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穿的這身,再加上手裡的這束鮮花,那看門的保安,怎麼著也不能攔我了吧。就在我往裡面走的時候,還真碰到了中午攔我的那兩個保安了。
因為中午才見過面,這兩貨還真認出我來了。這兩個保安立馬就攔住了我的去路。尤其是那個矮胖的保安,憋著嘴對我吼道:“怎麼著,換了身馬甲我們就不認識你了,這不送餐了,又改送花了。趕緊滾蛋,有我們哥倆在這,你就休想從這大門裡進去。”
說話間,那個高個保安也上前來驅趕我。拉扯間,還差點把花弄壞。我這個氣呀,現在我可沒送外賣,不過跟這倆貨是說不清了。由於著急,我趕緊走到 一邊,撥通了陸雪的電話,把這裡保安攔路的事說了一下,我本來想讓陸雪跟看門的保安說一聲放我過去的。
誰知道陸雪聽了之後,讓我在門口稍等一會,她讓保安隊的隊長出來接我。好傢伙,這公司高管就是高管,說話都這麼硬氣。
我打完電話,就在門口附近等著,並沒有走遠。兩個保安見我打電話,那個矮胖保安對我嗤之以鼻,只聽他對高個保安不屑的說道:“怎麼樣哥們,我猜的沒錯吧,咱們不讓這個窮酸進去,他就打電話讓顧客下來拿了。”
那個高個保安聽完矮胖保安的話,也衝我哼了一聲。見我看著他們,高個保安白了我一眼,鼻孔朝天的對著我說道:“媽的,你小子還不快走,再敢往裡闖,把花給你砸了。”
這個高個保安剛說完,後腦勺上就捱了一巴掌。這一巴掌用的勁頭不小,我都聽到響聲了。打他的是從大廈裡剛出來的一箇中年禿頂胖大叔模樣的人。這人也穿了一身保安的衣服。不過看著那滿是贅肉的小肚子,估計這貨應該不是底層看門的。
果不其然,這個禿頂保安甚是囂張,扇了高個保安一巴掌後,又給了矮胖保安一巴掌。別看那個矮胖保安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可是面對這個禿頂保安扇過來的巴掌,連躲都不敢躲。老老實實的捱了一下,還得嬉皮笑臉的面對著。不過這個禿頂保安也沒用力,就是象徵性的每人扇了一下而已。
等那個高個子保安看清是誰打的他之後,不但沒惱,還一臉諂媚滿臉陪笑的對著禿頂保安,並且還點頭哈腰的跟人家打招呼:“陸隊長,陸隊長好,您老不在辦公室待著,怎麼到這來了還?”
那個禿頂保安佯裝生氣,並且用訓斥的口氣道:“你們兩個沒眼力的蠢貨,我要不來,你們的飯碗今天就沒了。我要不來,咱們公司的貴客還被你們攔著不讓進呢。”
禿頂保安訓完他們兩個,滿臉諂笑的朝我走來,很客氣的跟我打招呼:“您好,請問您是不是丁曉峰先生?”
後面那個矮胖保安,見禿頂男對我這麼客氣,立馬狗腿的跑上來,對著禿頂男獻媚的說道:“陸隊,您說的貴客,不會就是他吧。我跟您說,這貨就是一個臭送外賣的,中午還來我們這送外賣來著,被我們攔住了沒讓進。”
那個高個子保安此時也上前來附和矮胖保安的話:“是的陸隊,這個傢伙就是個臭送外賣的,還貴客,您老會不會搞錯了?”
聽他們兩個這麼說,禿頂男這次是真的有點事生氣了。只見禿頂男滿臉憤怒的抬起腳照著這兩個保安的屁股上就一人給他們來了一腳:“嗎的,你們還說,還我搞錯了,總裁助理親自給我打的電話,丁先生是咱們總裁的朋友,這還能有錯。你們兩個,趕緊過來給丁先生道歉,趕緊的。”
我一聽,嗨,這陸雪打個電話還挺管用的,只不過這虛張聲勢的,說我是總裁的朋友,這個就有點過了。不管怎麼樣吧,現在我總能進去了吧。
這兩個保安此時也有點懵,他們兩個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的。此時那個高個保安小聲的嘟囔道:“總裁助理親自打的電話,難道我們今天真的攔了不該攔的人了?”
那個矮胖保安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小聲的回應道:“哥們,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
禿頂男見他們兩個還在這磨嘰,直接衝他們兩個吼道:“你們兩個的飯碗不想要了,我跟你們說,咱們公司可是給你們交著養老保險的,你們倆要是不想幹,有的是人想接替你們的位置。”
這兩人被禿頂男吼過之後,好像也認清了當前的形勢。禿頂男就這麼惡狠狠的盯著這兩貨,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們兩個蠢貨,想死別連累我呀。”
這兩貨在他們的頂頭上司面前就像兩隻螞蟻,毫無反抗的力量。這兩貨在他們上司的威逼下,非常不情願的衝著我鞠躬道歉:“對不起丁先生,是我們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
其實我並不在乎這兩貨的道歉,我還著急辦我的事,再說了,大家都是社會最底層的勞苦大眾,我也不想為難他們。於是便衝著他們兩個擺了擺手打斷他們的道歉,然後用很平淡的語氣跟他們說道:“兩位也是職責所在,道歉就不必了。咱們也算是認識了,以後我來這裡,兩位不攔我也就是了。”
那兩貨趕緊滿臉陪笑並小心的衝我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
此時那個禿頂男非常客氣的衝著我做了個請的姿勢:“丁先生大度,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那您這邊請。”說著便走到我的前面帶路。我微笑著衝著禿頂男點了點頭:“謝了陸隊。”
我還著急去找陸雪,沒空跟他們這裡耽誤時間,所以我拿著那束花,快步的朝著大廈走去。要說這個禿頂男那是真會來事。他一直給我領到電梯旁邊,還幫我按好了電梯樓層。
還趕上這波坐電梯的人有點多,我上去之後,電梯居然提示超載了。這個禿頂男立馬繃起了臉,對著電梯上兩個小職員模樣的人說道:“電梯超載了,你們兩個下來一個。”
還別說,這禿頂男說話還真管用,那兩個小職員互相對視了一眼,立馬就有一個人搶先開口道:“哎呀,我,我坐下一趟就好了。”說完了就直接走下電梯。我這時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畢竟是我最後一個上電梯的,要下電梯也是該我下的。
不過大家對此事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並沒有人對這件事提出什麼異議來。今天我也只著急,要不我就坐下一趟電梯了。不過從另一角度,我也感嘆權力帶來的好處,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呀,什麼時候才能清明一些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電梯已經自動關上了門,然後緩緩上升。期間有幾個人在不同樓層下了電梯,不過很快,電梯就到了第十三層。
我也趕緊捧著花下了電梯,等我來到陸氏集團的辦公區的時候,在門口就看到有兩個手裡捧著花的老男人,在那裡跟前臺接待小姐在那裡說著什麼。
等走近了,我才聽清楚。這兩個拿花的,一個是髮際線都明顯後移的一個四十來歲的油膩大叔模樣的人。雖然這貨長得不咋地,不過一身的名牌,穿的也算得體,右手手腕上,還戴著一塊價值不菲的手錶。
我對手錶沒什麼研究,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不過我看到這塊表的第一眼,就感覺這東西便宜不了。
另外一個捧著花的看樣子雖然比那個油膩大叔小几歲,不過怎麼看,也比我歲數要大一些。這貨一身整齊的格子西服,領帶上彆著鑽石別針。這麼熱的天,穿這身出來,這貨是真不嫌熱呀。
好在這裡大廳的空調開的很大,這裡的氣溫並不算高。否則就這貨的這身西服,現在估計都得捂的滿頭是汗了。這個西服男個頭不矮,看樣子足有一米八的樣子。這身西服看樣子也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這個傢伙長的倒是人樣子不賴,油光水滑的。髮型是一個三七分,頭髮上好像打了髮油,看著油光鋥亮的。這人雖然收拾的挺利索的,不過這個傢伙給我的第一感覺,這貨是個心機深沉的傢伙。看他的第一眼就給我一種陰翳的感覺,怎麼看這個傢伙都不像好人。這貨給我的感覺就是讓人忍不住就想遠離他。
我離近了也聽到他們跟接待員說什麼了。只聽那個油膩大叔語氣有些著急的對著前臺接待的職員說道:“你們陸總開完會了沒有,我在這都等了快半個小時了。”那個陰鬱男也附和道:“這都快下班的時間了,你們陸總也該開完會了吧。”
不管這兩人怎麼催,那個接待員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種職業性的微笑,並且告訴他倆,陸總還在開著會。聽到這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陸雪應該是用開會的理由託著不想見這倆貨。現在就等我來了。不過他們嘴裡說的陸總,難道這裡流行管總裁助理也叫總的嗎。
我沒接觸過這個階層的人,這個事聽的我一頭霧水。不過這個對我來說無關緊要,我還是想盡快的見到陸雪。我是誰也沒敢管,直接就朝陸雪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誰知道負責接待的職員趕緊跑出來,攔在我面前。然後臉上依舊帶著那種職業型的微笑,用非常客氣的語氣對我說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是丁曉峰先生吧?”
我皺著眉頭點頭道:“是的,我就是。”其實這時我也是有點心虛的,我不知道被攔下後,接待員會不會也讓我在門口等。誰知道接下來接待員卻對我說道:“那就好,我們陸總提前交代好了,您請跟我來,我們陸總等您很久了。”說完這個負責接待的職員,便在前面給我帶路。
我剛想要跟著走,那兩個捧著花的這會攔在了我的面前,然後有些氣憤的對著接待員就你一句歐文一句的開噴了:“哎哎,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們陸總不是在開會嗎?我們來了就得等著,怎麼他來了就能直接進去?你們怎麼辦事的,這不公平。對,沒你們這麼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