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欢和尤坚匆匆赶到了位于城西的红杉博物馆,正巧碰上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的将游客送出大门。
两人三两步跨上台阶,想直接进去结果被拿着电棍的保安拦了下来,“不好意思,今天博物馆临时闭馆,请改天再来。”
尤坚话也不多说,掏出了证件:“我们是特案组的。”
这个保安板着脸戒备看着两人,“那也不能进去,我们已经闭馆了。”
真是老实人。
继欢看了一眼保安腰上别着的通讯设备,“是你们张副馆长通知我们过来的,你可以问一问。”
保安想了一下,退到无人的角落向上面询问,没几下又走了过来,将门给她们打开了,“请跟我来。”
继欢和尤坚被保安领到了展厅里,偌大的展厅里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身穿黑色工装的人,正拿着探测器来回走动着。
听到有人正不满的抱怨着,“赶快通知后勤小袁过来,关键时候不在,像什么样子!”
“张副馆长,人来了。”保安将继欢带到了正在发火的男人身边,这人看起来很精神,莫约五十来岁,有些胖,身上的西装不太合身,肚子撑得有点大。
他是红杉博物馆的副馆长,平日主要负责博物馆的各项行政事宜,并不擅长技术性鉴赏等工作。
张副馆长看向继欢,连忙伸手,“你好,继队长。”
“你好,张馆长。”继欢看着这个头发抹了厚厚一层发油的张副馆长,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礼貌的握了一下手,“我刚接到通知,你们博物馆停电了?”
“对。”张副馆长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位老者,“前两天开会听大央博物馆的那几个老家伙的说停电的危害,所以这不一停电,几位就催着我赶紧通知了你们特案组嘛。”
“对的。”几个老者附和道。
张副馆长双手背在身后,“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些草木皆兵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继欢听出他话里的不在意,又看了一眼旁边几个满头银发的老者,他们的眼里的担忧溢于言表,几人的反应区别可是很大。
“劳烦你们和我说说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这样的,一点二十分的时候博物馆就停电了,然后在启动备用电源的时候,这个展厅里的灯突然爆裂,砸在这些玻璃框上,发起了警报。”一个穿着带着牌子的工作人员主动说起。
继欢朝展厅顶部看去,中间的一个灯没有亮,边角处还有碎裂的玻璃还没有清理,“砸在哪里了?”
“这里。”工作人员指着几人离得很近的玻璃框架。
继欢踱步走近,防盗玻璃的表面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玻璃呢?”
“已经被清扫了。”工作人员指着角落处的黑色垃圾道,“都在里面。”
继欢皱眉,轨道痕迹都被破坏了,也不能查清是自爆还是人为破坏了。
“继队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张副馆长走了过来,问道。
继欢点头,“暂时不知道,我们技术科的人马上就到了,到时候细细查验过才清楚。”
“这有什么好查的。”张副馆长指了指四周分散着的穿着工装的人,“他们手里的仪器是我们最先进的探测仪,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再者还有这些专家在,这些青铜器是不可能出现偷梁换柱的情况的。”
继欢低头看着放在防盗玻璃的物件,这是一件龙虎纹青铜尊,铸工极精,足有三层花纹,肩部雕着三条生动蟠龙,腹部平雕饕餮纹饰,栩栩如生。
她觉得很奇怪。
前面两起望画案都是千古名画被盗,而这个异常是出现在了青铜器的展厅里,会不会只是单纯的巧合而已?
“副队,技术科的人进来了。”尤坚小声提醒道。
继欢朝入口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副队,这案子说像又不像,说不像却又像,感觉奇怪的很。”尤坚挠了挠头,“我去监控室那边看看。”
继欢早有这个意思,立即同意了。
等尤坚走后,继欢看向了张副馆长,“今天是周六,来博物馆的人比较多?”
“相对于工作日是多一点。”张副馆长点头,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去外面安静地方说。”
继欢让开技术科的警探,“痕迹被清扫了,尤坚去拿了监控视频,你们可以做一个比对推测。”
“行,只不过准确性会降低很多。”警探说完就拿出了工具,开始慢慢侦查。
“继队长,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想法,不过我们红杉博物馆和大央、长青的安保设施都不一样,甚至还高两个级别,想从这儿悄无声息地将东西偷走,这是不可能的。”张副馆长盲目自信,“而且今天对离馆的游客都进行了红外线扫描,也没有任何异常。”
继欢很不喜这个张副馆长这种腔调,不听人言,自以为是,洋洋自得。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仔细排查一遍得好,毕竟张副馆长你向我们报了警。”
张副馆长不自在的笑了笑,“继队长果真负责,那我让人领着继队长四处看看?”
“张副馆长有事就去忙便是。”继欢不指望从这人嘴里问出什么可用的,很是深明大义的让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等几人走后,继欢转身朝一直跟在身侧的工作人员说,“麻烦带我去古画展厅。”
工作人员一愣,忙抬头看向继欢,确认她没有开玩笑这才领路,“请随我来。”
古画展厅离青铜器展厅有些远,需要穿过一道很长的走廊,走廊上不像展厅里面幽暗,光线特别足,墙上挂着许多现代艺术品,颜色绚丽多彩,明艳亮眼。
工作人员见继欢盯着廊上的现代艺术品,职业习惯的替她解释道:“这些都是现在A国一些比较知名抽象艺术家的作品,很有收藏价值。”
继欢看了一眼这些比三岁小孩画的还抽象的的作品,撇了撇嘴角,“我记得红杉博物馆是专注于收藏古文物的,怎么还收藏现代品了?”
“有收藏价值的作品,我们博物馆也会收藏的。”
“也是。”继欢点头,也许现在不值几个钱,等那些艺术家死了之后就值钱了?比如说梵高。
穿过走廊又从楼梯上了楼,拐了几个弯儿后这才到了古画展厅,展厅中灯光幽暗,一个人都没有。
工作人员将墙壁上的灯打开了,柔和的光线将厅内照得一清二楚。这里和其他博物馆的构造差不多,隔个一两米的位置就会放上一张长凳,供真正懂画的人坐下来慢慢欣赏,很人性化的举动。
红杉博物馆是C城排名前五的博物馆之一,里面的藏品仅略少于大央博物馆。
若不是这里停电和望画案的前情相似,她也不会过来走这一遭。
继欢绕着偌大的展厅缓缓移动,每到她停下的时候,一旁的工作人员就会适时开口,替她讲解相关画卷的历史、隐寓、派别。
绕了大半圈,继欢在一副古画前,画卷上画着的是一个很喜庆的场面,夺人眼目地红色,却又不突兀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