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白左邊的男人斜靠著牆,嘴裡咬著一根菸。
神色閒散,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這就是江家二少江木槿。
右邊男人溫和的說道:“奕辰,和那丫頭鬥了也有幾年了,也沒見你贏過,這下好了,直接成了辭鬱老婆,哈哈。”
仔細看,男人細碎的短髮半掩著眉毛,眼睛裡深邃一片,眉宇間透著一股子溫和之意。
這便是季氏現任繼承人,季述白。
顧奕辰喃喃自語:“怎麼就吊死在這棵樹上了呢——”
“啪——”
後腦勺捱了一巴掌,他憤憤的扭頭看去。
只見曲慕白放下右手,悠悠的說道:“怎麼說話呢,那是我妹妹。”
“哼,就因為是你妹妹,我才沒太過分。”
江木槿調侃:“就你?還想過分?奕辰,不是我們看不清,那丫頭狠起來連自己都打。”
“呵呵。”季述白淺笑。
“就是個小騙子——”
“顧奕辰,你說誰呢?”
包廂處傳來曲綰綰的聲音,眾人同時扭頭看去。
“呦,讓我看看,這是誰家的小公主?”江木槿慵懶的開口。
曲綰綰被傅辭鬱牽著走了進來,看著房間裡的幾人,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木槿哥,述白哥。”
季述白和江木槿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顧奕辰不樂意了:“憑什麼叫他們哥,不叫我?”
曲綰綰懟他:“你就比我早生一小時,我憑什麼叫你哥?大家都是姐妹,別這樣。”
顧奕辰指著他,氣的不輕:“誰跟你是姐妹?呸!不是——”
“怎麼?要讓我叫你姐姐嗎?”曲綰綰小臉一正,認真的說道。
傅辭鬱嘴角微微上揚:“好了,別鬧了啊。”
曲綰綰挽著他的胳膊坐了下來,衝著顧奕辰一哼,把頭扭向一邊。
季述白看著這一幕,戳了戳身邊的曲慕白:“最近都是這種狀態?”
“嗯,順毛驢。”曲慕白一臉無奈。
“有意思。”季述白低沉道。
江木槿倚靠在沙發上,眼神慵懶散漫:“小綰兒,今天坐在這裡,證明你正式踏進辭鬱的世界,恭喜你。”
曲綰綰眼眸似水,清純靈動,像枝頭爛漫盛開的梨花笑得燦爛。
“謝謝啊,木槿哥,也希望紫嫣姐姐也能闖進你的世界。”
江木槿臉色微變,很快散開:“呵,小丫頭知道反擊了。”
“也不知道紫嫣姐姐在海城過的好不好——”
曲綰綰的一句話讓江木槿瞬間坐不住了:“你知道她在哪?”
曲綰綰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淺笑:“知道啊。”
她也是上一世到最後才知道,霍紫嫣一直在海城,那麼近的距離,江木槿都不知道,那是因為有人將她的信息隱藏起來了,他根本查不到。
“告訴我,她在哪?”
第一次,曲綰綰見江木槿在她面前失態,要說他不愛霍紫嫣,根本不可能。
曲綰綰眉頭一皺說道:“我只知道她在海城,至於在哪個位置,我不知道,因為有人故意隱藏了她的信息。”
江木槿眼神一冷,“你怎麼知道的?”
“木槿哥,我跟你說就可以了,你別問我啊,再問我,我什麼都不說了。”
“好,我不問。”
“小騙子,你嘴裡有真話嗎?”顧奕辰嘴角扯了扯。
曲綰綰白他一眼:“海王大人,我比你靠譜。”
“你——”
季述白扶額:“吵也吵不贏,打也打不過,你說你老惹她幹嘛?”
“他有受虐傾向。”曲慕白淡淡來了一句。
傅辭鬱看著她生氣的撅起嘴,驀然覺得可愛的緊。
“想吃什麼?”他嗓音溫柔。
“想吃糖醋排骨,口水雞,我還想那個酸梅湯。”
“好。”他衝外面的服務員點點頭。
服務員記下後,便去準備。
“辭鬱,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季述白聲音溫和。
傅辭鬱還沒開口,就聽見曲綰綰說:“越快越好,下個月也行。”
曲慕白無奈:“你這麼恨嫁?”
“哥,你這話就錯了,我不是恨嫁,你想啊,他長成這樣,外面的女人對他又虎視眈眈的,我不快點,行嗎?”
江木槿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語氣戲謔:“怎麼?你曲綰綰還有害怕的人?”
“有啊有啊。”
“呵——”傅辭鬱低低的笑出了聲。
“讓我看看,辭鬱笑了,真是稀奇。”
江木槿看慣了一向清冷的傅辭鬱,此時見他笑出了聲,多少有點詫異。
今晚很多事他們不方便過問,是兄弟就尊重他的選擇,這丫頭本質不壞,也是被人騙了,就比如她身邊的那個——沈曼。
“有多久沒看到他笑了。”季述白也是感慨。
這時剛剛點的幾道菜放在了桌上。
曲綰綰雙眼一亮,“我可以吃了嗎?”
“怎麼?我們還能攔著不讓你吃東西?”曲慕白挑眉。
她抓起桌上的筷子,又看看他們幾個:“你們不動筷,我不好意思自己吃。”
“嘿,曲綰綰,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顧奕辰簡直不敢相信。
這頓飯吃了很久,也是曲綰綰重生以來吃的最開心的一次。
聚會結束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曲慕白看了一眼傅辭鬱,指了指他懷裡昏昏欲睡的某人。
傅辭鬱低頭看去,這女人吃完就睡,沒心沒肺。
“回御苑。”
曲慕白點點頭,臨走前說了句:“曲家的白菜被拱了,還是瞞著老頭的情況下,他老人家有些不滿——”
曲慕白的話點到即止。
傅辭鬱輕笑:“明天回曲家,我親自向他老人家道歉。”
“好。”
江木槿和顧奕辰都喝了酒,只能被沒有碰酒的季述白送回去。
“述白,路上注意安全。”
“辭鬱,現在的你才是真正的傅辭鬱,有情有義。”
傅辭鬱眼神一暗,還想說什麼,就見季述白的車已經駛遠。
懷裡睡的極其不安的女人來回換姿勢,傅辭鬱無奈嘆息:“真是沒心沒肺的丫頭。”
青夜把車開了過來,傅辭鬱抱著曲綰綰上了車。
“回御苑。”
“是,爺。”
曲綰綰那雙小手又在不老實了——
不是摸他的喉結,就是碰他的胸膛,讓傅辭鬱眸子裡墨色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