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咱們公公頭一個嫡親孫女啊。”
薛朝雲點點頭,神色沉沉,便進了正廳。
正廳裡頭,賭坊的掌櫃還算是好說話,對著薛朝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說道。
“早就聽聞侯府老夫人乃是誥命之身,而且也是陛下的乾孃,貴府的老侯爺更是在戰場之上壯烈犧牲的,百聞不如一見,一身氣度實在令在下佩服。”
薛朝雲點了點頭,也沒跟他寒暄,直接對賭坊的掌櫃說道:“這位掌櫃,麻煩你將琅嬛的賣身契給我瞧瞧,我得先看看是不是真的。”
掌櫃將賣身契遞給薛朝雲,薛朝雲看過之後,臉色徹底黑了——
天吶,上面的字跡化成灰她都認得,這不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宋長昭的字跡嗎?!
宋長昭這個狗東西,當真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賣給了賭坊,就為了還這3萬兩銀子?!
見到薛朝雲氣得發抖,劉氏連忙笑著將薛朝雲扶到座位上,又客客氣氣地將掌櫃請到座位上。
“說起來,掌櫃倒還當真是十分大膽,竟然敢買賣我們侯府的嫡親姑娘!”
“這可是我們老侯爺的嫡長孫女!”
“我們府上如今沒有嫡出的孫輩,這琅嬛姑娘就相當於是我們的嫡長孫,您可知道,侯爵家的嫡長孫……這是多麼尊貴的身份?”
那掌櫃立刻賠笑道:“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們也萬萬不敢造次。”
“得了大爺的這張賣身契之後,我們一臉懵,就連忙過來找侯府的老夫人說事兒了。”
“畢竟他敢賣,我們也不敢收啊。”
“如今……我們只是給老夫人提個醒,看看什麼時候這賭債的銀子能到手!”
“若是到手了,後續的事兒我們自然懂規矩,絕對不會說……要是不到手,這賣身契我們也只好暫且保留了,要不然我們這賭坊總不能白開吧?”
“老夫人,您說是吧?”
“您總得體諒體諒我們這些普通的小老百姓啊……這3萬兩銀子的窟窿,我們拿什麼堵?”
聽著他這些話,薛朝雲冷笑一聲,目光如炬,“所以,你們是夥同宋長昭那個不要臉的東西,拿這賣身契給我……就是為了逼我給你們賭坊錢,是吧?”
他們當然不敢買琅嬛了!
所以,只能拿這個事情逼薛朝雲。
他們就在賭!薛朝雲不敢拿自己孫女的一輩子去賭,只能乖乖就擒,把銀子拿出來!
掌櫃瞧著薛朝雲的氣勢,只覺得心中一驚,暗暗思忖:不愧是侯府老夫人,不愧是在戰場上打過仗的,連氣度都不凡。
掌櫃乾笑一聲:“老夫人說笑了,怎麼能用‘逼’這個字呢?我們明明是想賣老夫人一個好啊……”
“還敢狡辯?!”
“啪!”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薛朝雲猛地起身,直接走向掌櫃,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薛朝雲冷冷說道:“你們別以為你們私底下做局,把宋長昭那個蠢貨誆騙進去,他被你們賭坊做局坑下三萬兩銀子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老婆子都活多大歲數了,竟然還敢在老身面前耍心眼?!”
“若是我在陛下面前哭訴,想要讓陛下幫忙查查!到底是誰幫忙做的局,你們覺得你們能獨善其身嗎?!”
“……就算你們背後這人能獨善其身,你覺得,他會不會拿你們賭坊底下的這些小嘍囉當替罪羊?!”
那掌櫃被打懵逼了,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這老夫人明明事發之後還沒來得及查這些事情,她怎麼會知道這背後有人做局?這老夫人當真是聰慧過人,多智近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