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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薛天星和陸雪兩人商量著一些細節,而這時的我,已經回到了在郊區城中村的出租屋這裡。這裡其實是胖子租住的地方,我投奔他之後,胖子就在他的房間裡給我支了一張床,就這樣我就暫時住在了這裡。

這裡其實就是一般農村的一處小院,房子是上個世紀老舊的小平房。院子的格局就是普通的農村小院的佈局,三間北屋,三間南屋子,兩間東屋和門洞相連。西屋則是廚房和洗澡間了。

別看這個小院不大,其實這裡住著三夥人。我和胖子住的是北屋的西里間,東里間和南屋,則住著另外兩夥人。

平時大家都很忙,收工回家後都累的夠嗆,基本上是回去後就鑽到屋子裡不出來了。別看都在一個小院住著,大家其實並不熟悉,也很少聊天。都是各顧各的生活著。

烈陽高照,現在雖然是下午的三點多鐘了,不過這外界高於人體體溫的溫度,還是讓人感覺到酷熱難耐。

我回到出租屋後,胖子還沒回來。天氣這麼熱,早就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很是難受。我打算先去洗澡間衝個涼。這會剛過了晌午,房頂上的熱水袋這會正是曬的最熱的時候。

調節水溫的時候,我不得不把涼水那邊的開關加大了不少,花灑這時出來的水溫才算適中。衝完涼回到屋裡,我趕緊打開我的那臺剛買的檯扇。有了這點風,我感覺這屋裡才能待得住。是的,這屋裡沒有空調,我們夏季僅有的降溫手段,就是屋裡的兩臺檯扇了。胖子和我一人一個。

現在電扇吹出來的風,都是熱乎乎的。我把電扇的角度調整了一下,讓電扇正對著我。接下來我就開始翻找的行李箱。想找出一身還看得過眼的衣服。把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個遍,才勉強的找出一件白色襯衣和一件薄款的米黃色長褲。

這是我五年前買的一身衣服了,當時有人給我介紹對象,這身衣服就是那個時候置辦的。平時幹活捨不得穿,別看放了五年了,現在看著成色還挺新的。

雖然陸雪下了班要給我買衣服去,不過出於男人的自尊,我不想花女生的錢。所以我打算就穿這身衣服和陸雪去吃飯去。這身衣服,是國內的品牌,當時花了我一百來塊呢。我感覺這身衣服已經很不錯了。

找好衣服後,今天我也不打算出去跑外賣了。陸雪下班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半。我五點出發,要是騎電車過去的話,在陸雪下班前肯定能到的。不過想到約會,又想到騎電車去,感覺有點不太合適。

想到這裡我暗自發愁:“要不就打個車過去,這第一次約會,太掉價了也不太好。”打定主意之後,看了看時間,現在也就下午三點半多一點,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早著呢。

這段時間,我也沒事做,索性看看手機,打發一下無聊的時光。剛刷了一會視頻,手機流量就報警了。我買的手機套餐,每個月的流量並不算太多。所以我每天都設定了流量使用的上限。

在這個出租屋裡,連個寬帶WIFI也沒有,真是彆扭。等過段時間我掙了錢,一定要給這裡裝個寬帶,省的以後上網還受限制。因為跑外賣需要用到一定的手機流量,所以我不能把有限的手機流量都浪費在刷視頻上。

今天的流量到了上限之後,我就不敢再過多的使用流量了。於是我開始翻看手機上已經保存了的東西。我打開了音樂軟件,點開一首提前下載好的歌曲播放起來。聽著音樂,鬼使神差的我又翻開了手機的老相冊。

這裡面有陸雪上學時的照片。這張照片還是我們上大學的時,用手機保持聯繫的時候,她發給我的。照片上是一個長相清秀,梳著兩個長長的馬尾辮,充滿青春氣息而又滿臉青澀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看著這張照片,我陷入了美好的回憶和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當中。

我正想的出神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一個破鑼般的嗓音:“我靠,峰子,你又偷看人家媳婦呢,還看的這麼入神。看你這猥瑣的樣子,是不是又在意淫人家呢?”

來人正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孫鵬舉,就是這貨和我合住這一間屋子的。由於這個傢伙從小就胖,所以我一直叫他孫胖子。孫胖子一米六五的個頭,卻有著200多斤的體重。

整個人身寬體胖,一身的肥肉,打眼看去,都很難找到這貨的腰的準確位置。胖子的身材怎麼說呢,上半身長,下半身短。不過兩條腿一看就是粗壯有力的那種。

再看臉上,這貨的掃帚眉,擴海口,蒜頭鼻,鼻孔長的還有點朝上。滿臉的麻子,那真是大坑套小坑,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兩塊肥碩的臉蛋子。

每當看到胖子這副尊容,我的心裡就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詞來,這個詞就是“歪瓜裂棗”。說句心裡話,就算這貨是我鐵哥們,我也不想看到這張臉。看的時間長了影響心情,尤其是吃飯的時候,對著這張臉,能省不少糧食。

就這還不算完,胖子的右腿走起路來還有些跛。胖子的腿是外傷造成的,這個事咱們後文再說。別看孫胖子的形象不咋地,不過為人不錯,心地善良,是個熱心腸。在我破產後最落寞的時候,就是胖子介紹我來這裡和他一起跑外賣的。胖子跑外賣已經好幾年了,我能快速的加入這個行業,少不了胖子的幫助。

胖子和我從小就一塊玩,一起上的小學、中學,一起打過架,一起捱過揍。我們倆關係好的那是沒的說,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鐵哥們吧。我們兩個在一起經常鬥嘴玩,這也許就是我們在枯燥無味的生活中的一點小樂趣吧。

我剛才正沉浸在美好幻想當中的時候,被這聲破鑼嗓子給我拉回了現實。雖然被胖子說中了我的心事,但要是照這貨的說法,我成什麼人了?為了挽回形象,我必須反駁一下。

於是我焦急的爭辯道:“什麼別人的媳婦,這是我初戀好不好,初戀,初戀,懂不懂。我回顧一下美好的回憶,順便展望一下美好的未來,怎麼了?有毛病嗎?怎麼這事到你嘴裡就變了味兒了。你這話要是讓別人聽了去,還以為我不是什麼好人呢。”

胖子進屋後,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脫下外賣員的那件外套,現在是夏天,他裡面也沒穿什麼,露出了胸膛上那一大片茂密的護心毛。隨著胖子的走動,這一身的肥肉一顫一顫的,看的我是咋舌不已。我心說:“這得吃多少好東西,才能長這麼一身肥膘呀。”

胖子脫下的外套,被他隨手就扔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後這貨立馬打開正對著他那張床的檯扇。吹上風之後,才顧得上跟我說話。只見胖子此時一臉壞笑的對著我說道:“什麼初戀,是暗戀吧。你跟人表白過嗎?還是人家跟你明確過關係?”

“咳咳”,又被胖子戳中痛點了,這個事以前吧,我們還真沒明確過關係,以前我一直以為是自己暗戀人家的。這事直到今天見過陸雪之後,才從她的嘴裡知道我不是暗戀的。

要說胖子說的也不算錯,我不由的乾咳了兩聲:“那個雖然吧,我們的關係以前沒有明說過,不過我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上高中的時候還是同桌。我能感覺的到,我們都是彼此喜歡對方的。再說了,高中那會學習多麼緊張呀,哪有時間談戀愛呢。胖子你說,當初大學畢業後,我要是再勇敢一點,是不是我和我那個初戀的孩子現在都會打醬油了?”

胖子撲的笑出了聲:“別說當初你勇敢一點,就是你勇敢兩點估計也夠嗆。就算人家小姑娘被你忽悠住了,不過人家的家長肯定也不會同意的。有個詞叫門當戶對你知不知道?

人家家裡那麼有錢,怎麼會讓閨女嫁跟你這麼個窮小子?想想都是不可能的。另外我還得糾正你一點,上小學前一起玩過幾天,到你嘴裡就成青梅竹馬了?你這話是不是有點不太嚴謹。”

胖子這麼說,這是存心拆我臺呀。這也是胖子一向的說話風格,就是別人最不想聽什麼,他就說什麼,有時候能一句話把天聊死。

我咬著牙反駁胖子:“不光上小學前一起玩過,上一年級和二年級暑假的時候,陸雪也回她姥姥家住過一陣子。那個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玩耍。在村裡,她姥姥家和我們家看是鄰居呢。”

胖子聽我這麼說,嘿嘿一樂道:“峰子,要是照你這麼說,小時候一起玩過就是青梅竹馬,那人家從三年級開始,在城裡一塊玩過的小夥伴可能也不少吧,這個你怎麼說?”我剛想反駁兩句,胖子擺手打斷道:“好了,咱們先不說這個了。

峰子,你看的這張照片是十多年以前的照片了吧,那個時候人家還是個小姑娘。現在人家估計都是小姑娘她媽了吧。你這怎麼不算看別人家媳婦?我哪點說錯了。”

這句話給我整的,是瞄準了我心窩子捅呀。不過還好,今天白天見過陸雪之後,我知道陸雪的情況,並不是胖子說的那樣。

這要是個以前,胖子這麼說,我準得破防不可。儘管我知道陸雪的大致情況,不過胖子這樣說,我心裡依舊不好受。畢竟這麼多年沒見陸雪了,這些年她的具體經歷我也不知道。

畢竟像陸雪這麼優秀的女生,身邊肯定少不了追求者。這些年,誰知道陸雪有沒有淪陷過呢。胖子的這番話,讓我聯想起了許多,這時我的心情怎麼說呢,就像是自己心愛的自行車,被別人騎出去溜了一圈一樣。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頓時湧上心頭。一時間這感覺還真不好形容了。既心痛、又生氣、還帶著點惋惜、懊悔與無奈。

我捂著心口,滿臉鬱悶的指著胖子說道:“我靠,胖子,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你是專門瞄準了別人的傷疤揭呀。我最不想聽哪句,你是專給我整哪句呀。”

胖子並沒有在意我的反應,此時胖子一腳一個,踢飛了腳上的皮鞋,兩隻皮鞋隨意的落在了屋子的過道上,瞬間屋子裡充斥著一股子老鹹魚般的腳臭,聞到這種味道,我多少還是皺了皺眉。

畢竟來了這裡也有一陣子了,我多少對這種味道有了點免疫了。好在現在窗戶是完全打開的,還有開著的風扇,保證了屋子裡空氣的流通。讓這味道很快就淡了許多。

再看胖子很是熟練的踏上床沿下的拖鞋。隨後大啦啦的坐在他的那張床沿上。

胖子隨手點了根菸,使勁的吸了一口之後,神態放鬆而又滿臉享受的吐出一口煙霧。過足了吸菸的癮之後,這貨又換上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對著我說道:“哥們,我那是為你好,讓你認清現實,別整天活在幻想當中。峰子,你今年都三十五了,再不抓緊找個對象,以後歲數大了就更不好找了。別在真打一輩子光棍。”

“你以為我是不想找嗎?我那是找不到好不好。我倒是想找,不過實力不允許呀。來這裡之前,我都相過十八次親了。不過每次都是見過面之後,就渺無音信了。更別說現在了,我把老婆本都陪光了,我還拿什麼找對象。”說到這裡,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胖子聽我說完,忍不住撲的噴出一口煙,兩隻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條縫:“相個親你都能失敗十八次,你也真是個人才呀。難道這十八次相親,都是女方不願意你的?就沒有個例外?”被人嘲笑向來就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就算是鐵哥們,那感覺也不太好受。

我沒好氣的白了胖子一眼,氣鼓鼓的說道:“我可以確定以及肯定的告訴你,都是女方不同意的,沒有一個例外。我沒房沒車還沒有穩定的工作,收入也不高,我也能理解那些女孩的心理。”

說完之後,我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胖子。胖子果然在那使勁的憋著笑。不過胖子很快就恢復了一本正經的表情。然後對著我說道:“峰子,你的優點,你不知道利用呀。就你這和劉天王有七八分相似的長相,比白馬會所裡面最帥的男模一點都不差。

你要是哪一天想通了去白馬會所工作的話,保準能當個頭牌。到時候別說你欠的那點債了,就是你創業賠的那筆錢,都能很快的賺回來。”

我抬手打斷胖子的話“行了胖子,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去賣身的,這是原則問題。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家從我爺爺那輩,就沒出過孬人。我要是做了你說的這行,死了都沒臉去見祖宗。”

胖子嘿嘿一樂:“峰子,我就逗個悶子,開個玩笑。你還認真了,咱倆從小玩到大的,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就算你真想去做鴨子,我還不答應呢。

好了,咱們現在接著說你的問題。你小子的外在條件這麼好,一米七八的個頭,還有八塊腹肌,在加上這麼帥的長相,我要是有你這外在條件,輕輕鬆鬆就能找一大把女朋友。到時候,一個星期七天,每天換一個,保準不帶重樣的。峰子,不是我說你,就你這內向的性格,也該改改了。找對象,不一定就得有錢。”

“我這性格已經改了不少了,不過我覺著性格和找對象關係不大吧。至於你說的靠長相找對象,那不成吃軟飯了嗎,做人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信奉的是一生清貧怎敢入繁華,兩袖清風怎敢誤佳人。我有條件就找,沒條件也不耽誤人家。”

胖子緊吸了兩口煙,隨手扔掉菸頭,踩滅後沒好氣的對著我說道:“那你就打一輩子光棍吧。”我白了胖子一眼,嘿嘿笑道:“這個可能就要讓你失望了,今天中午送外賣的時候,我見到我那個初戀了。

我的初戀就是陸雪,我們把事情都講清楚了,原來我們的分開,就是一場誤會。陸雪現在還是單身,她現在歲數不小了,家裡催婚催的緊。她讓我幫忙客串 一下他的男朋友。我覺的我們之間還有戲。”

胖子聽了之後,臉上風肥肉抖動了一下,我太熟悉這貨了,我已經看到這貨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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