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風捲殘雲！
雷霆一擊！
雷動九天！
風雷迴旋……
隨著楚凡開始演示，頃刻間一片槍影如林。
風雷九式從他手中施展出來，雖還遠遠不如浸洇多年的老曹，但每一招每一式的細節卻精準到了極致。
包括不同招式的發力訣竅，也都毫無疏漏或偏差。
再加上楚凡如今的武道修為畢竟已達武徒後期，九百斤的力量加持，風雷九式的修為層次雖僅才入門，殺傷力和威勢之強，卻也絕非一般……
片刻工夫，整套槍法演示完畢，楚凡收槍之時，只覺酣暢淋漓，激動的臉頰都已微泛潮/紅。
旁邊的老曹早已經懵了，腦瓜子都是嗡嗡的。
直勾勾地盯著楚凡怪物似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身形一震扭頭向老馬望去：“老馬，你這不是逗我玩呢嗎？這套槍法他至少已經練了一年以上了！”
其實這話他自己都沒信。
因為剛才瞧過楚凡的手掌，多年玩槍之人幾處位置必有的厚繭，楚凡手中根本沒有。
只不過相較於僅只看了一遍就將風雷九式如此完美地演示出來，他更寧願相信前者而已！
“昨天我教他《金剛勁》的時候，反應比你還大呢。”
老馬搖了搖頭，語氣雖無奈，眸中卻滿是掩飾不住的自豪：“這傢伙昨天上午還是個白丁，《金剛勁》他一樣也是看了一遍就全記下了，就跟已經練了一兩年似的。”
“午後胡兵再次叩城，他在城樓之上扎死了近百個胡兵，睡了一宿今天就變成武徒後期了……”
“我ca？”
“才練了一天就從白丁跨入武徒後期了？”
老曹嚇了一大跳：“這簡直就是萬中無一的習武天才啊？啊不對……準確地說，應該是妖孽！”
老馬和王七，齊堅幾人愣了一下，相視而笑。
這一點，真可謂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咚！咚！咚……”
此時，城外突然傳來戰鼓之聲，扣動心絃，讓校場上所有的人都面色微變，翹首遙望城北。
“終於來了！”
“這些胡兵也太懶散了，攻個城都不積極，再磨蹭一會兒都晌午了……”
楚凡精神一振，臉上喜色乍顯，一邊嘀咕著，扛起長槍就往城樓方向路。
聽這話語，彷彿早就在巴望著胡兵來叩關似的。
老馬和老曹等人全都一臉愕然，腦瓜子又嗡嗡了。
別人都怕這事兒，他卻一直眼巴巴地望著，整座潼陽關內軍士和百姓數十萬之眾，擱他這兒估計是唯一的另類了。
“回來！臭小子你幹什麼去？”
直至楚凡跑出好幾丈遠，老馬才回過神來，立馬大聲呼喝：“今天是三營守城，你跑去湊什麼熱鬧啊？”
“換三營了啊？”
楚凡停下了腳步，回首望來時一臉的失望：“我孃親從小教導我，好男兒就該上戰場，奮勇殺敵……”
“打住！”
這話老馬已經聽膩了，沒等他說完就擺了擺手：“不怕被當成胡兵奸細，你只管去便是了。”
好吧，那還是算了！
楚凡一臉鬱悶，扁了扁嘴，只能乖乖地又走了回來。
攻城戰中，攻城的一方和守城的一方，顯然是全然不同的。
前者的目的是“得”，而後守的任務則只需確保“不失”。
所以，攻城的一方往往更為急切，需要投入更多的兵力，用人命去填。
也正是如此，守城的一方佔據地利，若是兵員足夠的話，只要城門不破，城樓的守衛一般都是採取輪換制。
確保替換下來的軍士能夠得到足夠的休整，傷員能夠得到療傷喘/息的機會，下次輪換時，才能狀態依舊。
唯有這樣，方可將時間儘可能地拖延下去，到最後把傷亡消耗巨大的攻城一方兵員耗盡，無以為繼……
明白了這個道理，楚凡更不爽了。
要想賺殺伐點，就必須上城樓，偏偏這攻城戰守城的一方又是採取輪換制。
若是兩天一輪倒還罷了，可這潼陽關內顯然遠遠不止一營軍士，萬一七八天一輪，豈不是要把自己急死？
“走吧，帶你到軍械庫去領杆好槍！”
那邊，老曹和老馬聊了一會兒，已經轉身離開。
王七，齊堅和孫南幾人也停下了操練，跟在老馬身後向楚凡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向校場以南走去。
潼陽守軍的每一營，都有自己的軍械庫。
各營軍士們在守城戰中消耗掉的箭矢，砍捲刃的刀斧，或者其它損耗的軍械，戰後都能到軍械庫補充。
至於其它的消耗物資，如石塊，金汁之類的東西，則有專人負責運送到城樓上去。
管理四營軍械庫的軍需校尉和老馬也認識，倒是並未刁難。
趙猛和許方的戰斧並無損壞，無需更換。
但老曹和王七的長刀都有些捲刃了，當場換了把新的。
孫南也領了兩把弓，五壺箭矢，畢竟下次再上城樓，這一什隊伍中戰亡的四個空缺，肯定是要補全的，其中就包括一名弓箭手。
至於楚凡，老馬腆著臉跟軍需校尉說了不少好話，又消耗了一些軍功，才破例為他弄到了一杆鐵槍。
此槍通體由精鋼打鑄，重達六六三十六斤。
若是放在以前，楚凡肯定耍不起來。
如今有了九百斤的力量支撐，他隨手舞了幾下，竟是正好合適，極為趁手。
“雙頭龍可沒有現成的……”
從軍械庫出來，老馬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我想想辦法，託人專程給你鑄造一杆，倒也不著急。”
一行人邊走邊聊，剛回到營地，軍令就下來了。
今天的胡兵異常兇猛，此刻剛近晌午，城樓上就有近半的守位都已經失守了，大量的胡兵湧上了城樓，特令四營緊急馳援。
一聽又有胡兵紮了，楚凡樂的差點跳起來，當真是意外之喜啊。
老馬的面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目光掃過眾後後，一聲長嘆：“這次我們上去可不是固定守位了，而是清剿城樓上的胡兵，戰鬥會更為兇險。”
“大家都小心點，爭取都能活著回來吃下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