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事情之後,傅雲承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去公司,一直都是待在傅家處理公事。
秘書同助理們每天都帶著文件向他彙報工作。
“太太。”周密剛從樓上書房出來,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同江辭晚打了聲招呼後,便拎著公文包快步離開。
江辭晚對傅雲承手底下的人認識得並不多,而周密便是其中一個。
他是傅雲承的得力助手。
當初她和傅雲承結婚的時候,事情繁瑣,很多都是交由他操辦的,所以江辭晚與他碰面的次數不少。
江辭晚沒有敲門,徑直推開了書房的門。
不過剛一進去,她就發現書房裡還有兩三個秘書正站在一旁,神色專注地彙報著項目進度。
“你怎麼來了?”傅雲承聞聲看向門口,開口問道。
許是因為在工作狀態,他整個人就像是換了一副模樣,表情嚴肅,周身散發著十足的氣勢,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她感覺得出來,書房裡的氣氛有些緊張。
江辭晚心裡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不過她現在過來就是來搗亂的,自然不能怯場。
“幹嘛?我不能過來嗎?”她故作生氣地說道,說話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任性。
傅雲承目光依舊停留在她身上,耐心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江辭晚走了過去,站在傅雲承面前,理直氣壯地說:“要吃午飯了,我要你陪我。”
傅雲承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
明明還早,才十一點半。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她今天是十點才起的床,十點半吃的早飯。
這才過了短短一個小時,怎麼就餓了?
“等我先忙完,然後就陪你。”傅雲承語氣溫和。
“我不要,現在就要去!”江辭晚哪裡肯答應,“工作比我還重要嗎?”
她明知故問。
工作當然比她重要,尤其是傅雲承這樣的工作狂,誰敢打擾他工作,他肯定是要不高興的。
秘書們在一旁也不敢說話,低著頭只裝作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這樣的事情之前也發生過,不過是在公司裡。
江辭晚也是像現在這樣打擾傅雲承工作,惹得傅雲承很是不滿。後來傅雲承索性就吩咐他們,以後要是江辭晚來了,不要帶她過來見他,只說自己在開會,晾她一會兒她自己就走了。
有時候電話也是不接的,讓他們應付。
這次是在家裡,怕是躲都躲不過了。
也不知道等會兒會不會吵起來。
秘書們呼吸都輕了幾分,儘量降低存在感,生怕等會“戰火”燒到自己身上。
“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江辭晚皺著眉,已經開始發脾氣,“我讓別人陪我去,你一點都靠不住。”
她雖然是這樣說著,但腳一動不動,很明顯沒有要走的意思。
傅雲承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你先下去,等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我來陪你,好不好?”
有些事情沒辦法耽誤,不然剩下的工作就不能繼續進行。
傅雲承儘量協調著。
江辭晚哼了幾聲,蹬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就走了。
腳步急促,鞋跟敲擊地面發出清脆而又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響。
一看就是故意弄出這些動靜的。
傅雲承只以為她是答應了,也沒追出去,繼續讓秘書們彙報工作。
江辭晚裝作氣呼呼的樣子回到自己房間,又“砰” 地一聲關上了門。
“嗚嗚嗚……”她開始摔東西。
目標明確地拿起那些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物件,既能砸出很大聲音,自己也不會心疼。
“哐當” 一聲巨響。
被扔出的玻璃瓶瞬間四分五裂,尖銳的碎片向四周飛濺,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接著又是個花瓶,砸到牆上之後,發出沉悶的 “砰” 聲,隨後碎成了好幾塊,殘片散落一地。
江辭晚繼續砸。
說起來過程倒是挺解壓的。
沒過多久,這動靜被保姆聽見,便趕忙在門外詢問。
門被反鎖了,暫時打不開,他們也都進不去。
“太太,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江辭晚沒理,繼續砸著。
“都不準進來!”
她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江辭晚又大步走向衣櫃,伸手拽出幾件傅雲承的西裝和襯衣。
她將衣服揉成一團,使勁地往地上摔。
沒多久,地上的東西越來越多,一片狼藉,枕頭、衣服鞋子、碎片、小擺件散落得到處都是。
保姆們見狀趕忙去了書房。
“先生,先生,您快去看看吧。太太不知道怎麼了,發了好大的脾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砸東西呢。”
傅雲承皺眉,快步走了出去。
“開門。”他在門口說道。
聽見他過來,江辭晚砸得更歡,聲音聽起來十分不滿,“我不開!我不要你管!反正什麼都比我重要!什麼都排在我前面!”
“嗚嗚嗚……”她又開始哭。
傅雲承眉頭皺得更深,吩咐一旁的保姆,“快拿鑰匙來。”
很快,門被打開。
傅雲承剛進去,江辭晚就砸了一個枕頭過來。
他側身躲開,無視地上的殘渣碎片,直接走近,站定在她面前。
“滾出去!”江辭晚不看他,“出去!”
“鬧什麼?”傅雲承哪裡想得到只不過是讓她等一個小時就氣成這樣,屋裡都快被她砸成一個破爛堆了。
他又環視一眼,很快發現端倪。
現在應該還是有些理智的,畢竟她只扔了他的各種物品,自己的東西一件都沒扔。
傅雲承心裡有了數。
這是故意在發脾氣給他看呢。
“怎麼只扔我的?這麼不高興,其他東西一起砸了,砸個盡興?”
傅雲承隨手拿起床邊一盞復古風格的夜燈。
這夜燈的燈座是由深色實木精雕而成,紋理細膩,質感十足,燈身則是透明的淺色玻璃,設計很是獨特。
這是江辭晚自己花大價錢買回來的,可見她非常喜歡。
見他拿著自己心愛的燈,江辭晚肉眼可見地著急了,“不準扔!”
她兇了一句。
傅雲承沒理會,抬起手就要砸在地上。
江辭晚趕忙撲過去。
傅雲承順勢就將人扣在了懷裡,他將夜燈扔在床上,一隻手掐住她的臉,低聲問:“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