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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芙蓉帳內,燭影搖紅。

養心殿的金絲楠木龍床發出細微的吱呀聲,明黃色的紗帳裡傳出幾聲嚶嚀。

裴音青絲散亂,半露的肩頭泛著薄紅,指尖無力地抵在男人胸前:“陛下……”

蕭執眸色驟暗,掐著她腰肢的手收緊:“就一次。”

“那陛下快些……”

她眼尾泛紅,眸中水光瀲灩,一副任人採擷的嬌弱模樣。

殊不知,“快”字於男人而言,是大忌。

半月不見,他格外想她。

初登帝位,整日忙的焦頭爛額,卻總是忍不住想起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泫然欲泣,她的委曲求全……

紅燭燃至三更,少女癱軟在錦被間,渾身痠痛到像被車輪攆過。

饜足後的男人眉眼都溫和幾分,他披衣下榻倒了杯茶,手背碰了碰杯身,確定溫度正好,才將青瓷盞遞到她唇邊。

“喝點水。”

裴音低頭接過,小口抿著。

蕭執沿著榻邊坐下,餘光瞥見床角遺落的白色面紗。

“這面紗,以後不必戴了。”

“要戴的。”裴音小聲的反駁。

自從來到大齊,她一直以紗遮面,除先皇和蕭執外,沒人見過她的真容。

“喪期將滿,母后要為朕選妃。朕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下去,打算給你個名分,如此一來,你也不必擔驚受怕。”

聞言,裴音雙手一抖,杯盞險些打翻。

蕭執及時用手托住杯底,側目看她,“不願意?”

先皇屍骨未寒,她一個送給先皇的女人,搖身一變成為他的嬪妃,怎麼聽都覺得荒唐。

而他點漆的瞳孔似是能看透她心中所想,“怎麼,利用完朕,就打算過河拆橋了?”

“嫋嫋豈敢。”裴音慌忙攀上他臂膀,露出慣常的溫順笑意,“都聽陛下的。”

嫋嫋是她的小名。

“乖。”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下。

“唔……不要了……”

從前百般順從的貓兒,今夜生起了叛逆之心,貝齒咬得很緊,不留縫隙,把他的唇舌堵在齒外。

他呼吸沉沉,盯著她發紅的眼尾,心口像是被火灼了一下。

小沒良心的,目的達成就急著和他劃清界限,滿口謊言的一張嘴,淨會說些哄人的鬼話。

她心裡存的什麼心思,他一清二楚。

他捏住她的下頜,逼她張開嘴,舌尖趁機鑽入與之糾纏。

今夜的男人格外難纏,不知疲倦地一遍遍磋磨著她,逼得人求饒落淚了,仍是不肯罷休。

“裴音,這場遊戲是你先開始的,朕沒說結束,你就不準離開。”

裴音抽泣著、顫抖著、承受著、隱忍著,唇都咬破了,腦海中不禁想起與蕭執的初相識。

她本是商國六公主,一年前商國戰敗,她被父皇以聖女之名,親手獻給宣文帝。

宣文帝年近花甲,半截身子已入黃土,色心卻絲毫不減,她才十五,豈能甘心,加之後宮妃嬪處處針對,要想在這深宮中活下去,就必須重新找一座靠山。

大齊立長不立賢,宣文帝膝下共有四子。

太子蕭鶴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寧王蕭羨是個久居不出的病秧子;至於宣王蕭逸,才剛過八歲生辰。

思來想去,她盯上了還是睿王的蕭執。

那一夜,驟雨狂打芭蕉,她孤身跑到睿王府,渾身溼漉漉地站在蕭執面前。

蕭執的容貌堪稱大齊第一,骨相優越,眉骨突出,鼻樑高挺,雖然總冷著一張臉,眉眼間透著生人勿近的寒意,看她的眼神更露幾分危險與深不可測。

但,就算被蕭執擰斷脖子丟出王府,也強過跟在比她祖父歲數還大的宣文帝身邊要好。

“三更半夜,聖女不在宮裡侍奉父皇,孤身跑來睿王府,倒是叫本王惶恐。”

裴音不語,垂首揭開面紗後,復又抬手解開衣襟上的盤扣,少女嬌好雪白的身軀,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男人眼前。

她溼潤的長睫眨巴眨巴望他,落下兩滴晶瑩的淚珠。

“嫋嫋傾慕王爺已久,還望王爺垂憐。”

……

“專心一點。”

蕭執懲罰性地咬住她軟嫩的耳垂,將她的思緒重新拉回。

他的嗓音沙啞低沉:“乖乖待在朕的身邊,永遠不準離開,永遠。”

今夜格外的漫長,從窗邊到書桌,又從浴桶重回床榻……

最後,裴音無力癱倒在軟榻上,身上未著寸縷,錦被下露出的一小截肌膚佈滿紅痕,鎖骨處密密麻麻的齒印,都是他咬下的。

狗男人!

她沒好氣的看向身旁熟睡的男人。

他薄薄的眼皮輕闔著,呼吸平緩,眉心舒展,毫無防備的睡著。

睡這麼死,也不怕她趁機拿刀結果了他。

他們之間不過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如今他繼承皇位,新人入宮,他該放她自由,與她該結束了才對,現在卻說要給她名分,他莫不是瘋了。

看來這大齊皇宮,是待不得了。

天剛矇矇亮,裴音選了一條僻靜少人的小道離開,步履匆匆,全程垂首,唯恐被人撞見。

行至半途,一堵厚實的肉牆突然橫亙前方。

抬頭一看,原來是跟在太后身邊伺候的王嬤嬤。

真是怕什麼偏來什麼。

蕭執的生母並非太后葉蘊,而是已故的楚貴妃。

楚貴妃在蕭執五歲那年,因通姦罪被處死,蕭執便過繼給了還是德妃的葉蘊。

自己與葉蘊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葉蘊為什麼會突然抓她來慈寧宮,但絕非善事。

直到她雙膝跪得發麻,葉蘊終於開了口:

“先皇從前常在哀家面前誇讚你,想必走後最放不下的,也是你。”

“嫋嫋惶恐。”裴音雙手交疊,額頭緊貼地面。

宣文帝駕崩後,未被赦免的妃子全都殉了葬,若非蕭執下令,她定是第一個被拿來開刀的。

“怕什麼,哀家還能吃了你不成。”

葉蘊慵懶地站起身,四十歲的年紀風韻猶存,容貌保養的極好,臉上沒有一絲皺紋。

裴音怯怯望她,旋即又低下頭去,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下一瞬,她臉上的面紗被摘了去,同時下巴被尖銳的青色護甲挑起,而後對上葉蘊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

“難怪迷惑了老的,又勾搭上小的。這張臉,當真是像極了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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