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靳長風比男人高出一個頭,得踮著腳才能勉強站穩。
肚子又被打得翻疼,喉嚨裡一口腥甜湧上來,被嘴巴里的衣服堵了回去,吐不出來,難受極了。
“你該慶幸老子今天沒帶棒球棍,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靳長風打夠了才放手,手背關節都打疼了。
“東西在哪?”他問。
男人沿牆倒下,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靳長風又補了一腳,才徑直朝那間房走去。
踹開門,只見房間裡的床上、桌子、地上,到處都擺放著女性的貼身衣物,牆上也貼滿了色.情海報。
海報上,女人的隱私.部位都穿了男人偷來的衣服。
“媽的!”靳長風低聲咒罵。
踢翻男人裝衣服用的紙箱,把房間裡所有女人的衣服全都扯下來裝到紙箱裡。
他不知道哪些是祝元宵的,所以他一股腦全部撿走。
此時,外面的男人終於緩過勁兒來。
他拔出嘴裡的衣服,吐掉喉嚨裡那口鮮血,撿起菜刀殺到房間裡,大怒道:“臭小子,你敢動我的東西,我砍了你!”
為了不讓自己的癖好曝光,他必須不顧一切阻止,哪怕殺人!
“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
靳長風放下手裡的紙箱,脖子扭得咔咔響。
不等男人過來,他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把男人的牙打掉了。
男人不敢相信。
這小子怎麼那麼不要命?橫的他不怕,不怕死的他也不怕,他到底怕什麼?
“來啊,你不是要砍我嗎?來,朝這兒砍。”靳長風指著自己的腦袋讓他砍。
男人嚇得往後退,嘴還在嘴硬,“你、你別過來,我可是坐過牢的……”
“坐牢?”靳長風不屑一顧,用手點他的胸口,“那太好了,過兩天你還得繼續坐,老子讓你牢底坐穿!”
“你!”
想起在牢裡那些日子,男人徹底瘋狂,舉起手裡的菜刀就砍。
靳長風眼疾手快,側身躲過,夾緊男人的腦袋在胳膊下,用手肘在其背上一下下地打。
他打人向來留一手,現在他覺得,這個原則可以棄了。
“老子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你要是沒死,你就有機會坐牢,你要是死了,那郊外的野狗就有口福了。”
直接報警太便宜他了。
靳長風把男人拖到客廳,脫光了綁在一張椅子上,把冷氣、風扇、門窗全部打開。
他要讓他在這大冬天裡,不能吃也不能喝,不能動也不能喊,受盡折磨。
臨走,靳長風拿走了男人家裡的鑰匙。
……
樓下,靳長風抱著一箱女人的貼身衣服,站在祝元宵門前,輕輕敲門。
不畫圖的時候,祝元宵都睡得很早。
聽到有人敲門,出於獨居自我保護的習慣,她沒有動,假裝不在家。
因為她知道,她在N市沒有親人,同學裡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地址,所以門外大概率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要麼是走錯門的,要麼就是危險的人。
直到靳長風發來消息,她才從床上蹦起。
幾乎是衝著出去,連貓眼都沒有看就直接開門,“靳長風,你怎麼來了!”
現在可已經過了十二點,學校門禁早就過了。
他是錯過門禁了,還是喝多了?
靳長風沒說話,越過她進門。
這是他第一次進來,房間的格局和十樓那個男人的一樣,是個一居室。
不過她的房間就顯得乾淨整潔多了。
進門的右邊是客廳,客廳有沙發、有地毯,還有個玻璃小茶几,牆上有液晶電視。
左邊是廚房和餐廳,餐桌挨著牆,是個小桌,只能坐兩人。
前面就是她的房間。
靳長風在沙發坐下,紙箱丟在腳邊,不知該怎麼跟她開口說這個事兒。
他進了門,在客廳的白熾燈下,祝元宵才看到他右手上的傷。
那是握拳打人留下的傷,破了點皮,除了手上的傷之外,他身上沒有其他外傷。
應該是他單方面打人了。
她去給他拿了創口貼,“這個時間學校宿舍回不去了,你要在我家蹭一晚,還是我給你開個房間?”
他大晚上來找她,應該是沒地方去了吧?
靳長風接過創口貼,低頭慢慢處理手上的傷,許久才問道:“你最近是不是經常丟衣服?”
“啊?”
這個問題問得太突然,祝元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去你的陽臺看看,你曬的…衣服還在不在。”
陽臺?
祝元宵把目光投向陽臺,想到什麼似的,飛奔過去。
“我的內衣又不見了!”她大喊。
那可是她今晚才洗的衣服,她才剛睡了兩個小時,怎麼又不見了!
慢著!
他怎麼知道她曬在陽臺的衣服不見了?
“你家十樓住了一個男人,他用無人機偷了你的衣服。”靳長風在她開口質問之前,先開口解釋。
踢了踢腳邊的紙箱,接著道:“這是我從他家拿回來的衣服,你看看拿全了沒有。”
“我家樓上?”祝元宵震驚地瞪大眼睛。
她一直以為她的衣服是被樓下的人偷走的,畢竟樓下操作更方便,可沒想到,竟然是樓上的人!
“等等,你怎麼知道是十樓的人?”
“我路過。”
靳長風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
他突然不想找她問漫畫的事情了,眼前的事情更重要。
“快點點你的衣服吧,要是沒拿齊,我再上去替你要。”
“哦……”
祝元宵不疑有他,蹲下打開紙箱,“這麼多?”
“不止是你的。”他淡淡答道。
這麼多女人的衣服堆在一個紙箱裡,什麼款式的都有,縱使她一個女生,看著都覺得噁心、不適。
十樓那個變.態,她一定要報警把他抓走!
祝元宵把自己的衣服挑出來,緊緊抱在懷裡。
貼身的內衣被他看到,她的臉紅到了耳朵根兒。
“還、還有一件褲子沒拿回來……”
她今晚曬的那件白色內.褲。
“什麼顏色的?”
靳長風起身,作勢要替她再去一趟樓上。
“白色的。”
白色……
靳長風腳下一頓,右手偷偷摸了摸褲子的口袋,那裡有團軟軟的布料。
該死!
他忘了剛才在樓下撿到的東西還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