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薇本以為要到晚宴後才離開,沒想到厲總沒待多久,便和霍染、陸賢宗幾人到室內與幾個高官私聊。
出來就帶著她離開,只留下了江總助在現場應付。
一起離開的,還有霍染和陸賢宗。
薄薇一個人跟在三個大佬身後,心情難以言喻。
“嘖~”霍染繞到車前,鬧心地看著‘獨眼龍’,對司機揮了揮手,“送去醫院搶救。”
轉而看向厲赫,餘光掃到薄薇的身影,又將視線轉到了陸賢宗的身上。
二話不說,請開正準備上車的陸賢宗,先一步上了他的車。
陸賢宗:“你的車又不是不能用。”
“丟臉。”
“與我無關,找厲赫去。”
霍染沒再管他,耍賴地坐著,“要去你去。”
陸賢宗:……
這到底是誰的車?
厲赫壓根沒看兩人,走到自己的車邊。
餘光右挑……
薄薇望著副駕駛,思考著,現在江總助不在,她是不是能直接去坐副駕駛。
司機打開車門等候厲總進去,卻見厲總退後一步。
厲赫看向她,隨口道:“薄秘書,你先進去。”
薄薇正欲伸出去摸副駕駛的手剛起勢便僵住,從厲總身前進了車內。
她發現,面對厲總,她總是行動快于思考,有一種被壓制著的遲鈍感。
坐到車上才想起來,自己只要開口,應該就可以坐前面,不用在這後面拘謹難受。
厲赫收回意味深長的一眼,坐進了車內。
陸賢宗看著他的車離開,一臉興味。
厲赫,小心機一把一把往外灑,是談戀愛還是攻敵?
司機關上了門,整個空間瞬間被壓縮到最小。
薄薇靠著角落,手抓握著車把,害怕同樣的尷尬場面再次上演。
一個狹小安靜的空間裡,就怕兩個人都無所事事。
幸好厲總忙著回消息,讓她鬆了口氣。
霍染:搖香閣。
厲赫:晚點。
霍染:剛剛在門口直接讓人家打車回去不行?你現在是親自送你那crush回家?
厲赫眉梢一挑,餘光映入在他身邊拘謹的小女人。
crush?乍見之歡?
不算恰當。
她不是曇花一現,而是,勢在必得。
厲赫:公司。
霍染:我靠,你有病啊?這他麼你送她回公司都下班了,人家再吭哧吭哧打車回去?換你你開心?你要麼不送,要麼直接送人家回家,傻蛋!
陸賢宗:同意上方觀點。
厲赫:爾等不必知道其中緣由。
霍染:什麼緣由,製造各種機會用眼神猥瑣別人?
陸賢宗:同意上方觀點。
厲赫:……
霍染轉頭不悅地看向旁邊,“同你大爺,罵他啊!猥瑣男。”
陸賢宗:……
會議地點太過於偏僻,行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回到公司門口。
下班高峰期已過,只有零星幾人從公司出來,遠遠看到厲總想看又不敢靠近。
進入大堂,薄薇加快兩步,正欲進去摁厲總的專用電梯,那電梯能直達厲總辦公室。
厲赫卻在她身後,隨後摁了下常規電梯,本就是下班時間,電梯多數都在一樓,門一下子就開了。
“進來。”
薄薇停下腳步,轉頭看到厲總已經進了電梯,正摁著電梯的開門鍵等她。
薄薇只能倒了回來,進了電梯,往邊上退了退,半側著身子站在厲總旁邊。
早上一個小時,下午一個小時,現在又獨處電梯……
早上車裡至少還有司機和江總助,下午車上也還有司機,現在電梯裡徹底只有他們兩個人。
彷彿重現了那日,那種強烈的侵略感也親臨現場一般。
薄薇垂著眼瞼,下意識去看電梯到達樓層的時候,卻驀地對上一雙佔有慾十足的眼眸。
薄薇猛地心驚,快速眨眼之間,再看,那眼中只剩下一片疏離平淡,並像只是不期然對上一樣移開了目光。
看錯了?
不可能。
一次看錯,兩次還能看錯?
薄薇心底有種強烈的不安和煩躁。
電梯到達,厲赫當先抬步出去。
薄薇看著他寬闊的肩背,腦海中想到的是上午橫在她腰間的那一隻手臂,像鋼鐵一般強硬,這男人的力量太強大。
高跟鞋和皮鞋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在極度安靜的環境下,顯得十分曖昧,像一對下班歸家的年輕夫妻。
薄薇全身的警戒提高到了極致,到了辦公室她便停下了腳步。
厲赫前行的腳步不停,頭也沒回,“收拾一下下班吧,那些材料下週再整理不遲。”
“好的厲總。”薄薇親眼目送他上了樓,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將今天帶回來的材料放下,從櫃子裡取了包,便匆匆離開。
聽著樓下清晰急促的腳步聲,和那日電梯外一模一樣。
厲赫手指抵了抵眉心,自制力在她面前真是不堪一擊。
她倒也敏銳多疑。
………
霍染和陸賢宗兩人在搖香閣等了許久,厲赫才悠閒漫步地進來。
偌大的會所包廂里人影重重,歡聲笑語場面熱鬧。
在保鏢將打開大門的一瞬間,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下來,看向門口。
繼而除了霍染和陸賢宗兩人,全都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問好。
“二少。”
“二少來了。”
“二少,您坐。”
“快把二少的酒拿來。”
厲赫倒身坐下,慵懶如森林中沒有敵手的王。
立馬就有人送了煙到他嘴邊,打火機也已準備好。
張唇含住菸頭,煙立馬被人點燃,他吸了一口,仰頭靠在沙發上。
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隨手解了胸前釦子,大片白皙胸膛暴露出來,妖嬈性感。
“騷貨。”霍染給了他一個很客觀的評價。
厲赫斜眼睨他,“沒我騷,你很自卑?”
霍染:……
草。
陸賢宗撣了撣菸灰,甩出剛悟出的人生道理,“直男不會對另一個直男送出騷貨這種評價。”
厲赫吐了菸圈,戲謔地看向霍染,“三代單傳到你這得斷。”
霍染:……
老子!
記仇的兩個男人!
他隨意揮了揮手,一人立馬起身,招呼其餘所有人離開。
包廂一下子安靜下來。
霍染立馬傾身問道:“老子說不過你們兩個,你快點交代,你那個薄秘書什麼情況?”
陸賢宗頗感興趣地看過來。
“我需要向你交代?”
“嘖,快說!”
“看上一個女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陸賢宗:“厲家二少會隨隨便便看上一個秘書?”
“有何不可。”
霍染一臉不信,“就這樣?你只差沒在她身上刻上你的名字,愛情來得這麼猛烈?你們厲家盛產戀愛腦啊?”
厲赫沒答他話,沉默片刻問,“你們做過預知夢嗎?”
“預知夢?”霍染喃喃,“什麼玩意兒?你夢見她是你未來老婆?”
陸賢宗挑了挑眉,“聽說夢中能看清楚臉的,都是陰桃花,薄秘書不會和你談聊齋吧?”
厲赫蹙眉,陰桃花?聊齋?
要算也得是金瓶梅。
“都沒做過?”
陸賢宗抽菸沒回,表示沒有。
霍染臉色一亮,“咦,現在這個場景我好像夢到過!”
厲赫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當他的話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