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
大娘，您是不是有點……太沒邊界感了？
趙瓶兒社恐地搖搖頭，不想自己成為下一個話題，畢竟不知道路上還要走多久。
“哎呦，小姑娘害羞了。”
“多大了？找婆家沒？”
趙瓶兒不好意思地將臉徹底埋入頭巾裡，惹得幾個大娘發出善意的輕笑。
“小楊，我記得你還沒找媳婦呢，這小丫頭長得水靈，你要不去大河村打聽打聽未來丈母孃家住哪裡？”
趕車的小夥子臉紅地撓撓頭，他轉身朝後頭看去，正好望見趙瓶兒害羞地捂住自己，心頭微微一動。
這姑娘真可愛。
趙瓶兒如坐針氈，她寧願她們繼續聊殺人犯啊！
幸好幾位大娘見趙瓶兒太害羞也就沒繼續調戲，生怕趙瓶兒以後不好意思坐小楊的車。
於是大娘們又各自吐槽起自家饞懶的老頭子，忤逆的兒子，不聽話的兒媳以及沒出息的孫子……
趙瓶兒聽得津津有味，就差一包香瓜子。
送完幾位大娘，小楊又把趙瓶兒送到大河村，到村口的時候趙瓶兒就要下車，小楊卻堅持送她回家。
“方便的，我不忙。”
正好也認認門，看這小姑娘是誰家的女娃子，趕明兒瞭解瞭解看要準備多少聘禮。
車停在寒風中飄搖的茅草屋前，小楊幫趙瓶兒把沉重的簍子搬下來，他有些同情地看了趙瓶兒一眼，
“你家還有其他什麼人嗎？”
怎能窮成這樣？
趙瓶兒正要開口，忽然感覺一雙銳利的目光掃射過來，她敏銳回頭，只見狠人相公正站在房門口盯著自己。
“家裡就我跟我相公。”
趙瓶兒答了小楊的問話。
小楊忍不住失望，他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看對眼的姑娘居然已經嫁人了。
不過她丈夫看上去髒兮兮的，神情也怪怪的，不像個正常人。
小楊想說什麼，嘴巴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剛要趕車離開卻被趙瓶兒喊住，“等一下。”
趙瓶兒剛才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目擊者的事，就忘了向小楊打聽棉花，“楊大哥，請問你知道哪裡有做棉花被的嗎？”
就算跟姚徵擠一起睡，一條被子也不夠。
這年頭棉花不好買，小楊有點犯難，“得去縣裡，那兒才有成品棉被賣。”
“不過……”
他看了一眼風雨飄搖中的草房子和精神面貌不太好的她相公，有些不忍，
“價格有點貴。”
其實不是有點，對她們這個家庭來說應該是相當貴。
趙瓶兒就猜測不會便宜，但她還是咬牙問，“多少錢？”
“最便宜的也要400文。”
貴的他就不提了。
400文！！
趙瓶兒沉默了，她現在分幣沒賺，用的都是姚母留給兒子的救命錢，棉被似乎也不是當務之急，她晚上睡覺不脫衣便是。
小楊見她低著頭不說話，有點同情，“你若是要，我回頭幫你講講價。”
“謝謝，我……我先不要了，以後要的話再麻煩你。”
小楊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人家相公還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匆匆留了個地址就趕車離開。
趙瓶兒今天一下午累壞了凍麻了，加上中午沒吃飽，現在早已飢腸轆轆。
家裡連油燈都沒有，得藉著月色才能隱約瞧見屋裡的輪廓。
趙瓶兒著手和麵忙碌起來，五花肉切塊焯水……這家裡真是要啥啥沒有，燒火的柴不夠用，水缸裡的水也見底了。
毫不誇張，趙瓶兒足足忙了一個時辰才弄出來幾個造型不太漂亮的肉夾饃。
肉燉得很爛，香料調得恰到好處，滷汁澆上土豆丁，香荽解膩，夾在饃裡狠狠咬一口。
嗚……
趙瓶兒感動得都要哭了。
肉質香嫩，入口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