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綰傾把人扶進屋子裡,開始檢查蘇沉藺身上的傷,大大小小的好幾處。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兒,你是不是知道。”霍綰傾看著蘇沉藺不開口,卻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裡開始犯嘀咕。
“他們可能是京城來的人,不用太在意。”蘇沉藺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雙眼裡滿是仇恨。
霍綰傾皺著眉頭檢查蘇沉藺身上的傷勢,突然發現蘇沉藺的胳膊上還有一處刀傷,傷口已經不在流血。
“你今天上午是不是就被他們欺負過?”霍綰傾滿身都是怒氣,看著蘇沉藺的傷口心疼的很。
蘇沉藺見無法隱瞞,只好點頭。
“是。”蘇沉藺不願意多說,霍綰傾也沒有多問。
“你在家等著,我去請大夫。”霍綰傾帶了銀子就跑去找大夫,跑了好幾個醫館,這才找到一個專門治外傷的大夫,對於接骨也很是厲害,聽說是這個地方最厲害的大夫。
霍綰傾找到這個醫館走進去,裡面並沒有看診的病人,只有一個小斯和一個坐堂大夫,小斯見霍綰傾進來趕緊迎客。
“這位姑娘可是家裡人跌打損傷?”小斯一遍給霍綰傾倒水,一邊問。
“是我家夫君,他被人打了,胳膊上還有一道刀傷,還請大夫跟我走一趟。”霍綰傾滿心焦急,生怕自己離開,那些人又回去欺負蘇沉藺。
坐堂大夫一聽這話連忙站起身來。
“姑娘,你可看過傷勢?”這大夫是個不到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很是沉穩。
“看過,都是外傷和淤青,還有,我家夫君之前斷過腿,不然也不至於被人欺負。”霍綰傾滿臉都是委屈,看的大夫嘆了一口氣。
“人心不古啊!我帶些藥咱們立刻就走。”大夫都沒有說錢的事情就去準備藥箱。
那小廝倒是走過來:“大夫出診一次要一兩銀子,藥錢回頭大夫會告訴你多少錢。”
霍綰傾連忙掏出一兩銀子給小斯:“多謝。”
那小廝從櫃檯上拿出一個小瓷瓶來,上面還塞著塞子。
“這是藥油,一般的淤青用這個揉揉,很快就能好不少,你不需要另給銀子,這是在出診錢裡的。”小斯放下藥油就回去櫃檯裡。
霍綰傾拿過那小瓶子,打開聞了一下,眼睛一亮,這是紅花油啊!
那大夫見霍綰傾的動作愣了愣,又恢復他平穩的樣子:“走吧!”
霍綰傾帶著大夫,一路走到家裡,看著院子裡還是和之前一樣,放心不少,一路走進屋裡,蘇沉藺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貼身的衣裳,坐在床上,見了大夫只是拱了拱手。
“大夫,快給我家相公看看。”霍綰傾急得很,畢竟當時的情況看著兇險,她也不清楚蘇沉藺到底被打成什麼樣子,會不會有內傷。
大夫也不多言,直接查看傷勢。
“沒事,不用這麼擔心,都是些皮肉傷,我帶著藥呢!那處刀傷只要不再出差錯,不發熱,就沒事兒,養一段時間就都會好起來的。”大夫拿出隨身帶著的草藥,一樣一樣的抓好,一共留了兩副。
蘇沉藺心裡有數,眼神閃了閃,還是開口。
“大夫,你看看我的腿可還能治。”蘇沉藺有些緊張的看著大夫。
“我查看查看,你年紀還小,有機會的,這腿有知覺沒有。”大夫,捏了捏蘇沉藺的骨頭。
“有,疼得很。”蘇沉藺雖然沒有出聲,但是聲音有點不平靜。
“當兵出身吧!普通人可沒有你這毅力。”大夫這麼說了一句,又拿出銀針來,在蘇沉藺的腿上施針。
霍綰傾在旁邊看的非常緊張,生怕自己壞了大夫的事兒。
“的確,我八歲替父從軍,軍營呆過一段日子。”蘇沉藺皺著眉頭,不再開口。
大約十五分鐘左右, 大夫就把銀針撤去,“能治的好,不過這銀子,你們怕是掏不起。”
霍綰傾趕緊問:“大夫,多少錢能治好?”
大夫看著霍綰傾目光灼灼的樣子,忍不住皺眉:“丫頭,那不是個小數目,五百兩,最少也要五百兩,這銀子主要就是用來配藥的,一副藥就得一百多兩銀子,最少也得用四副藥,這還是我不收診金,只收藥錢。”
霍綰傾捏了捏拳頭:“放心吧!我一定會賺到足夠的錢。”
蘇沉藺的眼裡終於燃起希望,他本以為自己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治好,沒想到竟然還有希望。
“多謝!”蘇沉藺再次拱手,只是他微微顫抖的聲音揭示他內心的激動。
“不必如此,我敬重當兵的人,是你們保家衛國,才有了這樣安生的日子,不過你這腿不能走動,一不小心骨頭就會歪,我已經給你正骨,又施針保證血脈暢通,好好將養著,才能等到你湊夠錢。”
大夫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這才收攏藥箱。
“大夫,我家娘子的手上也有傷,勞您給看看。”蘇沉藺對這大夫敬重許多。
霍綰傾俏臉微紅,把手伸出去,心裡還是開心的,雖然遭此難,不過蘇沉藺對她的關心,她看的一清二楚,心裡很是甜蜜。
大夫只是看了看就笑了。
“這點兒傷,你在晚會兒說,說不定就自己癒合了,記得別老是碰水,免得傷口出膿。”大夫笑呵呵的,連點兒藥都沒給拿,繼續收拾藥箱。
霍綰傾給了大夫藥錢,又一路把人送出大門才折返。
“小郎君,明天我就去集市上把定製的輪椅取回來,方便你行動,又不至於讓你的腿受力。”霍綰傾滿臉笑容,看的蘇沉藺有點失神。
“給你。”蘇沉藺從枕頭地下拿出一個墨石塊,遞給霍綰傾。
“怎麼在你這裡啊!”霍綰傾在自己的衣襟裡找了找,才確認的確是不在她的身上。
“你拿錢出來的時候,掉在桌子上,我順便收起來,這是什麼東西?”蘇沉藺有些好奇,這東西可不一般,十分堅硬,顏色墨黑純正,只是形狀不規則,不過可能看出來它的不凡。
“我也不知道,就是這麼一直帶在身上,好些年了。”霍綰傾又貼身收好,坐在蘇沉藺的身邊,看著蘇沉藺,逐漸面露尷尬,臉色緋紅,不一會兒,就連脖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