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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馮逸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從來沒上過戰場,也根本不會打仗。

而且身為讀書人,他其實很瞧不起舞刀弄槍的莽夫,對於史書了記載的勝仗都不屑去讀。

面對景耀帝和文武百官帶來的壓力。

馮逸編都編不出來。

“馮愛卿?”景耀帝的語氣充滿壓迫感。

馮逸的心臟都快從胸腔蹦出來了。

短短幾息,彷彿過了一百年那麼長。

馮逸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

就在這時,他急中生智,兩眼一翻,在朝堂上“暈”了過去。

景耀帝立刻黑了臉,凌厲的雙眸醞釀著風暴。

大臣見狀,噤若寒蟬。

馮逸心膽俱裂,一動也不敢動。

生怕被景耀帝發現他是裝的。

“來人,傳太醫,把馮大將軍抬到偏殿。”景耀帝沒有當場發作。

他想看看,馮逸究竟還能下作到什麼程度!

馮逸聽到這話,鬆了口氣,總算是過了這一關。

以後還是別上朝的好。

哪天皇帝又心血來潮問起打仗的事,他不一定有今天的好運氣。

馮逸忽然想起,宋朝槿說過將兵權還給皇帝了!

該死,這兵權應該由他以傷病發作為藉口上交的。

現在那部分賞賜估計是沒有了。

等太醫過來,馮逸“幽幽轉醒”。

給馮逸診脈的是太醫院院使。

院使眼底閃過訝異,又以檢查傷勢為由,讓馮逸脫下衣裳。

除了肋骨摔斷和幾道皮開肉綻的鞭痕,馮逸身上根本沒什麼舊傷。

這是征戰二十幾年的將軍?

太醫不動聲色,給馮逸接骨開方送外傷藥。

馮逸美滋滋收下。

這就是聖寵啊。

可惜,這份聖寵是催命符,他要不起,只能忍痛離開朝堂。

幸好還有個爵位。

馮逸做著封侯的美夢。

這一世比上輩子更早拋開了宋朝槿,三個月後的事應該也不會發生了。

他並不知道,下朝之後,景耀帝立刻召見給他診治的院使。

“馮逸怎麼樣了?”景耀帝漫不經心地問。

太醫欲言又止。

景耀帝從奏摺裡抬頭看去,“嗯?”

“皇上,臣不知該如何說。”

“照實說!”

“臣奉旨給不少回京述職的將軍診治過,無人將軍像馮大將軍那樣,身上只有新傷沒有舊傷。”

“新傷?”

“是,臣聽說馮大將軍休妻後,宋氏找過他麻煩,那些鞭痕大概是就是宋氏打。”

“除此之外呢?”

“馮大將軍的脈象也不似習武之人。”

院使說完,都不敢抬頭去看景耀帝。

他也很奇怪啊,可皇帝問起來他敢撒謊嗎?

過了一會兒,院使聽到景耀帝忽然冷笑兩聲。

“朕已經知道,你先退下。”

“是。”

院使悄悄鬆了口氣。

他常年跟景耀帝打交道,覺得馮逸身上可能有什麼秘密,而景耀帝是知道的。

院使退下後,景耀帝又召見了內閣大臣,商討戎狄一戰論功行賞事宜。

景耀帝定的武安侯封號,也改成了忠貞侯。

內閣很奇怪。

“皇上,為何將封號改成忠貞侯?”

“因為更適合。”

“可武安侯不是更好嗎?”

“這個封號不好聽。”

武安,是因為馮逸的逸字。

如今安定西北的並不是馮逸,他怎麼可能選這個封號?

“馮大將軍”是女人這件事,景耀帝還沒打算讓內閣知道。

景耀帝大權在握,內閣做不了他的主。

內閣都是一幫老狐狸。

早朝上景耀帝讓馮逸說說打敗戎狄那場仗就已經很奇怪了。

馮逸的反應也很反常。

加上突然改侯爵的封號,他們都嗅到了非比尋常的氣息。

這中間是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嗎?

小朝會結束後,內閣大臣彼此打探消息。

但都一無所獲,於是他們將目光注意到馮逸和宋朝槿身上。

宋朝槿已經二十年沒像現在這樣悠閒自得。

頌寧陪她用完早膳後,就帶著人出去,繼續處理馮逸之前置辦的田產宅子鋪子。

除了那些收益不錯的鋪子,頌寧全部折現成現銀。

完全不給馮逸一點鑽空子的機會。

“外面現在什麼情況?”宋朝槿問李思睿,“葫蘆巷的事傳開了嗎?”

李思睿說:“屬下已經照著將軍的吩咐,叫人連夜編成話本子,讓說書先生在各個茶樓大說特說。

現在全京城都在討論馮大將軍功成名就拋棄糟糠之妻慘遭報復。”

宋朝槿搖搖頭,“不夠,要著重渲染馮逸被我按著打這一段。

否則別人怎麼會輕易相信,馮大將軍是我宋朝槿呢?

至於鄭青鸞的事,暫時不要宣揚,晚些再公諸於眾。”

“是,那將軍今天有什麼打算?”

“請大夫。”

這兩天宋朝槿都強忍著,沒有請大夫。

身體才是本錢,馮逸侵佔的家產已經拿回來,可以暫時將馮家人放到一邊。

大夫來給宋朝槿診脈後,震驚不已。

一個後宅婦人,身體怎麼跟那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殘將那樣破敗,到處都是舊傷。

宋朝槿暴打馮逸這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大夫也不敢多嘴,老老實實開藥,叮囑宋朝槿要如何調養身體。

李思睿將大夫送走。

“將軍,這是京城最好的大夫,好像也不太行,要不想想辦法請太醫院院使看看?”

“反正死不了,先照著大夫說的養著,等後面再看是否有機會吧。”

“可這得拖到什麼時候?”

“不會太久的。”

景耀帝是個明君,但性子可沒那麼好。

他不可能忍馮逸那麼久的。

現在沒發作,是他還在考量怎麼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李思睿給宋朝槿上完藥,宋朝槿看了看外面時辰,穿上衣服出了主院。

“走吧,等會馮逸就該來了。”

“他還敢來?”

“不敢來也得硬著頭皮來,畢竟,他得知道我是怎麼打贏戎狄的。”

“將軍,你為何還要忍著他?”

“忍?是什麼讓你這麼認為的?他不找上門來,我怎麼有藉口打他出氣呢?”

既然現在不能殺死馮逸,那自然是要讓馮逸受盡皮肉之傷。

她就是這麼從邊關過來的,馮逸要冒領她的軍功,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也許,景耀帝還派人盯著馮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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