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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便發現裴瀟婷和蔣牧也親密地窩在沙發上互喂對方吃東西。
短短幾日家裡已經天差地別,我的東西全部被收拾出來堆到一邊,此時上面已經蒙上層灰。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裴瀟婷和蔣牧也的情侶用品。
玄關處的情侶拖鞋,客廳碩大一張情侶寫真,就連眼前的兩人都穿著情侶睡衣。
我也曾跟裴瀟婷提過買情侶用品裝扮我們的家,被她一口回絕,“多大人了還弄這些幼稚的東西。”
她不是不想用,只是不想和我一起用。
聽見我推門而入的聲響,兩人雙雙回頭,眼神透露著驚恐。
裴瀟婷率先迎了上來:“阿…阿文,你沒事啊?”
我淡淡笑著:“怎麼?我沒死讓你很失望?”
裴瀟婷見我說話夾槍帶棒感到有些無措:“當然不是!那畢竟是二十樓。”
“阿文,身體感覺怎麼樣,有不舒服的地方嗎,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我最近有太多事要忙了,所以才忘了去醫院看你。”
由於心虛,裴瀟婷的話變得格外多。
我忽略她的關心,說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見我神情疲憊,裴瀟婷沒再堅持。
回到我們的臥室,看到房間被裝扮成蔣牧也最喜歡的藍色和地上用完的,我的眼睛和內心都被狠狠刺痛。
我什麼也沒說,轉頭去了書房。
沒過多久,裴瀟婷便拿端著一碗東西走了進來:“我給你熬了你最喜歡的骨頭湯。”
“你大病初癒,要多喝點骨頭湯補補,趁熱喝。”
以前纏著裴瀟婷給我熬都會被她以工作忙的理由拒絕,因此每一次她煲湯我都會特別珍惜,可這次我甚至都沒有看一眼。
裴瀟婷察覺到我的情緒異樣,過來摟住我:“阿文,是不是我讓小牧住家裡,你不高興了?”
“小牧舍友太吵了,他成天睡不好覺我才讓小牧在家裡借宿幾天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動你的東西,我會盡快把家裡復原的,而且我在白海島買了個小木屋,我們這周過去散散心怎麼樣?”
“那裡只屬於你,只屬於我們兩人。”
下一秒,門外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裴瀟婷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推門出去看蔣牧也。
我在兩個裝著流產單信封上各寫下97,98,以及在背面寫下原因。
“裴瀟婷讓我替蔣牧也道歉。”
“裴瀟婷為了蔣牧也逼我跳樓。”
剛停筆裴瀟婷就略微抱歉地走了進來:“對不起阿文,小牧剛才不小心把你最喜歡的那張結婚照打碎了。”
“我們改天再去補拍一張,別生他的氣。”
我內心平靜得很,無所謂了,反正我們就快徹底結束了。
我默默將信封藏到一邊,卻還是被裴瀟婷發現了,她驚呼起來。
“97,98是什麼意思?”
我不動聲色地搶過,搪塞道:“你寫的每一封情書我都會標上序號,好好收藏。”
聞言裴瀟婷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一把將我抱住:“我真的太感動了阿文,我要給你寫一輩子的情書。”
我鬆了一口氣,幸好她沒看到信封背後的字。
第1次,她拋下發燒的我去機場接蔣牧也。
第2次,她將我的sci送給蔣牧也。
……
第96次,裴瀟婷將蔣牧也帶回家裡纏綿。
我沒有接她的話,裡面當然不是情書,而是她的流產單。
裴瀟婷每出軌一次,我就在她的流產單上記一筆。
流產如果是我對她造成的傷害,那就讓她把刀捅回來。
等到第99次,我們之間的孽帳就徹底結清。
她鬆開我,期待地說道:“小牧說為了感謝你幫他忙,想邀請你去參加他的生日宴。”
“感謝就不用了,你們玩得開心。”
我很少拒絕過裴瀟婷什麼,她看著我不如以往順從,臉色沉了下來:“小牧那麼真心實意地邀請你都要拒絕嗎,譚文,你該不會是吃他的醋吧。”
我嗤笑一聲,我早就不會為了你吃醋了。
裴瀟婷繼續喋喋不休:“你都這麼大人了,幹嘛總跟一個學生計較…”
我不願再拿出一絲精力應付裴瀟婷,直接開口打斷:“知道了,我會去的。”
還剩最後一次,還清之後我就再也不欠你的了。
晚上裴瀟婷穿著婚紗來到房間催促我:“你好了沒有,別磨蹭太久了,那麼多人我怕小牧應付不過來。”
裴瀟婷向來懶得在我們的紀念日打扮,蔣牧也過一個生日而已,她卻罕見隆重地赴宴,甚至穿上我們結婚時候的婚紗。
“小牧說這輩子沒辦法娶我是他一生的遺憾,趁著他生日我想圓他一個心願,不是真的要嫁給他。”
我點點頭,沒吭聲,跟我有什麼關係。
裴瀟婷被我冷淡的態度激怒,狠狠推了我一把:“自從回來你就一直對我甩臉色,你到底怎麼了?”
我撞上一邊的櫃子,裝著信封的盒子掉落,98張流產單散落一地。
不等我阻止,裴瀟婷便率先看到了信封背後的字。
她呆滯地拾起流產單,嘴唇輕微抖動著:“你寫這些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