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屏說話很難聽。
都帶著刺。
但何起墨沒有在風靈靈的直播間刷一毛禮物去證明自己。
即使刷禮物刷的是系統滿上的抖鑽，他一點都不會心痛，就是路過一條狗他都能刷……但他不是傻子！
他不需要用禮物來證明什麼，開心我就刷，架我我就跑。
不信就算了，給了你機會，是你把握不住啊。
何起墨正要劃去下一個直播間。
忽然看到屏幕一分為二，隨機pk連上了，一位長得可可愛愛，肌膚如初雪般白膩，明眸似星辰，髮絲烏黑亮麗披散在兩肩上的女主播出現了。
“你好，我們隨便打把pk嗎？”
“嗨嘍，主播你好。”
聲音甜美，加上那清純的外貌，給何起墨一種校花師妹……三個字概括就是“章若楠”的感覺。
加上直播的背景實在是有點像是大學的宿舍。
何起墨直接轉跳過去對面直播間。
【妮妮】直播間。
何起墨看了一眼在線人數，只有57人。
“你是什麼主播？”
風靈靈主動問道，顯然直播這方面她更要老練。
“呃，我什麼都可以，唱歌跳舞……”
妮妮思考了一下，覺得唱歌跳舞什麼的，自己會是會，但也不是很專業。
於是直接做了個手槍的手勢，放到下巴處：
“顏值主播吧。”
真可愛捏。
風靈靈輕笑了一聲：“好的寶，那我們玩一把總榜吧，過程閉麥，懲罰再說。”
“好的，你發過來吧。”妮妮點點頭。
“五分鐘的，你接一下。”
“……”
所謂總榜就是看最上面的血條，在五分鐘之內，誰的票多，誰就贏。
“pk開始！”
兩方血條持平。
五分鐘倒計時開始。
風靈靈十分激動，一手握著麥克風，一手指著上方血條：“首次送禮翻倍，就現在，家人們衝！”
妮妮將對方的麥閉了，也開始悠然的拉票，“家人們，有能力就上，沒有的話我們點個小心心，出來打pk，就是交友局，輸了也沒有關係。”
說著，淡然的拿起一旁的奶茶，吸了一口。
一個屏幕，兩個主播，一個喊得撕心裂肺，一個對pk平平淡淡……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何起墨倒是覺得這位叫【妮妮】的主播更有趣。
但是血條卻不這麼覺得，一瞬間就朝著妮妮那邊壓過去。
pk可能就得那樣，拉票得有氣勢，放點戰歌，帶動一下氣氛，讓人家樂意消費。
何起墨之前是一點都不喜歡看這些pk直播。
一是覺得吵鬧。
二是……這不妥妥在割韭菜嗎？
刷出去幾百大千能得到什麼？
幫主播贏一場pk？
還是那一句感謝禮物時，念出來自己的id？
有這點錢，要是放到現實生活中，完全可以吃一頓豐盛的了。
或許pk上禮物這個機制的受眾本來就是生活富足且有餘力的大哥大姐，但是互聯網上總有上了頭的普通人。
新聞上，打腫臉充胖子給女主播刷了全部存款的比比皆是。
一聲聲恭維、一聲聲感謝中，虛榮心在互聯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可是，虛幻不實的總輕易破滅，那些付出了所有的甚至連水花都濺不起來。
所以新聞中那些人的下場往往都是極其慘淡。
但何起墨不一樣……他有一個準滿級賬號。
錢是系統充的，花錢的快樂是自己的。
妙哉！
何起墨看了一下上方的血條。
“一秒就一萬票，壓這邊一百票不到。”
何起墨搖搖頭。
快速在公屏上打出一行字。
——【玉清元始：主播你喜歡什麼禮物？】
妮妮沒有拉票，也沒有慌。
在她看來，反正自己就一大學生，開播一週不到，也就是上來圖個玩樂，pk打不過別人也很正常吧？
乾脆捨去拉票過程，跟公屏互動起來。
“用戶85642你也想考來我們學校？這個不難啊，寶，你高考只要考670幾乎就穩上，差不多什麼專業都能報了。”
“我身高嗎？一七六，哎呀，我其實不太喜歡這麼高的，能分出去的話我早分出去了。”
“主播貼貼……好的，寶寶貼貼。”
“主播你喜歡什麼禮物？”
“……”
終於唸到這條彈幕了。
妮妮略微思索後道：“寶你問的是，我覺得那個禮物特效最好看嗎？”
——【玉清元始：換句話，你想要什麼禮物？】
“這樣啊……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嘉年華啦。”
妮妮笑呵呵說道。
聽說最貴的禮物就是嘉年華了。
沒聽過一句話嗎……不喜歡最貴禮物的主播，不是好主播！
雖然知道對方不可能送，但她心裡也沒在意。
一句玩笑，大家樂呵樂呵就……臥槽！
但是下一秒，她愣住了。
幾乎是說出“嘉年華”的瞬間，直播間直接升起一個嘉年華的禮物特效！
緊接著，最上方，一條紅色彈幕在直播間飄過：
【玉清元始在妮妮的直播間送了嘉年華！】
妮妮直播間，彈幕上，一群網友高呼牛逼。
——【（管理）花花年華：@玉清元始，感謝大哥的嘉年！】
——【sss天宇：@玉清元始，大哥牛逼，剛剛看到你的零級號在叫，刀差點沒收回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大哥我錯了！鞠躬jpg.】
——【JOJO愛愛愛：我們妮妮寶也有人守護了，嗚嗚嗚。】
“……”
“哇哇哇，感謝玉清元始寶寶，這是我直播四天，第一次收到嘉年華，我好開心啊，謝謝你！”
妮妮也很激動。
激動的語無倫次，伸出一根手指不停比劃著，示意這是她第一次收到嘉年華。
本來壓過來的血條，瞬間頂了過去。
恰好這個嘉年華沒掉地上，三十秒鐘首次送禮翻倍的最後一秒甩了上去，三萬分變成六萬分，把對面都幹懵圈了。
——【東方閃電：啥玩意，對面有大哥！】
——【沙發躺噠：我今天的親密度打滿了，靠你們了。】
——【UI好看：對面有硬茬子，這把至少得幹到十萬分，不然沒有贏得可能。】
風靈靈本來還喊得起勁。
一看對面的血條猛地加了6w分，形勢逆轉。
瞬間她就呆住了。
“對面大哥出手了！？”
“哥姐們，我們也給點力，首勝不能輸！”
這時候，風靈靈還沒發現什麼，雖然對面人數實在不多，但有那麼一兩個守護大哥，打出這樣的分數也不足為奇。
但當她看到公屏的時候，整個人傻眼了。
——【河東獅吼：你們有沒有發現對面pk榜一的頭像好眼熟啊……】
——【i鯤在此：臥槽！不會是剛剛在這邊問主播喜歡什麼禮物的逼崽子吧。】
——【就OK你：撞頭像了吧，那小子真有實力，剛剛就耍華子打我們臉了。】
——【我乃看客：這可說不定，對面id就叫“玉清元始”，而且大哥是開心就刷的，你架人家有用？狗頭jpg.】
——【i鯤在此：他可以模仿人家的頭像，人家的id，但是抖音號只有一個。看抖音號就知道了，剛剛有人記得那個逼的抖音號嗎？】
——【我愛風靈靈：對面的id還真是“玉清元始”，而且他的消費等級牌子是27，消費差不多三千，好像一切都對上了……】
“……”
風靈靈沒有拉票了，她在點對面pk榜單，發現第一還真是帶著27級消費牌子的【玉清元始】。
都不用確認了。
這人就是剛剛在直播間問她要什麼禮物的。
這一刻，風靈靈心情萬分複雜，眉頭都擰成一團了。
心裡頭忍不住嘶吼：
不是？
哥們你來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