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法特別訓練營 · 第三週】
太陽熾烈,海風裹挾著鹹腥與硝煙的氣息,在廣闊的訓練場上空呼嘯而過。
烈日烘烤著沙地,蒸騰起肉眼可見的熱浪。
在這片焦土之上。
百餘名少年身穿整齊制服,在澤法親自統領下,展開地獄般的基礎訓練。
沙地搏擊。
負重衝刺。
基礎體術鍛鍊。
高強度格鬥演練。
還有——
【海軍六式】的初步啟蒙:
【剃】:爆發極限速度突進。
【月步】:空中滯留與滑翔。
【指槍】:以指尖戳破鋼鐵。
每一項,都不是為了花架子,而是為了在血與火中活下來的最純粹本能。
烈日下,沙塵飛舞,汗水混雜著血腥氣。
一名黑髮少年,在整片訓練營中格外刺眼。
他的動作乾脆利落,體能衝刺中如獵豹般彈射,格鬥中每一拳每一肘都精準致命。
無論是長時間負重訓練,還是高強度體術對抗,他都以一種近乎冷酷的自律,飛快地適應、突破、超越。
那是——羅格。
高臺之上,澤法雙臂抱胸,鷹隼般的目光落在場中那道身影上。
片刻後,他低聲評價:
“體術反應天賦極高。”
“動作學習能力極佳。”
“意志堅定,無懼極限壓榨。”
——天生的戰鬥苗子。
而不僅如此。
在澤法指導下,羅格也正式踏入了霸氣的世界:
【武裝色霸氣】——
每天數小時的肉搏對抗,
上千次的拳擊訓練與格擋試煉,
在無數次汗水與傷痕交疊中,
他逐漸摸索出體內那股沉睡的力量。
最初只是一絲若有若無的硬化感,但很快。
在連續第七天、拳頭與澤法的金剛臂骨正面碰撞後——
羅格的右拳上,終於浮現出一層極淺的墨黑色光澤。
雖然脆弱,但已是——真正的【初階武裝色】。
而與此同時。
羅格沒有忘記自己真正的底牌——【空氣果實】。
每天在訓練場後側的廢棄角落,他暗自摸索、反覆試驗:
【空壓步】:
通過高壓氣流爆發,完成極限衝刺,加速連剃步都難以追上。
【浮空航行】:
微控空氣升力,使自己短暫滯空。
【氣震斬】:
將空氣壓縮成刃,釋放成扭曲震盪的切割風,遠近兼修。
在一次次訓練與實戰演練中。
羅格逐漸能在近身戰鬥中,以剃步掠影、以空壓突進、以氣震斬配合體術連擊——
戰鬥風格迅速成型:快速、精準、致命。
像一柄尚未完全打磨的鋒銳長刀,但已足以割裂血肉。
其他同期學員們,最初只是本能地感到震撼。
但隨著時間推移。
敬畏、嫉妒、隱隱的不甘,在某些少年眼中,悄悄發酵成了暗流。
“這傢伙……明明也不過和我們一樣新入營……”
“憑什麼?!”
“是不是走了什麼捷徑?”
訓練場某處,三三兩兩的低語逐漸蔓延開來。
而在訓練營更深處。
某些隱藏在幕後的目光,依然冷冷注視著這個逐漸嶄露鋒芒的新星。
黑暗,從不會容忍光明肆意燃燒。
但羅格對此,一無所知,也全然不在意。
他只是日復一日,在血汗與烈日中,將自己的鋒刃一寸寸打磨至極致。
因為他清楚。
真正的敵人——永遠不是這些軟弱者的嫉妒,
而是那盤踞在世界之巔、腐爛的黑暗巨獸。
而站在人群后的雷特——瞳孔微微收縮。
他沉默地注視著羅格。
不僅是震撼於那少年展現出的可怕實力,更因為——
就在幾天前,他無意間聽聞了羅格的過往。
那個少年,也曾在家破人亡的廢墟上,從血泊與火海中獨自走來。
父母被海賊屠戮,親人朋友盡數死去。
與他自己,何其相似。
雷特的拳頭微微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胸腔深處,某種壓抑多年的痛楚與執念,在那一刻,與眼前這個孤獨挺立的少年輕輕重疊。
不是出於憐憫。
不是出於憐惜。
而是出於——血與火鑄成的共鳴。
這份共鳴,在他心中埋藏了多年,無人能懂,無人能共振。
直到這一刻,直到這一戰,直到——羅格。
【傍晚 · 訓練場後】
夕陽燃燒天際,金紅一片。
餘暉如血,灑落在破碎的沙地上。
汗水浸透了制服,血泡磨破了皮肉,整個訓練場瀰漫著硝煙般的苦澀氣息。
訓練結束後,其他學員三三兩兩離開。
而雷特,默默地,走向了那個正在整理裝備的黑髮少年。
他沉默地站定,從破舊口袋裡掏出一根早已用汗水浸溼的舊布帶,遞了過去。
手微微顫抖,卻無比堅定。
只說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以後的戰鬥,我擋前面。”
“你指哪,我打哪。”
羅格微微一怔。
看著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眼神沉默的少年,他眸底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光。
沒有多餘的話。
沒有虛偽的誓言。
他鄭重地接過那條布帶,將它一圈圈纏繞在左臂之上,如同纏上一道誓言。
風獵獵吹過。
落日餘暉下,兩個身影並肩而立。
一前一後。
以最沉默卻最堅定的方式,結下了未來絕對正義的第一道誓約。
從此,雷特,成為羅格第一個真正的追隨者。
未來,將作為【絕對正義艦隊】第一副官,同行星海血路。
【與此同時 · 訓練場外圍】
在遠處一座隱蔽的制高點上。
一道人影靜靜佇立。
身披白色軍袍,肩披披風,整個人如熔岩鑄成,沉默熾熱。
薩卡斯基。
他的眼神犀利,如岩漿之下暗藏著的咆哮烈焰。
烈焰般的眸光,靜靜注視著訓練場中那單薄卻挺立的少年身影。
不是監督。
不是懷疑。
而是——
一種深藏在血脈深處,無法言喻的、壓抑至極的關懷。
每當羅格衝刺、搏擊、摔倒又爬起;
每當那股近乎偏執的意志在烈日與汗水中燃燒;
每當所有人或輕視或嫉妒時,
薩卡斯基的眼中,總會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溫柔。
“不錯。”
“果然是……屬於我們家族的意志。”
他低語,聲音如岩漿翻湧,滾燙熾烈,隨即又迅速歸於冷寂。
薩卡斯基悄然閉上眼,【高階見聞色霸氣】無聲綻開。
一圈圈感知波動,如水面漣漪般擴散開來,無聲無息地掃過整個訓練場。
很快。
他敏銳捕捉到幾道異常的氣息。
那些氣息中,夾雜著腐朽、陰謀、覬覦與冷冽的敵意。
彷彿一群藏在暗流中的鱷魚,悄悄盯上了他唯一的侄子。
薩卡斯基眯起眼睛,烈焰在眸底流轉。
沒有驚動任何人。
只是默默記下了那些氣息主人的氣息軌跡、呼吸韻律、習慣頻率——
彷彿在心底,一筆一筆,為他們準備好了未來的【死亡清單】。
“敢動羅格一根汗毛……”
“就準備迎接地獄審判吧。”
烈風呼嘯。
在這片烈陽炙烤、汗水與血鑄成的土地上——
一顆屬於【絕對正義】的星辰,正在無聲地燃燒著,升騰著。
而在那片沉默的高空之上。
那頭沉睡的熔岩巨獸,也已悄然睜開了燃燒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