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裡話外都帶著一抹暗示。
周圍有人聽出不對勁，紛紛竊竊私語。
“就是啊，這件事情怎麼看都不對勁，他們會不會是受方歲歲指使？”
“就算不是歲歲指使的，那她作為林虹的朋友，剛才也不知道勸著點……”
身邊的聲音越來越多，方歲歲臉色鐵青。
迎著方依檸彷彿只是隨口一說的架勢，她倍感憋屈。
“以後我一定會勸著林虹。”
方依檸點頭，她轉身離開。
打了一場勝仗之後，連背影都帶著幾分意氣風發。
方歲歲捏緊拳頭。
她沒能讓方依檸付出代價，反而自己跟林虹差點鬧掰。
方歲歲正想著，林虹就已經回過頭，有些難過的望著她。
“歲歲，我今天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啊，可你剛才居然在那麼多人面前，把責任全都推給我？”
方歲歲本就不高興，此刻沒人也不願意裝了。
她冷臉，不屑輕嗤：“你真夠可笑的。”
林虹愣了愣：“你說什麼？”
“我說你可笑啊。”
方歲歲冷冷盯著她，完全沒有了剛才善解人意的樣子，目光中充滿了鄙夷。
“你難道不可笑嗎？我從來都沒有明確的告訴你，讓你去對付方依檸，只不過是懷疑她確實抄襲了雷安大師的作品，是你非要去汙衊！”
林虹瞪大眼睛，氣急反駁：“就算你沒有明示，一直以來你不都是這樣暗示，讓我幫你做這做那的？怎麼這一次責任全都在我身上了？”
“夠了！”
方歲歲生怕她鬧起來，引得越來越多的人都注意到這邊。
她冷冷盯著林虹，惡狠狠道：“如果你不想你哥哥在我們公司裡面丟了工作，那你就給我閉嘴，把所有事情都放進肚子裡！如果你要是再試圖汙衊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聽明白了嗎！”
方歲歲瞬間變臉，目光陰沉狠厲，完全沒有平時好說話的樣子。
林虹的臉色徹底蒼白。
在方歲歲的威脅之下，她一個字都不敢說，就只能默默的離開。
等她走了之後，方歲歲才緩緩鬆了一口氣，輕聲冷哼。
“沒出息的東西！就會壞我好事！”
林虹邊抹淚邊往外走。
她剛轉過一條林蔭小路，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林虹腳步一頓，遲疑地望著對方。
“方依檸，怎麼是你？”
說完，她眼裡浮現幾分憤恨：“你還要幹什麼！你把我整治到下跪道歉，還不夠嗎？還要對我做什麼事情！”
林虹的語氣中帶著一抹氣急敗壞，快要哭出來了。
方依檸淡淡道：“我並沒有想過要在看你笑話，只是你明明好心替方歲歲對付我，事後，她卻把所有的責任推在你身上，如果我猜的沒錯，她還威脅你了吧？”
林虹臉色古怪，深深地看了方依檸一眼。
她想到方依檸在家裡不受寵的處境，不願意透露半分。
“不管方歲歲做什麼，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無關，你跑來這邊問我這些，也改變不了什麼。”
方依檸淡然道：“我也不想廢話，只是還真挺替你惋惜的。”
“你惋惜什麼？”林虹有些不解。
方依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別忘了我也是方家人，之前我已經在方家聽我大哥和方歲歲提過，說你哥工作能力不強，要不是礙於你跟方歲歲是好朋友，早就把他裁員了，不過下個季度，一定會把你哥哥裁出去。”
“你說什麼……”林虹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不，歲歲不會騙我的，她說只要我乖乖認錯，我哥就不會失去這份工作！”
方依檸看向林虹，有些無奈。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恐怕剛才林虹也不會被迫屈服於方歲歲。
方歲歲這個人就是如此恐怖，她不僅能夠讓人為她所用，還會拿捏住一個人最害怕的點，逼迫對方在關鍵時刻不供出她來。
這樣的女人城府極深，最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
上一世她沒有玩過這個方歲歲，也是瞎眼被矇蔽了。
“現在不讓你哥失去工作，只是安撫你，口頭上的承諾誰不會說？”
林虹後退一步，冷冷的盯著她：“你跟我說這些，不就是想讓我跟方歲歲決裂不在一起玩了嗎？如果方歲歲覺得我還有用，是絕對不會裁掉我哥哥的，你想用這個辦法來控制我，門都沒有！”
說完這話她扭身就走。
方依檸望著她的背影，眼底劃過了一抹不耐。
“我可以給你哥哥介紹一個好去處。”
林虹腳步一頓，回過頭望向她。
她鄙夷道：“就憑你？”
方依檸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不知道你和你哥哥對裴氏集團有沒有了？解願不願意去那個地方工作？”
聽到這話，林虹又驚又喜道：“你有辦法讓我哥去裴氏集團？”
方依檸粲然一笑：“當然，別忘了我和裴梟的關係有多親近，裴氏集團比方家強很多倍，你哥哥去了那邊，你上學的學費也就不用他辛苦幫你湊了，你好好考慮一下。”
她說完轉身就走。
望著她的背影，林虹眼神閃爍，想到裴梟對方依檸的維護。
她想，或許可以相信方依檸一次。
林虹追上去，直接開口。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方依檸微微一頓，回過頭望向她：“暫時不能告訴你，你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到時我會說出我的條件。”
林虹的反應很平靜。
“你現在就說吧，是不是想讓我幫你一起對付方歲歲？”
彷彿已經看透了。
方依檸微微挑眉。
她索性直說了：“我要你繼續跟方歲歲做朋友，如果她還要做什麼針對我的事，你及時彙報給我，可以嗎？”
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
林虹抿唇不說話。
方依檸主動道：“你能接受就直說，不能接受，我也不勉強你。”
聽到這話，林虹眼裡劃過了一抹遲疑。
她深深地呼出口氣：“這件事，我要回去跟我哥商量。”
方依檸漫不經心道：“如果你哥哥擺脫了方家，你也不必再討好方歲歲，不必她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了，我不干涉你們的決定，但人總要做些對自己有利的，否則下一次，我不僅僅是讓你下跪道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