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煁推了推門，上面有電子密碼鎖。
他仔細想了想，他偶然一次看到蕭瀾有一張照片後面寫著三個數字九二五。
他試了試，密碼要四位。他嘗試著在九前面加個零。
門開了！
餘煁一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瀾的生日他怎麼能不知道，五月十五。
他忐忑的走進去。
正門的密碼鎖也是一樣。
推開門，屋內的裝修很是考究，不過所有的傢俱上面都蓋著防塵布。
餘煁有些疑惑。他記得亮光是在二樓，接著走上去。
按照感覺，他走到推測的門前。
開門，裡面和客廳一樣，蓋了防塵布。
接著，他打開旁邊門。
一股柔和的燈亮從門縫裡擠了出來。
這裡是一間書房，開門的瞬間，蕭瀾的聲音瞬間傳來。
音調極其的憤怒，“誰讓你來這的？！”
緊接著略帶著疑惑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怎麼會知道這？”
“你跟蹤我？”
蕭瀾站在一個沙發前，垂下的手裡拿著一本書。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餘煁對上她目光。
蕭瀾有眼神有一瞬間的躲閃。
餘煁不解蕭萱到底在表達什麼。
他看著蕭瀾太久了，眼裡只有蕭瀾也太久了，瞬間便讀懂了她的意思。
餘煁踏入了不該踏入的領地。
他有些僵硬的抬起手，“我怕你沒吃飯，你胃不好。”
“身體扛不住。”
銀色的飯盒還能感受到溫度。
蕭瀾眼中閃過一絲柔和，但似乎瞬間就被她給掐滅了。
“拿走，不要放在這裡！”
餘煁點了點頭，扯出一抹笑，“那我先走了。”
接著轉身。
“等等。”蕭瀾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餘煁回頭。
蕭瀾似乎是嘆了口氣，“我和你一起回去。”
往常，蕭瀾若是後續這種態度，他得開心的睡不著覺。
如今他只感到壓抑。
一條寵物狗，養久了冷落他，你也會下意識想要哄一下。
何況是情感更加明顯的人呢。
回去後餘煁簡單說了聲就回房間。
他不忍心不搭理蕭瀾。
飯盒放在桌子上，剛躺下沒多久。
蕭萱直接推門進來了，穿的白T和修身牛仔褲。
餘煁沒理她。
蕭萱自顧自的找了個椅子，看熱鬧般的說：“怎麼樣？明白了？”
餘煁沒有回答。
蕭萱繼續說道：“你自己應該也清楚了，半年根本沒希望感動我姐。”
突然餘煁坐起來盯著蕭萱。
後者頓時有些害怕，但還是不屑的看著他，“幹嘛？”
“我一喊，下邊人就能聽到。你……”
蕭萱還沒說完，餘煁打斷說道：“什麼半年？！”
蕭萱皺眉，樣子像說，你裝什麼，隨即撇嘴，“你自己籤的協議你不知道！”
接連而來的問題，讓餘煁有些心慌。
他從床上坐起來，打算徑直的去找蕭瀾要協議。
不再管她的推諉。
看著慌慌張張要出去的餘煁突然又站在她面前，蕭萱頓感疑惑，“怎麼了？你要做什麼？”
“說起來，我真佩服你，那種協議你都簽下去。”
“我相信你對我姐是真愛。”
“但是，可惜。”蕭萱畫風一轉，“我姐是不會愛上你的。”
他目光冷峻的看著蕭萱，說道：“你讓我去的錦繡別苑五號，我去了。”
“所以，那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蕭萱嗤笑，“想知道？求我！”
“呵呵，那算了！”餘煁冷笑一聲轉身。
蕭萱在後面噗嗤一聲，“好了，看你這麼可憐就告訴你吧。”
餘煁轉過頭。
“想必你也知道，我們家，家風比較嚴格。”
“所以，那所房子是為了周時安。”
餘煁心中一緊。
蕭萱伸出蔥白的手指從餘煁肘尖輕輕劃到手腕。
餘煁直感覺起雞皮疙瘩，手臂裡似有一根蟲子般的發癢。
蕭萱嬌笑一聲，然後語調放快，“快三年了，他也該回來了，我姐姐想把自己乾乾淨淨的交給他。”
“要不然，那房子裡的東西都是新的，而且用防塵布包住？”
此前從蕭瀾的情緒裡，餘煁就隱隱感覺出什麼。
這聽著蕭萱的話，聯想到協議，他突然感覺自己如同一個有期限的物品一樣。
“你姐姐這麼告訴你的？”
“拜託，我跟我姐相處二十多年了，我能不瞭解她？”對於餘煁的反問，她感到可笑。
餘煁不再說話，他徑直離開，走到三樓。
往常這裡他是不允許進來的，但是現在他不想再管這些。
他看著書房門口地板上的亮光，敲了敲門。
聽到答應後，推開門進去。
看到來人是餘煁，蕭瀾微微皺眉隨即舒展，“你怎麼會上來？”
“給我看看我當時籤的協議。”餘煁冷冷的說。
他想弄明白自己當時囫圇簽下的都是什麼！
蕭瀾蹙眉，有些不耐煩的說：“協議不是給你說了在公司？”
“我在公司也管你要過，又不是毀約，為什麼我不能看？”
蕭瀾看著餘煁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她輕出一口氣，放緩自己的態度，“不是不給你看…”
餘煁打斷說：“蕭總，蕭萱突然知道協議的內容，她又沒去過公司。”
“所以，你就別再搪塞我了。”
蕭瀾突然對餘煁的一聲凌厲的“蕭總”叫的有些心慌。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剛畢業時帶著一股傻氣的學弟了。
她驚訝於餘煁的成長速度。
蕭瀾突然後悔將事情對蕭萱全盤托出，自己這妹妹一直是個不安分的主。
“好。”
說完，她從保險櫃裡取出兩份協議。
蕭瀾臉上看不出情緒，幾年商場縱橫讓她對自己把控的很好。
餘煁直覺得自己這名義上的妻子還真看的起他，他第一次在心裡給蕭瀾這麼定位。
“這份協議是你當初自願籤的，李薇當時讓你先看一遍，你也沒看。”
只不過說出口的瞬間，蕭瀾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心裡有些悔意。
她也不知道這種情緒來源於哪裡。
規避風險責任已經成了蕭瀾骨子裡的意識。
這話是她在利用餘煁對自己的感情推脫。
餘煁看著後一份協議的內容，臉色開始發青，手指逐漸捏的發白。
上面甚至規定了兩人之間接觸的距離，不能說的話。
如今想來，餘煁知道為什麼蕭瀾經常會對他說的話發火。
最後一條，婚姻持續三年，若沒違反上述協議，他能獲得二百萬的補償。
對於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來說，三年二百萬不是個小數目。
但聯想到蕭瀾獨自待的那所一塵不染的房子，以及對他的態度。
餘煁瞬間感覺她剛才的話是對他的嘲諷。
何況這二百萬給自己，還算是給別人花的。
他算什麼？這三年的意義又是什麼。
餘煁看著蕭瀾的臉瞬間有些恍惚，那種難明的痛苦讓他心裡有些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