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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霍司珩走到了機械床那邊,背對著虞從夢躺了下來。

虞從夢看著霍司珩略顯疏離的背影,心中有些莫名。

又哪裡惹到他了嗎?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不過查看好感度反而提升了好幾個點,她便沒太往心裡去,又將注意力放回了書本上。

星際獸人經過上萬年進化,早已將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體現得淋漓盡致。

霍司珩思緒飄飛。

虞從夢沒有精神力,選她這樣的雌性做伴侶,毫無明智可言。

哪怕雌皇願意傾盡所有物質去補償他,也改變不了他們不相配的事實。

霍家世代為戰鬥而生,對精神力的損耗遠超其他家族。

即便有抑制劑,長期壓抑本能也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他需要一個精神力等級匹配的雌性伴侶,能幫他疏導精神力,讓他在戰場上沒有後顧之憂。

他是家族繼承人,霍家的榮光需要他去捍衛,每一步都容不得半點差錯。

光從這一點而言,虞從夢只會限制他的發展。

霍司珩會盡快設法減刑,儘快完成雌皇的任務,然後擺脫這個所謂的“契約”,重回戰場。

他知道自己跟虞從夢不會長久,所以連逢場作戲都懶得投入太多情緒。

虞從夢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正沉浸在書本中關於星際世界的律法中,那些保障雌性的各種條款讓她心生嚮往。

長夜漫漫,虞從夢不自覺看書凌晨一點多才熄燈。

躺下後不久,她隱隱聽到一陣悶哼聲,那聲音像是極力壓抑的痛苦,斷斷續續地從霍司珩那邊傳來。

虞從夢原本緊閉的雙眼倏地睜開,在黑暗中靜靜聽了一會兒,確認那聲音並非自己的幻聽。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朝著霍司珩的方向走去。

打開床頭的小夜燈,昏黃的光線在寂靜的房間裡暈染開來。

她看到霍司珩蜷縮在機械床上,身體微微顫抖著,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嘴唇也被咬得泛白。

“霍司珩,你怎麼了?”

霍司珩沒有回應她。

他腦海中彷彿有無數根針在扎,精神力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幾乎要將他的意識撕裂。

他很痛苦!

虞從夢見狀,心中一緊,顧不上其他,連忙湊近了些。

“霍司珩,是精神力出問題了嗎?”

霍司珩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此刻他的世界只剩下無盡的痛楚與混亂。

他翻來覆去,抱著腦袋在床上痛苦地掙扎,每一次翻滾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

虞從夢呼喚系統求助。

誰料小石榴又是掉線的狀態,也不知是因為荒星信號太差,還是又偷偷摸魚去了。

她這系統不太靠譜,有時候虞從夢總感覺小石榴是故意關鍵時刻掉鏈子。

可眼下情況緊急,她也顧不上抱怨。

虞從夢心急如焚,只能憑藉自己有限的知識和本能去應對眼前的情況。

她取出一支抑制劑,想找到靜脈給霍司珩注射。

只是他的手臂因痛苦而不斷抽搐,皮膚下青筋暴起,根本找不到合適的位置下針。

虞從夢咬了咬牙,努力穩住自己顫抖的手,拉住霍司珩的手臂,試圖讓他稍微安靜一些。

霍司珩的力量遠超她的想象,一下就將虞從夢掀翻在床的另一側。

虞從夢的後背重重撞在床沿,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但她顧不上這些,立刻又爬起來。

霍司珩此刻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在痛苦的深淵中掙扎。

虞從夢知道,如果再不採取措施,他可能會被精神力反噬。

一旦崩潰值飆升到70%以上,將會逐漸吞噬理智,成為高風險雄性,直到被套上抑制項圈,等待生命終結。

虞從夢撲上去按住霍司珩胡亂揮舞的手臂,用盡全力將他翻了過來,讓他仰面朝上。

她騎坐在他腰間,雙手死死固定住他的肩膀,膝蓋抵住他的大腿,防止他再次掙扎。

霍司珩似乎很抗拒抑制劑,沒有讓虞從夢順利注射,反而在混沌中爆發出更強烈的反抗力量。

他像是感知到某種威脅,本能地想要掙脫束縛。

哪怕這掙扎會讓他本就瀕臨崩潰的精神力雪上加霜。

虞從夢感覺自己的力氣在迅速流逝,霍司珩的每一次掙扎都像是要將她甩出去。

他真是比年豬還難按。

虞從夢心裡忍不住吐槽,但手上卻絲毫不敢鬆懈。

忽然,她身下的人不見了。

一道金光乍現。

霍司珩化作一隻通體雪白的白澤獸,正站在床沿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金色獸瞳中滿是暴戾與混沌,周身縈繞著狂暴的精神力波動,雪白的毛髮根根豎起,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虞從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瞪大了眼睛,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霍司珩的本體形態。

此刻的白澤獸哪還有半分平日裡的優雅與高貴,完全是一副失控的兇獸模樣。

白澤獸低吼一聲,前爪猛地朝虞從夢拍去,帶起一陣勁風。

虞從夢靈活地向後一仰,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後背卻已冷汗涔涔。

她不敢再動,用發顫的聲音輕輕哼唱著她記憶中那首能安撫人心的古老歌謠,那是姥姥小時候哄她入睡時常常哼唱的旋律。

虞從夢不知道這歌謠對星際獸人是否有效,但在這絕望之際,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只當是死馬當活馬醫吧!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啊,蛐蛐兒叫錚錚 好比那琴絃兒聲啊……”

她快要哭了,害怕的。

顫音都給她唱出來了。

白澤獸的動作微微一滯,那暴戾的金色獸瞳中似乎閃過一絲迷茫。

它甩了甩腦袋,試圖驅散那混沌與痛苦,可精神力的暴動如洶湧潮水,一波接著一波衝擊著它的理智防線。

虞從夢見狀,心中燃起一絲希望,繼續輕聲哼唱著歌謠。

“琴聲兒輕,調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啊,孃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啊……”

白澤獸原本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了些許,那豎起的雪白毛髮也緩緩落下,周身狂暴的精神力波動也減弱了幾分。

它似乎在這熟悉的旋律中找到了片刻的安寧,獸瞳中的暴戾逐漸被迷茫與疲憊所取代。

虞從夢不敢有絲毫懈怠,依舊哼唱著歌謠,慢慢朝著白澤獸靠近。

她的動作輕柔而緩慢,生怕驚擾到這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巨獸。

終於,她靠近了白澤獸,伸出手,輕輕放在它那雪白的腦袋上。

白澤獸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虞從夢撫摸著它的腦袋。

半晌,它發出一聲愉悅的低鳴,那聲音低沉而醇厚,從胸腔深處傳來,帶著一絲饜足與安心。

虞從夢感覺到掌心下那柔軟的毛髮,以及白澤獸逐漸平穩的呼吸。

她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

白澤獸朝她微微低下頭顱,龐大的身軀緩緩下蹲,最終溫順地趴伏在她腳邊。

它將腦袋輕輕搭在她的膝蓋上,喉嚨裡發出輕柔的呼嚕聲,彷彿一隻撒嬌的大型寵物。

虞從從當即鬆了一口氣,起身準備回自己的木床睡覺。

虞從夢剛一起身,白澤獸似有所感,微微抬起頭,獸瞳中閃過一絲不安,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像是在挽留。

她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拍了拍白澤獸的腦袋,“我就回自己床上睡,不走遠。”

白澤獸用身體圈住她的腳踝,毛茸茸的大尾巴輕輕掃過她的小腿,那模樣竟透著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

虞從夢心中一軟,終究還是重新坐了下來,靠在床頭,任由白澤獸將腦袋枕在她的腿上。

她輕撫著白澤獸柔順的毛髮,睏意漸漸襲來,眼皮開始不受控制地打架。

不知不覺,她睡著了。

清晨,霍司珩悠悠轉醒,腦袋還有些昏沉,當看清眼前景象時,整個人瞬間僵住。

自己竟變回人形,不著寸縷地緊緊抱著虞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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