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姐並沒有要了我的命。”姜姝窈臨時給的身份,並不能改變樓馳野在戰場上淬鍊多年的氣質,臉上有傷,卻不損他的俊美。
要知道他可是諸國談之色變的“玉面修羅”,在戰場上一把破軍刀砍人如砍白菜,其名號可止小兒啼哭。
樓馳野沒有絲毫男僕的樣子,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肅殺和威壓,一般人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他冷傲又兇殘,一雙含情的狹長眼眸看著惱羞成怒的姜姝窈,抬手抹掉嘴角溢出的鮮血,越發邪佞,“小姐沒殺我,要麼是我沒有跟其他女人私奔,要麼是我就算犯了跟其他女人私奔那麼大的錯,小姐對我也捨不得。”
姜姝窈:“……”
姜姝窈不跟樓馳野廢話,把鞭子丟給喬三命令道:“背叛本小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我打,打到他求饒為止!”
“是。”喬三猶豫著,只得接過鞭子,一下下往樓馳野身上抽。
樓馳野就坐在那裡受了一鞭子又一鞭子,銀灰色的發染血,身上剛換的衣服被抽爛了,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鮮血,身軀也在晃動。
他卻緊攥著拳頭,額頭冷汗滾落,一雙銳利的眼睛都被浸溼了,卻始終沒發出一聲呻吟,反而勾著嘴角肆無忌憚地審視姜姝窈。
直到昏厥過去,他也沒求饒。
“小姐?”喬三停下鞭子看向姜姝窈。
此少年絕非一般將領,他怕小姐為自己招來禍端。
雪狼,破軍刀,一頭銀灰色的發和一張玉面,這些特徵在喬三眼前構成一個人。
除了那位少將軍,整個天下找不到第二個人!
喬三猛地看向倒在柴草上的樓馳野,聲音發抖,“小姐,他可能是掌大虞四十萬精銳,用兵如神攻無不克的樓少將軍,還是樓老丞相認的義子!”
這可是玉面修羅,驍勇善戰又傲慢極端、兇惡暴戾,再加上樓老丞相的義子身份,別說是大虞人了,怕是全天下都找不出敢招惹樓馳野的人。
就算拋開別的身份不談,小姐快要成為樓馳野的義母了,這般對待樓老丞相寵愛的義子,以後入了丞相府,小姐哪還有好日子過啊。
“雖然樓少將軍他現在是失憶了,但不知道哪天就恢復過來了……”喬三試圖讓姜姝窈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姜姝窈正在看自己的倒計時,不以為意道:“他不是玉面修羅,他是喬燁,我的僕人。”
倒計時沒有變,就是說她不親手虐待樓馳野,而樓馳野沒有性命之憂的話,她的倒計時便不會減少。
如此甚好。
姜姝窈看著樓馳野,腦子裡浮現了千百種折磨樓馳野的方法,“用鹽水潑醒他,然後給他簡單包紮一下,但凡他還能動,就讓他去幹活,我身邊不養閒人。”
“還有,取一份賣身契來,趁著他昏迷,讓他按了手印。”
雖然這等同於偽造,但讓一份賣身契具有法律效力,她還是能做到的。
樓馳野現在失憶了,改名為喬燁,有了賣身契,不知道自己原本身份的樓馳野只能任她拿捏。
喬三吞了吞口水,後知後覺意識到,怕是從一開始小姐就知道樓馳野的身份。
正因為知道,她才這般對待樓馳野的。
難道小姐是想除了樓老丞相的義子,到時候她在丞相府有了自己的子嗣後,沒了威脅,日子就好過了?
既然這樣,那他支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