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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ps:「有點慢熱,幽默,傳統仙俠。新人第一次寫凡人修仙流,文筆陸續提升,但是劇情絕對精彩,可以嘗試看看前一百章,如果各位覺得劇情不好,直接倒立碼字,歡迎各位義父點評」

「各位道友,相逢於此,多幸運!凡人修仙,發車!慎入!」

濁世裡蒙塵的磚瓦,偏要化作斬斷不朽仙道的罡風!

笑看雲起雲滅處,仙凡一途本同根!

一切都從人界開始……

天焱大陸,楚國,南域。

夜晚,海邊,孤兒院。

這是啞巴被丟進臨海孤兒院的第六個冬天。

八歲那年,漁民在漂滿冰碴的灘塗上撿到他。

他那時渾身凍得青紫,喉嚨貫穿性撕裂傷。

腰身掛著一塊殘破的玉佩,懷裡死死摟著半截刻滿古怪紋路的半邊鯨骨。

他沒有了之前的記憶……

「半塊」鯨骨十分詭異,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十四歲少年姓林名默。

名如其人,性格孤僻、沉默。

因為他壓根就不會說話,甚至連父母都不知是否健在。

“可憐你了,不會說話不是你的錯啊!”

“孩子,這東西你要保存好啊,以後或許對你會有大用…”

……

“咚…咚咚……”

海邊的潮風裹著冰渣灌進破窗,一個衣衫簡陋的少年縮在角落。

少年眉清目秀,眼神深邃,卻少了許同齡段該有的朝氣。

懷中還擁著兩塊餿饅頭,那是他「珍藏」的糧食……

“小啞巴!滾下來刷尿盆!”

林默哆嗦著跑下樓,一刻也不敢怠慢。

閣樓地板結了許多鹽霜,啞巴少年赤腳踩過時,腳裸的麻繩磨出些許血痕。

這是養老院的規定,會走路的都要繫繩,像拴著一群聽話的野狗。

他跪在孤兒院後方的洗盆石槽前,袖口早已被汙水浸透。

“小畜生手腳倒是麻利。”

護工陳媽倚著門框嗑著瓜子,瞥著少年滲血的手掌,“啞巴就該多幹髒活,省得髒了貴人們的手。”

不一會,開飯了……

食堂飄來鯡魚湯的腥氣,孩子們推搡著擠向木桌。

林默的碗是最破的,吃的也是最差的。

碗裡漆黑的粥面上浮著爛菜葉,看著極為反胃!

他盯著碗底,耳畔傳來熟悉的嘲笑聲。

“看!啞巴又在發愣!”

胖子李虎奪過他的木勺,“反正你不會說話,勺子借我用用!”

四周爆發出鬨笑,李虎似乎覺得這是一種榮譽,於是又手欠的將林默推下長凳。

“砰——”

林默的後腦重重摔在了地上,“奇怪?怎麼不疼?”

就當林默納悶之時,某種細微的碎裂聲傳入耳朵,像是鯨魚的悲鳴!

護工們對此視若無睹,已經見怪不怪了,林默也並沒有與其爭執。

他站起身來,默默蜷在牆角,摸到衣襟裡藏著的硬物——一塊缺了一半的灰白色鯨魚肋骨。

那是他視為最珍貴的寶物!

他輕觸著骨面上紋路,忽然發現一道裂縫。

當其撫過骨縫時,竟有清越的錚鳴聲從指間溢出,震得碗中之粥蕩起花來。

“這是怎麼回事?”

疑惑的種子在林默心裡暗暗種下,他準備晚上問問阿婆。

阿婆,也是他們所謂的瘋婆婆,可林默不這樣認為。

據說,阿婆曾經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仙人!

夜深了。

林默攥著鯨骨偷偷摸向地窖。一股黴味撲面而來,鐵柵欄後傳來沙啞的咳嗽聲。

三個月前,瘋婆婆被鎖進這裡,據說她給孩子們吃過死人肉……

他搖晃著欄杆,從欄杆隙間遞出饅頭。

不一會兒,阿婆便爬了過來。

暗處伸出的手佈滿膿瘡,看著極為噁心。

突然,瘋婆婆丟下饅頭,猛地抓住林默的手腕。

月光下,阿婆眼球中泛著詭異之色,緩緩開口。

“你能聽見對不對?”

她喉嚨裡發出可怕的聲響,枯指劃過林默握住的鯨骨,“海底的哭牆要…塌了。”

林默驚覺手中的骨頭正在發燙,裂縫中滲出淡淡光芒。

耳朵好像有點熱熱的。

林默頓時不知所措,畢竟阿婆有時就是個奇怪的瘋子。

第二天,黎明,天矇矇亮。

“一群懶貨,快給老孃起來!”

“都幾點了?快起來滾去趕海!”

晨霧湧入了孤兒院,護工甩著銅鈴挨個踹門。

林默穿上破舊的草鞋,和其他人一起趕到海邊。

清晨的海風吹在身上很涼,退潮後的海灘鋪滿鹽渣,踩在上面,鑽心的疼。

林默握著鏽鐵釺,在礁石縫裡翻找牡蠣。

他特意避開人群往東邊走,那裡有片暗礁,漲潮時能困住不少貝類。

可在別人看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啞巴又想偷懶!”

李虎的破鑼嗓非常響,他踩著破爛的膠靴,將林默剛剛找到的牡蠣一把搶走。

“這種藍紋牡蠣院長最愛吃,你也配碰?”張虎瞪大雙眼,冷笑道。

林默被嚇得連忙後退,重心不穩,後腰重重的磕在礁石上。

他懷中的鯨骨微微發燙,上面奇異紋路似乎在蠕動。

張虎突然怪叫一聲,掌心的牡蠣殼突然炸開,濺了胖子一身。

“瑪德,小畜生使詐!”胖少年掄起鐵釺砸來。

林默翻身滾進淺灘,鹹澀的海水立即灌進衣領。

他似乎聽見潮聲在胸腔裡震顫,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這小子找死,兄弟們一起上。”

隨著張虎的一聲令下,三個大孩子圍了上來,對著林默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陳媽在遠處攏著圍脖假裝沒看見。

“咚——”

林默的額頭碰在礁石上,半塊鯨骨滑出衣襟,在海面上泛著淡光。

“這破爛還當寶貝?”李虎一腳把骨頭踢進海里,“跟你爹媽一起餵魚去吧!”

鹹潮漫過口鼻,林默隱約聽見海底深處傳來的鯨鳴聲。

鹹海猛然過肺,肺葉如同被冰錐刺穿,在劇痛中生出灼熱感。

餘光掃去,離他不遠處似乎還有一半鯨骨,那是他鯨骨的另一半嗎?

這是天意……

海水突然劇烈震盪,兩塊殘骨隔著激流發出共鳴,相互吸引。

“轟——”

二者竟然隔這麼遠的距離合一,剎那間,鯨骨傳出了強大的波動。

林默躲避著他們的攻擊 ,向鯨骨處爬去。

當他手指剛觸到骨面時,整片海域綻放青色異光。

此時,鯨骨上的裂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徹底癒合。

“月照鯨影現,仙人鋪路時。”這是當地的古老諺語。

林默端詳著手中癒合的鯨骨,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越發神秘。

他心中的疑惑進一步加深。

周圍的人都被這異象所嚇,一窩翁似的迅速散開。

陳媽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看到林默手中的鯨骨,眼中閃過些許貪婪之色。

她面色凝重地走過來,沉聲道。

“小啞巴,此等寶物,你可把握不住。給我吧,今天晚上給你加頓餐!”

林默聞言,緊緊握住鯨骨,警惕地看著她,往後退了幾步。

陳媽見狀,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向著林默的寶貝撲去。

就在陳媽快要碰到鯨骨之時,鯨骨突然發出一道音波,將陳媽耳膜震的生痛。

陳媽摔倒在地,驚恐地看向林默,爬起來就跑,邊跑邊喊,“有鬼啊!”

林默鬆了一口氣,端詳著合一的鯨骨,在心中暗歎。

也許這就是上天對他的饋贈吧!

也不知道這完整的鯨骨有什麼用?

可是,苦命人的厄運又怎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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