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把她關著了嗎?她估計是嚇到了。”
陸母頓時皺眉:“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那是久華,那是你大哥,又不是別人,她有什麼害怕的?我看是裝的。”
陸寶珠心想,對他們家的人來說,大哥確實不是別人,可大哥畢竟已經去世了,那栗蠻嫁進來也沒多久,害怕也正常。
暈過去是真還是裝的,還真不好說。
如果是真的,那就活該了,哼,之前不是囂張得很嘛?
她有些幸災樂禍,下一秒,她想到二哥抱著人大步進屋的模樣,笑容頓了下,怎麼感覺…二哥剛才那副樣子,有點緊張?
不,雖然二哥在他們面前對栗蠻表現的正常,逢年過節他們回老宅都像普通正常夫妻一樣,但她可是聽媽說了,二哥根本不在婚房住,就是裝表面和諧罷了,打發爺爺。
自從大哥去世,二哥完美替代了大哥的工作,誰都知道公司以後是他做主,她現在也長大了一些,對二哥不敢像小時候那麼放肆。
她咬了咬唇,心裡有點忐忑,仔細聽著樓下的動靜。
再怎麼說,栗蠻是二哥名義上、法律上的妻子,她和媽媽這一系列操作,二哥會生氣嗎?
“媽媽,如果她是真暈倒了呢。”
陸母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可一看到寶貝女兒忐忑的眼神,頓時哼了一聲:“真暈倒那又怎樣?”
“可她畢竟是二哥的老婆……”
“那我還是你二哥親媽呢。”陸母道,“沒事,媽在呢。”
樓下。
家庭醫生檢查後,說栗蠻是驚嚇過度加飲食不規律,身體虛弱導致的暈厥,好好調理就沒事了。
陸久疏看著栗蠻閉著眼睛,安安靜靜躺著,不自覺的,身側的手握緊。
下一秒,他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從傭人詫異的眼神來看,他現在表情都沒剋制住。
陸久疏從小就知道他是個自私刻薄的人,感情淡漠,他的同情心很奢侈,別人怎麼樣跟他無關。
他不是什麼好人。那些多餘的東西對他沒用,在陸家這種家庭里長大,他只專注自身利益最大化,從小時候他就知道,不爭不搶他就什麼都沒有。
大哥和妹妹什麼都不用做就有的誇獎,愛,親親抱抱,他要努力學習表現的很好,很聽話才有。
這種靠表現好換來的“愛”,不知不覺間,他不需要了,不屑去要,所以他是一個對血親都沒多大的感情的人。
更何況他跟栗蠻了,他本以為,以他和栗蠻的關係,他會心如止水,如果她醒過來哭鬧,頂多在面上安撫多給她點錢就行了。
恐怕母親也會讓他這麼做。
畢竟栗蠻沒有家世,孃家沒有人給她撐腰,人微言輕,除了忍還能怎樣呢?圈子裡這樣的兒媳婦多得很。
本該是這樣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有點不舒服,胸口裡像堵了塊石頭似的,悶得他煩躁。
嘖。
麻煩。
陸母就在這時從樓上下來,面色似有些焦急,“我聽說她暈過去了?怎麼會這樣,醫生怎麼說?我沒想到她膽量這麼小。”
“原來是她膽量小的問題麼?”陸久疏語氣有點淡。
陸母沒聽出來,道,“誰會怕自家人,她嫁給了你,你大哥就是她大哥,除非她心虛。”
聞言,陸久疏點頭:“嗯,可能您大兒子是人民幣吧,誰都要愛他,誰都不能怕他。”
他語氣認真,但是話怎麼聽怎麼陰陽。
“她心虛是麼?那我現在把母親帶去陌生墳邊待一晚上,您害怕是不是說明也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