想到,師父給的掌門之印,還留在溪筍峰。
一想到背叛自己的韓冰清,蕭尤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他在空中停頓半刻,實在是不想跟這個賤人會面。
但是,他又給自己鼓勁兒。
反正老子把你們都殺了個乾淨,你能怎麼樣?
他一咬牙,直衝向溪筍峰。
竹園小屋裡面亮了一盞燈,韓冰清應該是醒了。
蕭尤來到門口,一腳把門踹開。
他冷著臉走進來。
就看到韓冰清已經穿好衣服,端正的坐在床邊。
她一襲青綠色的衣裙,頭髮都打理的極為服帖。
在她身邊,還放著一把鑲著玉石裝飾的三尺青峰。
燈下美人,清冷高潔,宛如謫仙。
但蕭尤看到她,胃部就翻江倒海。
要不是剛剛亂殺一通,此刻他都想嘔吐出來。
這個冰美人,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令人作嘔!
“師兄,你去師孃哪裡了?”韓冰清並不起身,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她沒什麼表情變化。
但她穿的整齊,靜候於此,估計是知道,蕭尤瞭解真相了吧。
蕭尤懶得回答,他惡狠狠地往前吐口唾沫:“啐!”
“賤婢!”
他罵了一聲,徑直走向書桌。
本想打開抽屜,拿著印章就走,但看韓冰清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又怒火滔天:“裝你媽個壁的高冷?
你要是知廉恥,趁早上吊自盡。
我先不殺你,殺你髒我的手!呵!!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