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愛這件事,一旦開始,就像洩洪的閘,根本收不住。
“事後吃一粒藥丸,不會有孕的。”
許是唐洛低聲提醒了一句,秦霄徹底沒了顧忌,再不剋制……
天微亮時,房間裡的曖昧與喘息才漸漸消停。
唐洛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已空空如也。
床頭櫃上,體貼地擺放著一杯早已涼透的溫水,還有一粒白色藥丸。
藥丸隨溫水送服,胃裡漫開一片冰涼。
唐洛拉開窗簾,樓下的院子裡,黑色的邁巴赫正從車庫駛出。
她目送著秦霄的車離開別墅。
下樓時,秦媽正在收拾秦霄的餐盤。
“少夫人怎麼起了?”
“今天週六,二少還特地交代我們,說您昨晚太累了,讓我們不要吵您,讓您多睡一會。”
“嗯,只是肚子有點餓了,想吃您做的早餐。”唐洛揉了揉肚子在餐桌前坐下。
秦媽笑著將她的那份早餐端上,再次替她家少爺在少夫人面前刷存在感,“二少也剛走。本來說出差這麼久,今日要在家陪您的,公司又突然來電話,說有棘手的事需要處理。”
“是嗎?”唐洛看向秦媽,淺淺一笑,看破不說破。
“是啊是啊。對了,二少還特地交代,讓您不要忘了今天上午預約的體檢,司機會送您過去。”
“還有,今晚大少爺回國,你們要一起去老宅用餐的。”
“知道了。”唐洛乖巧應聲。
秦媽站在一旁,看著她這溫吞淡漠的性子,又想想自家少爺那涼薄的性子,暗自嘆息一口。
別人不知道,但是在這裡照顧了三年的秦媽卻知道,二少和二少夫人,這兩人表面夫妻,說是相敬如賓不如說是相敬如冰。
大概都因當年的事情,誰也不願意主動邁向誰。
……
唐洛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唐家的電話是在時願之前打進來的,讓她回家吃飯。
“洛洛,你知道喬知鳶要回國了嗎?”回唐家的路上,好友的語音電話跳了出來。
時願語氣有幾分氣急,“喬知鳶在法國……秦霄這次出差又恰好是去法國……而且一呆一個多月,這兩人不會是……暗度陳倉了吧!”
時願想到的,唐洛自然也想到了。
或者說,在秦霄出差的這期間,有次深夜她接到一通無名電話,裡頭傳來的是他和喬知鳶的聲音,她就已經猜到了一切。
“人家才是一對。是我,鳩佔鵲巢。”唐洛平靜地說,聲音卻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洛洛!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就算你不愛他,他也是你丈夫!”好友替她不甘。
唐洛坐在車內。
春日暖陽,明明車內溫度很高,她卻渾身冰冷。
當年,若不是她“醉酒”和秦霄睡到了一張床上,他要娶的人又怎會是她?!
……
車子停在唐家門口時,別墅裡傳來爭吵和摔東西的聲音。
“唐洛嫁給秦霄,秦家的錢就有我們唐家的份。我們問她要點錢怎麼了?!”
“既然你抹不開面子跟你女兒開這個口,那也別阻止我來做這個壞人!”
“唐家破產,你讓我和兒子喝西北風去麼?”
“唐勝安,你真是個廢物,當初我怎麼就看上你了!”
聽著裡頭繼母對父親的謾罵指責,唐洛早已麻木不堪。
“少夫人?”司機輕聲提醒。
唐洛有些失神。
暗自深吸一口氣,“麻煩您送我去一趟【春山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