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經謝過了麼。”
“呵!”王荀冷笑了聲,“小沒良心的,這算什麼?”
“那郎君想我怎麼謝?”庚瀅睫毛微顫,像一隻蝴蝶展翅欲飛。
王荀捏了捏她的頰肉,“做貴妾如何?我會尋一溫和的主母,她絕不會磋磨你。若你不願日日見她,便住到松院來,將來你生了孩子也可留在你膝下教養…”
“我不要!”
庚瀅從未在王荀面前用過如此生硬的語調,哪怕是被破身的那次。
王荀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伸手將人從推了下去,“連貴妾都不想做,你想做什麼?主母嗎?憑你的身份也配!”
沉重的竹簡狠狠的砸在庚瀅的背上,她緊咬著下唇,一聲都不吭。
“又是這副窩囊樣,滾,滾出去!”
庚瀅如蒙大釋,跌跌撞撞的跑了,寒食在後面追趕,絲毫沒有發現,早就被人盯上了。
負責盯梢的人去了蘭院,將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了王瑜。
她手中的剪刀不小心剪壞了一株暖房裡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山茶,“還想做松院的主母,三兄可是將來的王家家主,她也太過痴心妄想了。”
玉蘭卻不那麼覺得,有些擔憂的說道:“娘子,那個賤人是個有本事的。郎君加冠這麼多年了,雖然一派的溫潤如玉,我的諸多大家閨秀喜歡。可你見過哪個女人能近他的身?除了二夫人留下的苦媼,整個松原別說是女人了,連只母鳥都沒有。”
王瑜心頭一震,剪刀嘩啦啦的掉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那個賤人真有可能迷惑了三兄,娶她為妻?”
那豈不是,以後自己出嫁了,回家的時候還要看看她的臉色。
憑什麼!
自己可是王氏的長房嫡女,她庚瀅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破落戶,來打秋風的,憑她也配?
“不行,絕對不行!若是被謝家知道了,我的嫂嫂竟然是一個破落戶,以後我還怎麼和妯娌們相處,怕是日日都要被她們笑話的。”
但凡有名有姓的家族,別說是當家的主母,只要是正頭夫人,還有一個不是出身豪門,身後站著的不是豪族就是高門。
她庚瀅有什麼?
不過一個被庚家放棄了的破落戶。
“娘子,咱們得先下手為強了。那個賤人慣會使些狐媚手段,她姐姐就將四郎君迷得暈頭轉向,連四少夫人的院子都很少去,生了孩子還養在自己身邊。您瞧瞧咱們整個王園,哪個妾室有這種本事?”
越說王瑜越心驚,她生怕自己腦子裡想的那個場面變成真的,“那你說怎麼辦才好?”
“上次千秋宴奴婢就看出來了,北安公主屬意三郎君,若是能借她的手要了那個賤人的命,哪怕是三郎君知道了,也不敢怎麼樣的。”
王瑜點點頭,怪不得母親將玉蘭放在自己身邊呢,確實頂用。
“阿瀅,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阿姊給你繡了香囊,聞聞喜歡嗎?”
庚瀅笑著接了過來,拿起香囊聞了聞,差點咳出聲來,面上卻是十分鎮定的,“多謝阿姊,我很喜歡。”
“娘子,這可是我們姨娘從去年就開始準備的,裡面的每一片薔薇都是姨娘親手摘的,然後製成了您最喜歡的薔薇香,單說繡這個香囊,姨娘的眼睛都紅了。”
“多嘴。”庚漓趕忙制止清明,“我的親人就還剩阿瀅和阿遊了,不對他們好對誰好呀。”
“阿姊…”
庚漓將妹妹摟進懷裡,“明日阿姊親手給你做長壽麵吃,希望我們阿瀅吃了長壽麵能夠長命百歲,兒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