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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付嬌嬌。
她上下打量破舊的出租房,嗤笑一聲。
“這麼破爛的房子,狗都不住,進來就聞到一股窮餿味。”
我沒管她,只看著瓶中慢慢變得枯萎,快要腐爛的玫瑰。
“嗤,不就一朵雪山玫瑰而已,不過是我施捨給你的。”
“也就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把它當寶供著。”
她不停地譏諷我,我無動於衷。
“你這種肚子裡的十個雜種真是短命鬼,不像我的寶寶,在我肚子裡就是被人百般呵護的命,生下來更是被爸爸千嬌萬寵。”
“不過幸好死了,不然跟著你這個窮鬼也是死路一條。”
我聞言,終於忍不住,猩紅著雙眼,向她撲過去,不斷拼命拉扯她的頭髮。
“瘋子,你快放開,不然我讓伯遠哥哥教訓你。”
我充耳不聞喘著粗氣,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替我死去的孩子報仇。
她將我甩在地上,我爬起來喘著粗氣舉起一巴掌。
用盡十成十的力氣,手被凌空抓住。
趕來的謝伯遠的臉色難看,一把把我的手丟開。
我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而裝玫瑰花的玻璃瓶早在混亂中摔落一地,被謝伯遠惡狠狠地將玫瑰花碾碎成泥,變成一片汙濁。
“你有必要這樣欺負嬌嬌,拈酸吃醋嗎,馬上道歉。”
我愣神盯著玫瑰花的碎片,突然累了,很累,很累。
以往我無論解釋多少遍,都是白費力氣。
謝伯遠從來都不會相信。
反正只要付嬌嬌表現出一絲委屈,不論事情緣由,便是我的錯。
成了我嫉妒,我不懂事,我小題大做。
付嬌嬌肚子痛,便說我是嫉妒,給她下藥。
付嬌嬌直播眼睛痛,便說我故意調高設備亮度。
我盡心盡力給她當保姆鞍前馬後,她把我推下樓梯。
也成了我的嫉妒心作祟,想把她推下樓梯,結果我惡人有惡報。
想到我未出生的孩子,我的傷口就開始疼痛,胃痙攣到想吐。
眼睛酸澀,卻發現已經沒有眼淚可流。
我突然笑了,笑的自嘲。
我又何必執著,反正也要離開。
我冷漠看著謝伯遠:“是,有必要。”
剛剛還一臉怒氣的謝伯遠沒想到我會承認,頓時啞口無言。
旁邊的付嬌嬌卻是滿意地將手機攝像頭對準我的狼狽。
一副委屈但是故作大方的樣子。
“姐姐,沒關係的,我知道你這樣做是有苦衷的。”
我看向看著面上得意的付嬌嬌,冷漠道:“沒苦衷,只是滿足你。”
我徑直走向門口,與謝伯遠擦肩而過,他突然一把抓住我。
我冷漠看著他。
付嬌嬌看著我兩,嬌聲道:“沒事了哥哥,我們去看婚紗。”
謝伯遠卻直勾勾看著我,他的眼裡閃過慌亂:“喬然……”
我聞到他身上付嬌嬌同款的香水味,甜膩到讓人想吐。
我毫不猶豫將他甩開,直接出去。
而我一出去就看見許久未見的三個人。
與此同時,謝伯遠的手機收到置頂聊天的信息。
“沈大公子,裝窮遊戲我退出,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