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什麼跟什麼?你就走?還活出自我。”餘煁看向蕭萱。
他感覺這小閨女子沒憋什麼好屁。
蕭萱直接拖著餘煁的胳膊要把他拽起來,“老大說話,小弟是不是得聽?”
“那得看什麼事?”
“你跟我走就行了!”
餘煁右手鬆開鼠標,無奈的站起來。
“去哪?”
“哎呀,別問了!”
“這都幾點了,你就這樣出去?”
蕭萱拉著餘煁胳膊走到門口,聽到他的話,接著回身,從餘煁的衣架上拿了一件夏季外套套上。
“這樣就好了。”
果然,這蕭家姐妹簡直是天生的衣架。
餘煁如此普通的外套穿蕭萱身上都氣質不同。
餘煁還是第一次坐跑車,座位低的讓他有些不適應。
蕭萱的車速很快。
他只能緊緊握住把手。
不知過了多久,車終於停了下來。
“到了!”
主駕駛的蕭萱很酷的歪了歪頭,而餘煁整個人還在凌亂中。
“快下來啊?”
他晃了晃腦子,嚥了口唾沫。
下車後,整個世界就熱鬧起來。
這麼晚了這裡還不少人。
餘煁好奇的左右看了看。
蕭萱不耐煩的走過來拍了他肩膀一下。
“有沒有小弟的素養。”
“跟好老大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好好,走吧。”餘煁也不爭辯。
蕭萱很滿意他的態度。
到現在,餘煁還不知道她要整什麼么蛾子。
他只能跟在後面。
周時安從國外回來後,變化確實不小。
整個人氣質大變樣不說,人也變的風趣幽默。
蕭瀾穿著一身白裙,周時安穿著一身沙灘裝。
兩人在海邊散漫的走著。
海水一遍一遍的擊打著岸邊。
無論從什麼方面看兩人都格外的般配。
周時安儒雅的講著什麼,蕭瀾莞爾淺笑。
面對蕭家的攤子,蕭瀾平時的壓力很大,她也確實很久沒有感到這麼放鬆了。
突然這時,兩個人的說話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是,我說老大,咱這都走了半天了。”
“大晚上的太潮,對膝蓋不好。”
“我說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蕭萱不耐煩的說道。
“大小姐噢,你知道那次我陪那個客戶理療,他花了多少錢嗎?”
“現在不好好保護,到時候哪裡有那麼多錢去護理啊。”餘煁無奈的說。
“本小姐有錢,你擔心什麼?”蕭萱回頭掃了一眼餘煁,又看了看腳下,嘴裡嘟囔著,“早知道帶一雙拖鞋了。”
餘煁沒好氣的說:“你們是不缺錢,我這小人物缺啊。”
蕭萱突然注視著餘煁,“合著,你是在擔心你自己呢?”
“不然呢?”餘煁一攤手,“指望‘資本家’共情我們這些小人物,那得什麼時候。”
“說誰呢?”蕭萱一拍餘煁的胳膊。
但是被後者躲了過去。
她接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小萱?”
聽到這兩個字,蕭萱眼睛一亮,整個人為之一震,在晦暗的燈光下,嘴角露出一抹笑。
“呀,姐姐!”蕭萱立馬回頭尋找聲音的出處。
而餘煁也發現了不遠處的蕭瀾和周時安。
他心裡陰沉下來,接著看了眼正在歡快的朝蕭瀾走去的蕭萱。
原來如此。
蕭瀾正疑惑蕭萱為什麼會在這,突然她發現了自己妹妹身上的衣服。
這明顯是男裝,而且她她莫名的有種熟悉感。
爸爸的衣服,絕對不可能!
餘煁!
突然蕭瀾眼中像是折射出一道精光。
她隨意的掃了一眼就發現了蕭萱身後不遠的餘煁。
她的心一下子跟著沉了下來。
遠處的餘煁看不清任何表情。
整個人立在那,像是一個黑色的雕塑。
渾身散發著陰鬱。
蕭瀾不由的心裡一慌,她看了眼蕭萱瞬間明白了一切。
她知道,自己妹妹不可能喜歡餘煁。
所以這都是因為她。
蕭瀾實在不理解自她的做法。
周時安還沒發現餘煁,看著充滿活力的蕭萱,也不由的笑了起來。
他招呼道:“蕭萱也來海邊玩了。”
經過上次,他變的很有分寸感。
他知道,蕭萱這種人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在某些方面死摳。
而這一點,蕭瀾也是如此。
蕭萱故作驚訝的說:“時安哥也在啊!”
說著,她做了一個半回身的假動作。
蕭瀾不由的冷哼一聲。
不過聲音很小。
周時安笑道:“這不晚上空閒,約你姐姐出來散散步。”
“噢,這海邊確實挺舒服的。”
接著,蕭萱看著蕭瀾,嘴巴一張,“哇,姐姐,你今天穿的好漂亮啊。”
這些話也毫無意外的全都飄到了餘煁的耳朵裡。
他心裡莫名一滯,眼眶微動,掃了三人一眼後,轉身離開。
“行了,蕭萱!零花錢是不想要了嗎?”蕭瀾輕聲呵斥道。
在周時安這裡,完全是姐姐對妹妹的寵溺。
聽到這話,蕭萱瞬間啞火,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然後癟嘴,嘟囔著什麼。
蕭瀾側頭一看,餘煁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心裡突然又開始不自然。
“嗯?”這時周時安“眼尖”的看到蕭萱的衣服,雖然看上去很合身,但是明顯大很多。
“蕭萱喜歡中性風?這衣服穿起來挺酷的。”
說是中性風,但明顯是男裝。
蕭萱伸出一根手指微閉眼睛擺了擺,“NoNo,這是我姐夫的衣服。”
聽到姐夫兩字,蕭瀾臉色一變,而周時安表情也變的不自然。
“咦,餘煁那傢伙呢?”說著蕭萱回頭尋找餘煁的身影。
後者正落寞的坐在路邊。
此時餘煁真希望自己手裡有根菸。
他不抽,但就算能夾在手上心裡也舒服些。
夜間的海邊大多都是情侶和親子游玩。
還有少部分老人在路邊遛彎。
這片海灘還未開發好,大多數人也只是來享受海水的氣息和沙灘的細膩柔軟。
這一切,都沒水汽的溼冷讓餘煁感受到的熱切。
他眼睛有些失神的看著路面。
他最近已經不知道思考過多少遍關於這幾年他做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問題了。
這像一個個命題,給他最初的堅定,打上了懷疑的種子。
過了五六分鐘,蕭萱從海岸邊走了出來。
她走到餘煁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走幹嘛?”
“不都給你說了,保護膝蓋。”
餘煁沒有抬頭,倒不如說他不太想搭理蕭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