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走完,柳雲舒才走進裡間,看著那凌亂不堪的床鋪,她噁心的不行。
這床反正是不能要了,明天就讓安康砍了當柴燒,今天就先和女兒們擠一擠吧。
她也不收拾了,歡快地便去找孩子們了。
而待在趙二嬸家的一幫人看趙家的族親都紛紛離開,便有人急不可耐地去打聽結果了。
和趙二嬸關係鐵的幾個也不走,就等趙二嬸回來和她們說結果。
到了方氏房間,見孩子們都在一起擇野菜,柳雲舒也利落地要加入他們。
卻被方敏一把拉進了裡間,臉上全是要聽八卦的急不可耐:“快,和我說說,老虔婆咋樣?是不是要被沉塘?”
“想啥呢,就憑他三個兒子在那,誰又非得和她過去,讓她去死,不過有一個長輩倒是指著她的鼻子罵,還說就應該兩個人一起沉塘。”
“你知道那人誰嗎?就族親那裡最老一老頭。”柳雲舒也是一臉八卦。
方敏想了下,就知道她說的是誰了:“哦,那位啊,我們爺爺輩的,聽說年輕時候天天打他媳婦,他媳婦受不了,丟下孩子跑了。”
“哦,怪不得。”
不過柳雲舒認為家暴的男人才最該沉塘。
“還有趙老頭,哪捨得她去死,然後就一紙休書,休了唄。”柳雲舒說的風輕雲淡。
方敏聽了震驚不已,脫口而出道:“就,休了?他倆感情不是挺好。”
“感情和麵子哪個重要,更何況還是綠帽子這種作風問題,比起當一輩子笑柄,感情算啥玩意。”
“所以啊,男人算什麼,自己立起來才算本事。”
感嘆完命運的柳雲舒說完這話,頓時就有些心虛,畢竟,她之前啥樣,還不是處處靠著趙小雨。
她趕忙笑了兩聲緩解尷尬:“嫂子,我就是隨便說說。”
可方敏明顯聽了進去:“雲舒,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一直有個計劃,你說,我們倆做生意咋樣?”
柳雲舒挑眉:“三嫂,你很有想法,不過你不和三哥商量一下的嗎。”
“嗨,商量啥,他一走鏢就十天半個月的,跟他說有啥用,只要我們倆同意就行。”
“哈哈,原來三哥還是妻管嚴呢。”
方敏立刻去捂柳雲舒的嘴巴:“說正事呢,少打趣我哈。”
柳雲舒立刻一本正經道:“三哥走鏢見多識廣,你們倆可以倒賣布匹啥的,來錢挺快啊。”
方敏聽了努努嘴:“本錢就不說了,不分家掙得錢還都是中公的,我可不想給他們當丫鬟。”
柳雲舒一想也是,想到今日的事情,她便壓低聲音:“放心吧,很快就能分家了,到時候我們再商量能做啥生意唄,正巧,我對做生意也挺感興趣的。”
“真的嗎?能分家?”方敏完全聽不見後半句,只激動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睛也亮的嚇人。
“嫂子,淡定,淡定。”然後就小聲給她分析能分家的原因。
兩人皆壓低了嗓音,沉穩地交談著,與其他屋子的氛圍截然不同。
堂屋裡,趙小風正端著水喂趙老頭喝,趙大寶就板著一張臭臉進來,手裡還拿著休書:“爹,休書都寫好了,那娘明日是要回舅舅家嗎?”
“是把她送回去還是通知那邊來接人。”
趙大寶說的正經嚴肅,完全不顧趙老頭的心情,還有他和李婆子的母子情分。
趙老頭聽他這麼說直接就被嗆了一口,咳咳咳咳個不停。
趙大寶無語地看著趙小風,厲聲喝道:“你怎麼喂水的,看把爹嗆的,要你有啥用。”
趙小風看著這瘋狗般的趙大寶:“我沒啥用,那大哥可以自己做工去養活爹孃,噢,還有你兒子書院的束脩。”
趙大寶被戳到了痛處,立刻跳腳:“你敢威脅我,真是翅膀硬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
說完便要擼袖子。
“來啊,看現在大哥還能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把我打個半死。”趙小風一點不帶怕的,直接也開始擼袖子。
“你,,,,,”趙大寶快被氣死了,真是一個個的,反了天了。
“夠了,還嫌家裡不夠亂嗎?”趙老頭怒喝。
趙小風看著總是和稀泥的趙老頭,滿眼失望,冷哼一聲,端著碗便走了。
趙大寶被氣個半死:“爹,你看老三現在都敢頂嘴了,真是翅膀硬了,連你也不放在眼裡了。”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鬧什麼鬧,也不怕外人笑話。”
躲在門口的趙小風恨不得白眼翻上天,真是和她那不檢點的娘一樣,心全長趙大寶身上了,呸。
趙小風一走,趙大寶又看向自家老爹:“爹,你說娘這事到底要咋辦,是送走還是,,,”
“行了你走吧,我累了要睡覺,”趙老頭直接趕人。
憤怒的趙大寶無奈至極,卻也只能聽話,灰溜溜的出了門。
趙大寶走後,屋裡頓時安靜下來,趙老頭看著屋內,曾經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他忍不住老淚縱橫,不自覺就陷入了曾經的美好回憶。
。。。。。。
李婆子和趙糞堆偷情,當場被捉姦這事半個時辰內就傳遍了趙家村。
甚至還有人跑去其他村去給自己的親戚討論這場大瓜。
於是,不出兩天,嫂子和堂弟被當場捉姦這事就傳遍了豐和鎮。
李婆子光明正大給自家男人戴綠帽子,既沒有浸豬籠,也沒有被沉塘,只一紙休書放回孃家這事大家也紛紛笑話趙老頭是個窩囊廢,簡直不是個男人啥的,反正各種難聽的笑話都有。
八卦嘛,當然是越傳越離譜,甚至還有人說兩個人早就好上了,就連孩子也是姦夫的,
當然這些話現在是傳不到趙老頭耳朵裡的,他還在那傷心流涕呢。
次日,李婆子醒來,凝視著懷中的休書,悔恨的淚水無聲流淌,她忽的坐起身,不,她不能這樣消沉,她要去找老頭說清楚。
於是她顧不得體面,瘋瘋癲癲地就跑了出去。
可屋裡的趙老頭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要面對她的老妻,哦不,是前妻,於是,他只能死死關上房門,就,避而不見唄。
而李婆子在堂屋門口哭喊了好久,都不見趙老頭回應。
她悲痛至極,心中亦是對趙老頭的態度憤懣難平。
乾脆找了根繩子直接掛在了堂屋門口,嚷嚷著要是他不開門,今天就吊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