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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晏無瀾第九百九十九次偷歡後,他勾起手邊的紅肚兜,在上面擦拭指尖的水痕:“我已對外放出消息,擇日,你就跟我大哥拜堂成親。”
林聽雨聞言抬頭:“為什麼?”
晏無瀾嘶了一聲:“和你玩兒多了,膩了。”
“你後孃把你賣進晏家,不就是為了給我大哥沖喜?我大哥快不行了,你也是時候該履行合約了。”
“我最近遇到了一個身家清白的小姑娘,不想讓髒東西汙了她眼睛……”
髒東西,說的是林聽雨。
三年前,她後孃為了錢要把她妹賣進晏家,給墜馬後雙腿殘疾、性情暴虐的大少爺晏凜沖喜。
妹妹哭著下跪磕破頭,鬧著割腕自殺。
她心疼妹妹,最終只能和一窮二白、早已私定終身的意中人晏無瀾分道揚鑣,代替妹妹進入晏家,成了沖喜新娘。
誰知道,進晏家的第一天,她就在這裡遇到了晏無瀾。
原來,他是晏家老爺的外室子。
因大兒子殘廢,晏家才將拋棄在外的晏無瀾接回來,想讓他認祖歸宗。
晏無瀾痛恨晏家的人!
更恨為了錢而拋棄他、背叛他後,出現在這裡——即將成為他大嫂的林聽雨!
不到半個時辰,林聽雨的謠言便傳遍整個京城:
林家長女名聲很爛,人品低劣、愛慕虛榮,水性楊花,現在更是為了錢而搶妹妹的婚事,割腕自殺非要嫁進晏家……
晏家人大怒,把林聽雨扣下。
沖喜一事被攪黃,林聽雨沒能跟晏凜拜成天地,也沒去官府登記入晏家戶籍。
她沒名沒分地留在了晏家,活得毫無尊嚴。
日日洗衣做飯,睡小黑屋,當牛做馬,連丫鬟的地位都不如。
整整半年。
直到某天晚上,晏無瀾醉酒後闖入她房間:“為了銀子,你還真是死皮賴臉,徹底賴上晏家了?”
“既然你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那不如跟我做,十兩銀子一次!”
林聽雨哭著求他放過。
晏無瀾卻不聽,當晚就狠狠要了她。
每次抽身後,他都會用言語羞辱她,把她的尊嚴徹底踩在腳下踐踏,再扔下一錠銀子走人。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三年。
……
林聽雨今天來,本想告訴晏無瀾她有孕了。
如今看來,已經沒這個必要。
身體忽然一空,晏無瀾挺腰抽身:“幫我在府中準備一場賞花宴,我要給煙煙一個驚喜,把她風風光光地介紹給大家。”
林聽雨攥緊手指:“我知道了。”
晏無瀾提上褲子離開。
林聽雨收拾好自己,叫來可信的侍女:“幫我再準備一輛十日後離開京城的馬車……我和雪兒一起走……我此生都不回京城了……”
這些年晏無瀾給的銀子,已經夠她們下半輩子的花銷了。
林聽雨又找郎中開了墮胎藥。
晏無瀾消失了三日。
三日後的大雨天,他帶回一個嬌小玲瓏、長髮如瀑,像小鹿一般靈動的小姑娘。
兩人手牽手,溼漉漉地站在門口。
見到臉色蒼白的林聽雨,小姑娘扯著晏無瀾的衣角,小聲:“無瀾哥哥,你家的掃灑嬤嬤好年輕呀。”
晏無瀾把小姑娘拉入懷裡,瞥了林聽雨一眼:“她是我大嫂。”
“啊?”
蘇煙煙小聲驚呼著,被晏無瀾打橫抱起,擠開林聽雨進門。
林聽雨腳一崴,差點摔下臺階。
晏無瀾則直接忽略,徑直走向軟榻,溫柔地給蘇煙煙擦頭髮,轉頭冷冷吩咐——
“煙煙喜歡天蠶絲製成的衣裙,你去拿一套來。”
“煙煙喝藥怕苦,你給她取些蜜餞和點心來,要甜糯一點的,不能帶酸味的。”
“煙煙膽小,府中需要保持絕對的安靜,以免嚇著她。”
蘇煙煙紅了臉,嬌羞地把頭埋在晏無瀾頸窩,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
晏無瀾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純情一吻。
甜蜜場景,看得林聽雨有些恍惚。
上一次看到這樣純情的晏無瀾,大概還是在四年前,他們剛互通心意那會兒。
那時的他,連親一下她的臉頰,都會手抖、會臉紅……
林聽雨轉身把晏無瀾吩咐的衣裙、蜜餞準備好,拿出時,晏無瀾和蘇煙煙已經不在廳堂了。
她昨天剛喝了墮胎藥,身體正虛得厲害,忙碌的這半小時,更是幾乎掏空她的力氣。
回到臥房,她蜷縮成一團,不知是暈過去還是睡過去的。
半夜,有人摸上她的床。
林聽雨驚醒,從黑暗中抓住那雙作亂的手:“晏無瀾?你不是和蘇小姐……”
晏無瀾熟練地扯掉她的褻褲:“煙煙太乾淨純真了,我不忍心現在就碰她……別亂動,我會很快結束回去陪她。”
冰涼的淚水,控制不住地從林聽雨的眼角滑落。
蘇煙煙乾淨純真,所以他珍之重之……
她是代替妹妹被晏家花錢買進來的,所以可以被肆意輕賤……
是這樣麼?
半個時辰後,晏無瀾意外地低頭看了看身下,啞聲:“你今夜怎麼這麼溼……”
話還沒說完,隔壁院子突然傳來一聲蘇煙煙的尖叫。
晏無瀾一聲悶哼後,抖了抖,迅速提上褲子,飛快地奪門而出。
林聽雨疼得幾乎昏死過去,顫抖著點燃蠟燭。
原本潔白的被褥,被大片的鮮血浸溼,在燭光下格外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