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棠又眠看著萊拉滿腹心事的模樣,主動開口詢問:“萊拉,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有點差。”
萊拉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將周聿澤海鮮過敏的事情告訴她。
棠又眠聽完後整個人愣在原地。
海鮮過敏……
她喃喃道:“那他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吃她夾過去的蝦。
萊拉沒有說話,她相信棠又眠懂。
周聿澤在讓步。
他性子驕傲,這便是他的道歉與示好。
萊拉嘆了口氣。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閱人無數的萊拉也看不透這兩個人最後會以何種方式收場。
但願不要太慘烈。
樓梯響起腳步聲。
看著來人,萊拉識趣的下樓。
房間只剩下兩個人。
周聿澤看著床上失魂落魄的棠又眠,整理了一下衣袖,坐到她旁邊,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棠又眠不放心的去解他脖頸處的扣子。
周聿澤攥住她細瘦的手腕:“做什麼?”
棠又眠抬眼看著周聿澤,眼圈發紅:“你給我看看,我想知道過敏成什麼樣子了。”
周聿澤笑著親她的額頭:“已經吃過藥了,沒事了。”
棠又眠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的眼睛看。
周聿澤抵著她的額頭:“棠棠,你是在關心我嗎?”
棠又眠想躲,身體卻被周聿澤牢牢箍住:“回答我。”
眼見棠又眠不說話,周聿澤也明白,一涉及這種問題,她就是個悶罈子,自己壓根問不出什麼來。
他學著棠又眠平日裡的樣子,吻她的嘴角。
習慣了周聿澤的霸道,輕柔的如同羽毛般的吻讓棠又眠一時間不知所措。
周聿澤慢慢吻著她,看她長睫慌亂的眨動,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棠又眠沒有推開周聿澤。
她不清楚自己對於周聿澤的感情。
他救過她,她也救過他,本以為可以扯平,從此塵歸塵,土歸土,可她發現根本做不到。
他從人販子手裡將她救出來,避免她落在紅燈區受人折磨,可他同樣為自己編織了一個囚籠。
從初見的感激,到知曉他真正面目的恐懼,再到如今的愧疚,各種情感與慾望交織,編成一張細密的網,讓她逃不開,避不掉。
樓下關門的聲音響起。
……
“喜歡我嗎?”
棠又眠搖頭。
“那為什麼要救我?”
棠又眠不說話,她轉過頭去。
周聿澤不惱,捻起她的一縷髮絲放在手裡細細把玩。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說得對不對?”
棠又眠痛苦地搖頭:“我想回家……”
誰都沒有說話。
男人將她抱進浴室。
漆黑的溼發緊緊貼在棠又眠脊背上,幾縷亂髮黏在她的脖頸,像羊脂玉上的裂紋。
萊拉臨走前早已貼心的為他們準備好了玫瑰花瓣。
她捻起一瓣,瞧著上面的紋路出神。
鮮紅的花瓣襯得棠又眠膚色愈發白皙,周聿澤伸手掰過棠又眠的下巴,輕輕吻了上去。
棠又眠的指尖幾乎要將手中的玫瑰花瓣掐爛。
“周聿澤。”
“嗯?”
“我討厭你。”
周聿澤滿不在乎地笑了。
討厭就討厭吧,只要在他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