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折騰的太厲害的，直接累困了，餘煁正睡得睡的迷迷糊糊。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一看是蕭瀾，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有種想摔手機的衝動。
但是考慮到所有的工作內容在裡面，他不得不收回衝動。
餘煁不是個沒有理智的人。
接了電話後，蕭瀾的聲音仍舊是那麼冷，他頓時有些後悔。
“你去了哪？”
“公司。”
電話那頭，蕭瀾揉了揉額頭，“為什麼要去公司？”
“安靜。”
蕭瀾捏了捏手指，掛上電話。
餘煁一看時間，才睡了半個小時！
他控制著臉皮，扯著嘴角，試圖讓自己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
但仍舊止不住內心的煩躁無奈。
第二天，清晨。
蕭瀾來到辦公室之前，先去餘煁的辦公室看了一眼。
結果後者仍舊在睡覺。
蕭瀾下意識的不悅，但是突然間看到了他肚子上蓋的衣服。
不由想到是昨晚帶去的那件。她抿了一下紅唇，將門給關上。
餘煁聽到一聲門響。
想翻個身繼續睡，不過似乎意識到什麼，他接著猛然坐起。
掏出手機一看，時間八點半。餘煁使勁的揉了揉臉，衣服都沒換，就想去看看蕭瀾來了沒有。
走到門口，他突然聽到有聲音，餘煁正準備回辦公室換上衣服，這時聽到裡面談到了他的名字。
他不由駐足聽了起來。
裡面一共有兩個人。
一個是早已經到的蕭瀾，另一個是李薇。
李薇斜坐在蕭瀾的辦公桌上。
修身的職業套裙將身材展現的極其誘人。
蕭瀾靠在辦公椅上，想喝口水，發現杯子里根本沒有。
想起了餘煁正在睡覺。
李薇抱著胳膊說：“既然周時安回來了，餘煁的合同怎麼處理？”
“說一聲，我儘快幫你解決，我不希望我手上留有能解決卻未解決的案子。”
“而且這還是你的私事，拖太久不是什麼好事。”
蕭瀾看了看窗外，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停了兩秒後說：“合同先放著吧。”
“畢竟怎麼利益最大化，你也清楚。”
李薇放下手，撐著桌子，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會真想讓他賠六百萬吧？”
“他的財務狀況，你比我還了解，餘煁根本賠不起這些錢。”
“這樣沒有什麼意義。”
蕭瀾沒有立即說話，臉上的表情意義不明。
李薇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門口的餘煁，臉色鐵青，手握的發白。
為什麼？
蕭瀾是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
李薇見蕭瀾不說話，她嘆了口氣，“你要是這麼決定了，那我就這麼操作了。”
蕭瀾眉心彎了彎，似是有些擔憂的樣子。
張了張口隨即說道：“算了，他這三年也算是工作了。”
後續的話餘煁沒聽到。
“如今工資我覺的也開的夠高了。”
李薇聽到蕭瀾的話，心裡不覺鬆了口氣。
作為律師，她見過辯護的太“過分”，導致對方破罐子破摔的。
“那好，我儘量讓他拿不到這二百萬。”
蕭瀾想了想後，點了點頭。
李薇出去後，蕭瀾頓時有些後悔。
這二百萬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
但為何她總感覺自己需要從餘煁身上找點什麼，即使她知道這樣很不合情理。
她有些煩躁將問題拋到一邊，開始工作。
這是她接手公司後，第一次發現難以掌控的事。
怎麼操作都感覺有問題。
餘煁失魂落魄的坐在自己辦公桌前。
腦子裝不下任何東西。
他翻開文件，因為心緒的問題，裡面的內容跟天書一樣，字不是字，句不是句的。
就連標點符號似乎都有些扭曲。
這時，李薇直接推門進來。
“餘煁，聽說你最近想要買車？”
餘煁按了按自己大腿，讓自己回過神，他隨即有些不解的看向正笑著的李薇，“怎麼了？”
後者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而後繼續掛上笑，“沒事，就是看看你想買什麼車？”
“我可以幫你看看保險。”
餘煁心裡打起警惕，慢慢的回到了平時的工作狀態。
“你這麼好？”他反問。
“怎麼說話呢！”李薇白了一眼，“我平時對你可不差勁吧。”
雖然風情萬種，但餘煁卻在盤算著她要做什麼，六百萬他賠不起。
那二百萬，他已經不期望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安穩的脫身。
這兩年工作攢下的錢，也足夠他生活一陣了。
餘煁笑了笑，“確實，我就認識你這麼一個律師，以後有什麼問題，你可得幫我啊。”
“那是自然，拋開蕭瀾的關係，咱們也可以是朋友。”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哼哼，跟我處好關係，以後能省你不少事。”接著李薇轉身，然後又有些神秘的小聲了說：“你家媳婦今天心情不好，注意啊。”
餘煁點了點頭，在李薇出門之際，他留聲道：“等等。”
李薇回頭問：“怎麼了。”
“我剛才在想事情，你嚇我一跳，下次記得敲門。”
李薇突然嫵媚一笑，“想事情？剛才手放下面不會是做什麼手藝活吧！”
餘煁臉頓時憋紅，“走走走！”
“咯咯咯！”
李薇嬌笑的離開餘煁的辦公室。
餘煁揣測著她的意圖，實際李薇只是單純過來看一樣。
這不怪餘煁，六百萬多少壓的他有些喘不開氣。
車，還是先不買了。
……
“餘先生，也就是說你最大的心理問題來源於月前的‘網暴’？”
梁靈面容平靜的說。
實際溫和的笑更能令人貼近關係，從而敞開心扉的說話。
但面對一個精神壓抑的人，在他面前笑出來，可能會讓人覺的。
你在嘲笑他。
餘煁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網暴的傷害確實很大。
佔了很大的一部分。
甚至，他為此出門和找工作都成了問題。
但是這不是唯一的原因。
餘煁的臉變的陰鬱。
曾經的他為了抵抗不公且不安的生活，儘量讓自己陽光開朗熱情。
但如今，所有的經歷像是反彈了一樣。
往事一件一件的從腦子裡扒出來。
他現在能做出的表情似乎只有痛苦。
餘煁曾經憧憬到像是一種寄託，但現在這是他痛苦的主要來源之一
梁靈看著桌子對面表情陰晴不定的男人，她挽了挽手，從桌子抽屜裡取出一份諮詢試卷。
餘煁接過去，簡單掃了一遍。
他現在對任何文件類的東西都格外的認真。
查看無誤後，餘煁目光像是有些呆滯的看了看梁靈，問道：“要做完嗎？”
梁靈有一瞬間的遲疑，隨即笑了笑，點頭。
“每個選項都要填完。”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剛才又職業的笑了。
好在面前男人似乎並不在意。
簡單一掃便勾選上答案。
梁靈接過來，大體上看了一遍。
答的認真……且隨意。
選擇的答案繁雜。
像是不感興趣的盲填一樣。
餘煁空洞且明亮的目光盯著梁靈，他希望能從這份答卷裡知道些什麼。
知道能解決自己情緒的方法。
實際上，他告知梁靈的經歷大部分都是離開蕭家之後的。
只稍微談及了這三年的部分生活。
甚至可以忽略。
過往的事像軟件病毒一樣不斷的向他腦子裡湧。
他弄不清自己對待這段人生的態度。
只有種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衝動。
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