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隨便對付了點早飯，小米粥配鹹菜疙瘩，吃得挺香。穿越過來這身體是老了點，但胃口似乎還行。
吃飽喝足，換上那套昨天剛洗乾淨晾乾的深藍色運動服，戴上鴨舌帽，把那個小巧的直播攝像頭往胸前一掛，齊活。
李安熟練地打開直播操作界面，直播間標題依舊是那個騷包的【65歲拳王愛美妞】，不過他後面的每日任務改了：【今日挑戰：五千米長跑！一千深蹲！五千跳繩！兩百引體向上！衝！】
直播間剛一打開，在線人數“唰”地一下就破了一千。
緊接著，數字就像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漲！
三千！五千！八千！
不到一分鐘，直接破萬！
彈幕更是密密麻麻。
【爺傲奈我何：爹！你終於來了！等一晚上了！】
【隔壁老王愛爬牆：板磚大爺上線了！前排兜售瓜子花生礦泉水！】
【路過的醬油瓶：翔…翔味兒還沒散呢，大爺今天又要整什麼活？】
【我是來看吃翔的：昨天那板磚絕了！今天還扔不？@路過的醬油瓶，你昨天鏈接沒發啊，不地道！】
當然，也少不了聞訊趕來的新人，以及那些看了切片視頻但半信半疑的。
【萌新瑟瑟發抖：這就是那個板磚超人？看著不像啊，就一普通老大爺。】
【打假先鋒：呵呵，昨天肯定是演的吧？哪有這麼猛的老頭？今天怕不是要露餡？】
【鍵盤俠在此：肯定是演的！博眼球！坐等翻車！】
【板磚才是王道：管他真假，昨天那兩板磚看得我熱血沸騰！大爺，今天還用板磚不？】
看著直播間裡支持和質疑的聲音吵成一團，李安嘴角勾了勾。
昨天那表現，確實有點超出常理。
不過沒關係，實力是最好的證明。
“老鐵們，早上好！感謝大家支持！”李安對著鏡頭樂呵呵地打了個招呼，“今天咱們換個地方鍛鍊，公園走起！”
他沒去昨天的體育公園，而是朝著那個經常和張成下棋的老槐樹公園溜達過去。
一路走著，直播間人數還在持續飆升，很快就突破了三萬。不少人都是被昨天那些“板磚超人”、“你過來啊”的視頻吸引過來的，抱著看熱鬧或者打假的心態。
到了公園，果然，老槐樹下的石桌旁，張成正擺好棋盤，自己跟自己較勁呢。
看見李安來了，張成眼睛一亮，招招手：“老李！你可算來了！快快快，昨天那盤棋沒下完，憋死我了！今天非得殺你個片甲不留！”
李安笑著走過去，卻沒在石凳上坐下：“老張，今兒不下了。”
“不下？”張成一愣，“那你來這麼早幹嘛？”
李安指了指旁邊那片還算寬敞的空地，又拍了拍自己胸前的攝像頭：“鍛鍊鍛鍊身體，順便搞搞直播。”
張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瞅了瞅李安胸前那個奇怪的玩意兒，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先是茫然，然後是不可思議，最後變成了赤裸裸的不屑……
“鍛鍊？”張成上下打量著李安，“我說老李，你昨天是不是真受啥刺激了？就你這身子骨，還鍛鍊？瞎折騰啥呢？別回頭再把自己折騰進醫院去！聽我的，老老實實下棋，養養腦子比啥都強！”
他覺得李安肯定是昨天被那個電視臺小姑娘忽悠瘸了，現在還沒緩過勁來。還直播？老不正經！
直播間裡的觀眾也樂了。
【打假先鋒：哈哈哈！這大爺說得對啊！老胳膊老腿的，瞎折騰啥！】
【鍵盤俠在此：主播，聽人勸，吃飽飯！下棋多好，陶冶情操！】
【萌新瑟瑟發抖：看吧看吧，連你棋友都不信你能鍛鍊！】
【就看看不說話：主播這是要被當場戳穿的節奏？】
李安沒跟張成犟嘴，只是笑了笑，走到空地上，開始活動手腳。
壓腿，轉腰，擴胸……動作雖然有點生疏，但還算標準。
張成抱著胳膊，撇著嘴，一副“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的表情。
熱身完畢，李安深吸一口氣，對著鏡頭說道：“好了，老鐵們，今天第一個項目，五千米長跑，現在開始！”
說完，他邁開步子，沿著公園裡那條鋪著鵝卵石的小路，不快不慢地跑了起來。
張成：“……”
李安今天的感覺，明顯比昨天好！
雖然身體底子還是差，但經過昨天的鍛鍊，似乎有那麼一絲絲微不可查的進步。至少，起步階段沒昨天那麼難受了。
直播間裡，彈幕飛起。
【爺傲奈我何：開跑了開跑了！爹加油！】
【專治各種不服：拳王！拳王！大爺加油！讓張大爺開開眼！】
【理性吃瓜群眾：嗯……看著還行，不像裝的。但這能跑五公里？】
張成抱著胳膊，站在樹蔭下，撇著嘴。
跑？就這小碎步？能跑一圈就不錯了！還五千米？吹牛不上稅！
他倒要看看，這老李能裝到什麼時候。
一圈……兩圈……
李安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額頭也見了汗。
直播間的彈幕：
【就看看不說話：看吧，我就說嘛，這才跑了不到一千米，就喘成這樣了。】
【路過的醬油瓶：大爺，要不歇會兒？別硬撐啊！】
【爺傲奈我何：這才剛開始，昨天一萬米都頂過來了！】
跑到大概兩公里的時候，李安感覺體力消耗明顯加快，那股熟悉的疲憊感又開始往上湧。
“系統，來半瓶！”
一股暖流注入，沉重的雙腿重新變得輕快，急促的呼吸也平穩了不少。
張成原本靠在椅背上，準備看李安啥時候停下來認慫，可看著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就有點不對勁了。
“咦？這老小子……怎麼好像又不喘了？”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盯著跑道上的李安。
只見李安的步伐依舊穩健，速度似乎還比剛才快了那麼一絲絲？
直播間的觀眾也發現了：
【隔壁老王愛爬牆：臥槽？又來了？迴光返照2.0？】
【專治各種不服：不對勁！主播這體力……好像源源不斷啊！】
【健身房教練小張：這……這呼吸節奏調整得太快了！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恢復能力！】
張成嘴巴微張，臉上的不屑漸漸變成了驚訝。這……這不對勁啊！老李頭平時走兩步都喘，今天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
直播間人數突破三萬！
【萌新瑟瑟發抖：臥槽！三公里了！還在跑！】
【鍵盤俠在此：……運氣好？狀態好？今天吃了大力丸了？】
【爺傲奈我何：黑子滾粗！爹就是牛逼！】
七圈…十圈（四千米）…
李安再次感覺體力開始下滑，他不動聲色，意念一動，半瓶恢復藥劑下肚，腳步再次變得輕快。
張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老眼昏花。四公里了！這老傢伙還在跑！而且…好像還加速了？！
“媽呀…見鬼了…”張成喃喃自語，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離李安遠了點，彷彿怕沾上什麼邪氣。
十二圈半（五千米）！
【叮！日常任務1：完成五千米長跑已完成！獎勵：消化吸收功能提升十倍，已發放！】
李安緩緩停下腳步，只是喘了幾口粗氣，臉上帶著汗水，卻不見多少疲態。
直播間徹底沸騰！在線人數飆升到五萬！
【隔壁老王愛爬牆：跑完了！真跑完了！五公里啊！】
【專治各種不服：牛逼！昨天一萬米，今天五公里熱身是吧？】
【理性吃瓜群眾：……我收回之前的話，這大爺……有點東西！】
【鍵盤俠在此：（默默刪除了剛才的評論）】
張成已經徹底傻了，張著嘴，看著跟沒事人一樣的李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感覺自己幾十年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李安沒理會石化的老張頭，走到旁邊的空地上，對著鏡頭笑道：“熱身結束！接下來，一千個標準深蹲！”
說完，他直接開幹。
下蹲，起身，動作標準，節奏穩定。
一個，兩個…一百個…
汗水順著他額角的皺紋滑落，浸溼了運動服。但他腰背挺直，每一次下蹲都十分精準。
張成：“……” 他已經放棄思考了，只是呆呆地看著。
直播間人數突破七萬！禮物特效開始刷屏！
【爺傲奈我何：來了來了！嘉年華先走一波！爹加油！】
爺傲奈我何送出嘉年華*10！！
【隔壁老王愛爬牆：火箭跟上！大爺這體力條是藍色的吧？無限的？】
【健身房教練小張：這核心力量！這耐力！太恐怖了！】
【萌新瑟瑟發抖：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直播…】
三百個…五百個…
李安感覺大腿肌肉開始發出酸脹的信號。
“再來半瓶！”
暖流湧過，酸脹感消失。
他繼續！
七百個…九百個…
張成的表情已經從震驚變成了麻木，最後是深深的敬畏。他看著李安那不知疲倦的身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老夥計，怕不是被什麼神仙附體了吧？
一千個！
【叮！日常任務2：完成一千個標準深蹲已完成！獎勵：恢復藥劑*2瓶，已發放至系統空間！】
李安站直身體，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直播間人數，在這一刻，正式突破十萬大關！
屏幕上幾乎被禮物和“666”、“爹”、“牛逼”淹沒！
【爺傲奈我何：一千個！又完成了！再來二十個嘉年華！】
爺傲奈我何送出嘉年華*20！！
【我是來看吃翔的：我服了！徹底服了！這哪是老大爺，這是超人啊！】
【板磚才是王道：昨天板磚，今天鐵人！這直播間太頂了！】
李安看著暴漲的人氣和刷屏的禮物，心裡樂開了花。他衝著鏡頭揮揮手，然後看向已經徹底呆滯的張成，咧嘴一笑：“老張，還沒完呢！還有五千個跳繩和兩百個引體向上呢！”
張成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看著李安那精神抖擻的樣子，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你還要跳繩？引體向上？！” 李安從自帶的小包裡掏出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跳繩，開始跳起來。
“老鐵們，第三項，五千次標準跳繩！繼續！”
繩子在空中劃出呼呼的風聲，李安的身影在繩子間跳躍。
一開始還有點磕絆，但很快就找到了節奏。
雖然沒什麼花樣，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穩，中途李安又因為體力告罄，使用了半瓶恢復藥劑。
張成：“……” 他已經麻木了。
直播間觀眾：“……” 他們也麻木了。
除了“666”和禮物，他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五千次跳繩完成！
【叮！日常任務3：完成五千次標準跳繩已完成！獎勵：恢復藥劑*1瓶，已發放至系統空間！】
李安扔掉跳繩，走到公園角落的一個單槓前。
他抬頭看了看那根有些鏽跡的鐵槓，深吸一口氣。
最後一個項目，兩百次引體向上！
他抓住單槓，雙臂用力，將自己這把老骨頭緩緩拉了上去！
一次！
兩次！
……
十次之後，李安感覺手臂肌肉就像要撕裂一樣。
太難了！這比前面幾項加起來都難！
直播間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健身房教練小張：引體向上！這才是最考驗力量的！】
【爺傲奈我何：爹能行嗎？看他好費勁啊！】
【專治各種不服：兩百個……我一個都做不了……】
李安咬緊牙關，感受著肌肉的極限，又是半瓶恢復藥劑下肚。
一次……又一次……
汗水滴落在地上，砸起小小的塵埃。
手臂在顫抖，身體在搖晃，但他眼神里的光，卻越來越亮！
五十次……一百次……
張成不知何時走到了單槓旁邊，默默地看著，眼神複雜。
一百五十次……
李安感覺眼前有點發黑，手臂幾乎失去了知覺。
但他還在堅持！
一百八十次……一百九十次……
直播間裡，鴉雀無聲。
只有禮物的特效還在默默地刷著。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這不是在健身，這是在玩命！
一百九十九次……
還差最後一個！
李安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嘶吼一聲，猛地將下巴拉過了單槓！
兩百次！
【叮！日常任務4：完成兩百次引體向上已完成！獎勵：恢復藥劑*1瓶，已發放至系統空間！】
李安鬆開手，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從單槓上滑了下來，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但他笑了。
成了！四個任務，全部完成！
直播間，在寂靜了數秒之後，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彈幕和禮物！
【專治各種不服：爹！！！！！！！！！！！！！！！！！！！！】
【臨川本地人：牛逼！！！！！！！！！！！！！！！！！（破音）】
【隔壁老王愛爬牆：我他媽哭了！！！！太燃了！！！！】
【板磚才是王道：這才是真男人！！！！！！！】
【就看看不說話：打賞！！！！！！我把我這個月工資全打賞了！！！！！！】
張成看著癱在地上的李安，張了張嘴，最終只是走上前，默默地遞上了一瓶礦泉水。
這還是他認識的老李頭嗎？
真他孃的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