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書主角配角親密時均已成年。
一輛改裝後的皮卡車艱難行駛在熱帶雨林裡。
昨夜剛下完一場大雨,道路泥濘不堪。
被關在木箱裡的棠又眠只覺得顛的五臟六腑都要錯位一般。
這是哪裡?
那兩個壞人要帶她去哪?
爸爸媽媽,我好害怕……
三天前,父母為了慶祝女兒的十八歲生日,帶棠又眠去了她心心念唸的巴力拉南港。
與東國完全不同的風土人情深深吸引了棠又眠,她不時舉起相機記錄著自己所見的一切。
可意外突然到來,在一個裝修古樸的書店裡,她被一個壞人用手帕迷暈,塞進了後備箱。
自小生活在和平有序國度裡的棠又眠根本不敢想象這裡的壞人居然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作惡。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唔!”
她的頭狠狠撞在箱子上。
她聽到一個男人用力錘了一下方向盤:“媽的!怎麼突然多了道哨卡!”
哨卡?
有哨卡,那是不是意味這裡有軍人?那是不是他們就可以送她回家,她可以和爸爸媽媽團聚了?
一想到有再見到爸爸媽媽的可能,棠又眠激動的呼吸都重了幾分。
“不管怎樣,這批貨全保住是不可能了,媽的,總共才賺了兩個,又要賠出去。”
“行了,別抱怨了,有的賺總比空手而歸和沒命強。先去把那個值錢的藏起來,有了她,我們後半輩子吃穿不愁。”
說罷二人下車將棠又眠所在的那個箱子使勁往裡推了推,又蓋上許多東西遮擋視線。
做好這一切後,二人跳下車廂,向哨兵做了幾個手勢。
是道上的黑話。
抱著槍的哨兵點點頭,打開閘門,放皮卡車進去。
往前走了五六十米,他們看到四五個面色兇狠的男人站在前方。
為首的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劍眉星目,一身迷彩服也遮不住結實的腱子肉,兩隻手掌上纏著粗糙的紗布。
二人下車,討好的遞煙。
一個魁梧的額頭上帶著十字傷疤的男人上前抽出一根,畢恭畢敬的為那個年輕人點上。
男人挑眉,吸了一口。
他狀若隨意的問道:“你們是?”
“我叫奇多,他是我弟弟奇帕。”
男人點點頭,吐出一串菸圈:“煙不錯。”
聞言奇多將手上的香菸一併塞到男人手裡:“這位兄弟,我們二人途經貴地,實在沒什麼好送的,勞煩您不嫌棄,去車上看看有什麼能入眼的,拿走便是了。”
男人又抽了一口:“頌拓,海馬,你們去。”
聽到命令的兩個男人敏捷的登上車,翻找一通後抬出一個箱子。
“頭兒,他們是做人肉生意的。”
人肉生意,顧名思義就是霓虹街那一些。
在無序且瘋狂的曼涅城,一切都不足為奇。
“打開我瞧瞧。”
是個挺漂亮的女的。
還昏迷著。
周聿澤看著那兩個人:“這次又能掙不少吧。”
“哪裡哪裡。”
奇多和奇帕搓著手陪笑。
“只有這一個?”
“是了,兄弟,最近生意不好做嘛。”男人搓著手笑眯眯的說道,活像一隻蒼蠅。
周聿澤三兩口抽完一支菸,隨意的將菸頭丟在地上,自己跳上了車廂。
棠又眠心急如焚,奈何嘴巴被膠帶封住,手腳又被繩子捆的動彈不得。
情急之下,她用頭一下下撞擊著箱子,奈何箱子四周全是雜物,先前那兩個人都沒發現她。
救命,救命!
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聲引起了周聿澤的注意。
他伸手扒開四周的雜物,看到了那個箱子。
男人冷笑一聲。
狗雜碎,敢瞞老子。
大掌輕易擰斷上面的鎖。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白色真絲長裙的少女,裁剪合體的裙子勾勒出她曼妙得體的身材,不看臉也知道是個美人。
周聿澤將人拉出來,解開蒙住她眼睛黑布的瞬間,呼吸一滯。
——她美得幾乎不真實。
一雙杏眼像被雨水洗過的琥珀,溼漉漉的,眼尾像被人指尖揉碎了一瓣桃花,暈染出薄紅。
看到男人身上的迷彩服,她似乎抓住了希望:“救……我……”唇齒間溢出的字句含混不清,真絲裙襬掃過男人的作戰靴。
周聿澤從後腰摸出匕首,挑開棠又眠嘴上的膠帶。她的唇珠先前被自己咬破了,豔紅的血珠凝在唇縫,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
黑髮凌亂地黏在雪白的脖頸上,襯得肌膚如凝脂,在昏暗的車廂裡泛著瑩潤的光,彷彿一尊易碎的玉雕,美得讓人不敢用力觸碰。
周聿澤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見過太多漂亮的女人,但從未見過這樣的——脆弱得近乎透明,卻又美得驚心動魄。她的美不是張揚的,而是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誘惑,像是月光下的薄霧,朦朧、柔軟,卻又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攥住,哪怕知道會從指縫間溜走。
周聿澤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藏著她了。
這種絕色在曼涅城,至少一億。
那兩個人甚至不敢用麻繩,只敢拿綢緞捆她,此刻雪白的手腕上已經浮起胭脂色的勒痕。
他伸手解開束縛,指節擦過她纖細的腕骨,觸感細膩溫涼,彷彿稍一用力就會折斷,讓他想起在拍賣行見過的東方瓷器。
雙手得了解放,棠又眠揪住他迷彩服的衣角:“救救我……求你救救我……他們,他們是壞人,……”
男人挑眉:“我可以救你,但你得跟我走。”
棠又眠來不及細想,急忙點頭。
男人銳利的眼睛裡帶了三分笑意。
周聿澤把人往懷裡按了按,棠又眠臉頰貼在他頸動脈處,呼出的熱氣燙著他突突跳動的血管。
他將人打橫抱起,跳下車廂。
眼見藏在車裡的人被發現,奇多和奇帕頓時面如土色渾身抖若篩糠。
周聿澤本想掏出手槍直接斃了他們,但看到懷裡的棠又眠後,他改了主意。
男人嗓音溫柔:“別怕,你已經安全了,這兩個,你想怎麼處理?”
周聿澤的隨從:表示大白天的,殺人不眨眼的老大怎麼突然轉性了?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
棠又眠眨眨眼:“把他們……交給警察吧……”
話音未落,她就暈了過去。
幾人耳力都好的很,在聽到這種話以後忍不住鬨笑起來:
警察?
這地方哪來的警察?
周聿澤也笑了:“找個僻靜地方,處理乾淨些。”
說罷他抱著她往不遠處的木屋走去。
海馬和頌拓老鷹捉小雞似的擒住奇多奇帕往後山拖去。
“不要啊!不要,我們錯了,我們真的知錯了!”
“行了,別嚷了,敢騙我們老大,十條命都不夠殺的。”
呯、呯。
兩聲槍響過後,奇多奇帕已經倒在地上,成了兩具屍體。
頌拓熟練地挖著土,不多時便兩個大坑已然成型,他將人拖進去,邊埋邊和海馬抱怨:“老大讓你和我一起處理,你站那放風嗎!”
海馬打斷他,沒好氣的說道:“別吵!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我不是在想那個女的嗎?”
“哪個女的?老大懷裡那個?”
“是呀,就是她,我估計老大是看上她了。”
海馬嬉笑著看向認真埋死人的頌拓:“唉,你不知道,我剛剛掃了那個女的一眼,別說,跟塊瓷似的,一碰就碎,一掐就出水,比這裡女人好多了。”
頌拓直起腰,喘了口氣:“她太嬌了,在這肯定活不過一年。”
是了,這片土地上到處是黑暗和血腥,她那樣的人,又能撐多久呢。
“不說了不說了,對了,先前的那個,我們怎麼處理?”
“先帶回去,等會兒和老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