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清末遊歐洲的清朝人寫的遊記,韶茵無意中看到他到法國看到一個地方貴族家裡的獅子陶瓷座鐘,座鐘的頂部裝飾有一隻獅子雕像,主體部分是黑色和金色相間的,表面有複雜的花紋裝飾,顯得非常典雅。鐘的正面可以看到機械鐘錶的內部結構,包括齒輪和指針,機械工藝十分精細。
韶茵喜歡這些做工複雜又精細的東西,忍不住“一拆為快”。柏書禹也是在上海偶然見這個鐘錶在一個私人博物館裡展出,託了不少關係才買到。
連上僱人運送的費用,下來要小四千塊錢,也只有柏書禹才捨得這麼一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何況這鐘表落到韶茵手中註定要被拆的四零八落。
“柏書禹你真好,我最愛你了。”
饒是柏書禹面對韶茵大膽熱烈的愛意臉一紅,飛速朝後面掃了一眼,捂住聽筒壓低聲音:“我也愛你,琰琰。”
說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害羞起來。
“琰琰,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吃飯。明天這個點我就到舅舅家了,到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好,你早點休息。”韶茵掛完電話美滋滋地出了亭子,和曲大爺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飛快朝家奔去。
“五點整!一分也沒超。”
韶母做完飯剛打算去客廳看眼時間,就聽到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韶茵氣喘吁吁出現在紗門後面。
韶母白眼一翻,不與她爭辯:“趕緊吃飯,這會你三姐要來。”
“哎呦,剛走進巷子就看你”健步如飛“朝家走,怎麼,這會不嫌累了?”
韶濟笑盈盈出現在門口,朝著韶茵的背不輕不重拍了一下。韶濟說這話有個典故,韶家當初分房的時候得了一個大房子,但是有一個不好,就是位置太偏。進了巷子口七拐八拐走上個十分鐘才能到家。
韶茵從小就是個懶的,就羨慕放了學之後喬菲每次都能比她少走兩步,偷偷跟韶母說她能不能當喬媽媽的女兒,住在她家,省的走路。韶母聽了之後簡直又氣又好笑,當然這事沒成,但是還成了街坊鄰居的一樁笑料。
“姐,你忙完了?”韶茵探頭往她身後看去,果然又看到李衛國那張虛偽的臉。
“六妹,稀客稀客,好久不見吶。”李衛國黝黑的臉上笑得燦爛。
“我在我自己家算什麼稀客?”韶茵對這個姐夫感到一陣無語。
李衛國就是個頭腦簡單但有一身狠勁的人。說白了,說話做事不經腦子,但好上頭。
家裡有點背景,他老爹是當兵的,在段某手下打仗,參加過上海戰役,地地道道的軍人。他遺傳了他老爹的性子,脾氣火爆且大男子主義嚴重。
韶濟剛嫁過去的日子可真不好過,也就是這幾年,在外面的地位上來了,在家裡的地位也水漲船高。至少李衛國沒辦法再對韶濟頤指氣使了。
更何況還有個嫁到柏家的六妹。
李衛國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前幾年還對韶濟的幾個兄弟姊妹愛搭不理,後來二哥韶雲升了連長,韶茵又嫁給柏書禹,他才漸漸熱絡起來,也會帶著韶濟回孃家討好二老了。
“韶濟也沒告我六妹回來,真是的…我這個當姐夫不來見一面怎麼行?”
“您不用專程回來見我,我可受不起。”韶茵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聲,轉頭就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