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獻晚沒出息的嚥了一口口水。
風迴雪聽到了,笑岔了。
“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我是什麼妖?”
“敢對著我流口水?”
“拿個破風向盤就敢來我妖域?”
“我妖域是要完蛋了嗎?”
一連四問,江獻晚又是難受,又是懸心。
惡從膽邊生,冷冷一笑,反問,“不就是隻狐狸,我特麼不瞎!”
“還有。”
一甩風向盤,杵在他臉上。
“勞資去的是南境,誰要來你這破妖域!”
要不是她走錯路,怎麼會遇見這麼一個神經病!
風迴雪一雙風情的狐狸眼,落在她戳著風向盤的指尖。
唇角微微抽搐,露出一絲同情而憐憫的目光。
“愚蠢的兩腳獸,你是不是拿反了?”
江獻晚:“……?”
江獻晚一愣,忙低頭看去,臉色登時變得極為難耐。
顫抖的指尖輕輕一撥指針,旋即,過分平靜的抬眸看向他,“這是……?”
“北。”
“北?”江獻晚眼皮重重一跳,脫口而出,“這特麼不是南嗎?!”
風迴雪給她掰正了,“大哥請看,這是南!”
若南北兩境都是這樣的修士,他真的睡覺都要笑醒了!
大·江獻晚·哥看著他的指尖落在指針,並嘲諷的撥弄了一下,頓時露出死了丈夫的表情。
“所以?”
“恭喜你,來到了妖域!”
風迴雪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尖利的小白牙。
江獻晚沉默。
久久沉默。
所以。
她東躲西藏,趕了一個月的路,趕妖域來了?
不對!
“你說這是妖域?妖呢?妖死光了!”
妖域的門什麼時候這麼好進了?
又怎麼可能只有這一個妖?
死狐狸一定在騙她!
“妖?”
風迴雪偏頭勾唇一笑,端的妖媚傾城,得瑟的抖了抖自己的九條大尾巴。
“你是不是瞎?是我不夠妖嗎?”
他漂亮滑溜的九條大尾巴是擺設嗎?
再說,這只是妖域大門外,還差那麼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十萬八千步。
不過,雖然還差十萬八千步,但誰家家裡還沒個前花園後花園了?
這片區域,自然也屬於妖域。
江獻晚已經不知自己出的是熱汗還是冷汗。
她麻木的盯著那九條蓬鬆的大尾巴,絕望的快碎了。
擁有九條尾巴,可想而知,眼前的狐狸精該有多能打。
殺她跟殺小雞一樣。
更何況她現在身上還盪漾著,使不出絲毫靈力。
風迴雪歪歪扭扭的靠回去,散漫的執起一縷髮絲,驕矜的一抬下頜,“我警告你,不要色咪咪的盯著我的尾巴。”
一句話喚回江獻晚的思緒。
她氣笑了。
“我色咪咪的盯著你?騷狐狸,你可真能得瑟!”
長得好看,就可以這麼自戀嗎?
風迴雪第一次聽到有人跟他這般說話,還說他騷,當場就愣了。
“哪裡騷了?你給我說我哪裡騷了?”
低頭忙聞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香噴噴,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氣息!
明明可好聞了!
抬頭怒道:“我還沒嫌你髒!坐遠點!”
“我髒?”
江獻晚指著自己的鼻子,立刻不樂意了。
伸手揪起他一條又長又蓬,堪堪兩隻手合抱的尾巴。
“睜大你的眼睛看好了!到底是誰髒?”
“跟個掃帚似的掃來掃去,擱這掃地呢!剛才都掃我衣裳上了,還特麼掉毛!”
說罷,捏起一根毛舉在他面前。
“掉毛!看到沒有!”
風迴雪渾身一震。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被少女握在掌心,隨之亂晃的那條尾巴,狐狸眼漸漸睜的滾圓。
須臾後,磨著牙根,紅著眼睛,朝她吐出夾雜一絲癲狂的幾個字。
“女人!你死定了!”
下一刻,江獻晚眼前一花,手裡的尾巴嗖地一下不見。
只見狐狸精身後癱著的尾巴嗖嗖嗖的,剎那間像是炸開了蘆花。
呼呼一陣亂甩。
風迴雪一把拽過她的脖領子,震怒之餘,嗓音無不委屈。
“你竟然摸我?”
“你可知道除了我娘誰都沒摸過?!”
“你摸的還是我高貴的尾巴?!”
說著,粗暴的扯過被江獻晚抓過的那條尾巴,杵在她臉上。
“你知不知道摸尾巴代表什麼?什麼都敢摸是嗎?你娘沒教過你出門不要隨便對別人動手動腳!”
“尤其是尾巴!”
“你死定了!你絕對死定了!”
江獻晚看著戳在她臉上的尾巴尖,和男人暖玉般的骨指。
特別的冷香像是一把火星子潑濺在她身上,讓她頭昏腦脹,齒根發癢。
但是,她還沒色膽包天到,對著一隻狐狸想醬醬釀釀。
腦袋一抽,拽過他手裡的尾巴,發狠咬下!
“啊!”
一聲慘烈的叫聲,驚走兩隻樹枝上互相啄羽的鳥。
伴隨著五顏六色的光,兩人身上同時落下一道法印。
齊齊愣在原地。
江獻晚還保持著嘴裡咬著尾巴的姿勢。
風迴雪兩隻手掌掐在她脖頸上,眼仁艱難的滾動,“方才那是什麼?”
江獻晚叼著毛,含糊不清,“不知道,我好像打了個激靈。”
她只是咬破了舌尖,默唸契約靈獸的法訣,就把九尾狐給收了?
媽媽醬啊!
以後她就是有靈寵的人了!
“激靈?!”
風迴雪察覺妖丹突然多出一個金色的烙印,哆嗦著手狠狠拽出她嘴裡的尾巴尖。
扒開沾著口水的毛一看,兩排牙印冒著血珠。
險些當場昏過去。
抬手掐上她的脖子,臉色漲的通紅,咬著牙,一字一句,皆吐她臉上。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竟然敢對我施下靈契!”
“你死定了!”
他華裳驟然翻滾,閃著寒芒的獠牙森森現出,一氣之下,兇狠的咬在那截細嫩的脖頸上。
“給爺死!”
嗚嗚嗚……
他堂堂呼風喚雨,未來妖域之帝,就被這麼個弱唧唧的兩腳獸給契約了?
天理何存!
蒼天何在!
早知道剛才就不逗她,好好曬自己的太陽不香嗎!
大司命不是說今日有大喜嗎!
這就是大喜?
他屁顛屁顛趕到這裡。
哪知道剛踏出妖域的門,屁股還沒暖熱,就被契約了?
還是個主僕契?!
她是主?
他是僕?
他一根腳趾就能碾死她!
憑什麼!
風迴雪牙齒髮狠,恨不能將她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