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上了年紀,又加上腿疾早早休息。
唐洛出來大廳的時候,晚宴已經過半。
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喝酒、打牌亦或是聊天。
即使不是大哥回國,在秦家,這樣的家宴每月都會有一次。
美名曰聯絡家族成員之間感情,最後也不過是各房攀比、拉攏和勾心鬥角的戰場。
表面上大家一團和氣,暗地裡各懷鬼胎。
如今,因秦霄在秦氏的地位,秦霽在科研方面的影響力,大房這邊顯然是實力的上位者。
自然,也是各房嫉妒、忌憚,想要攀附又想要取而代之的存在。
早些年的阮清雅,雖說是長房,卻也因老公秦耀商一次意外傷了身體,在家族爭鬥裡嚐盡心酸苦楚。
如今終因為兩個優秀的兒子,得以重新在秦家一眾女眷中揚眉吐氣,備受奉承。
唯一讓她不滿的,便是大家背地裡當笑柄議論的有關於她的兩個兒子與唐洛的這場荒唐關係。
“瞧,那位出來了。”
“以前大哥不在,她來也就算了,今晚怎麼好意思在這裡。”
“待會兒大哥下來,二哥也在這裡,我看這女人還能幹出什麼離譜的事兒來!”
“要我,當初就早就沒臉到自殺了,還能活到現在噁心人!”
“……”
那些喜歡看熱鬧的各房太太小姐,見到唐洛出來,朝這邊多看了幾眼,竊竊私語。
遠遠地,阮清雅的臉色就垮了下來,而後狠狠地剜了唐洛一眼,氣憤離場。
對於背地裡被議論被詆譭這件事,唐洛已經用三年的時間學會了接受。
秦家這樣的場合,從來都不適合她。
她目光掃了一圈,並未看到秦霄的身影。
“別找了,我二哥正陪著知鳶姐呢。”秦霜故意從身後上來撞了她一下。
唐洛不悅斂眉。
不知是因為餓了,還是因為秦霜的這句現實,她一點沒有了力氣繼續與她胡攪蠻纏下去。
甜品區人不多,唐洛一個人躲清淨,一連炫了兩塊熔岩巧克力蛋糕。
把蛋糕當做秦霄咀嚼、吞下。
秦霜陰魂不散,唐洛走哪她跟哪。
“怎麼不噎死你!”
“不過,看你這樣……確實該趁著現在能多吃點就多吃點甜的,畢竟往後大概只剩下獨自舔舐的苦楚了……”
“秦霜,腦子有坑就去看醫生。”
為了避開秦霜,還有秦家那一雙雙不懷善意的眼睛,唐洛吃飽喝足後,上了二樓,想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直至晚宴結束。
在經過一處露臺時,唐洛意外撞見了玻璃門外,站在露臺欄杆處的秦霄。
男人一身定製西裝,迎風而立,身姿挺拔。
很少吸菸的他,抬手將指間燃著的最後一截煙送至唇邊深深吸了一口。
而後無聲掐滅在手邊的菸灰桶上。
他容顏俊凜,目光如夜。
煙霧繚繞中更顯細微深沉。
“阿霄!”喬知鳶低低地喚了一聲,帶著些許鼻音,夾雜著難以剋制的委屈與渴求。
兩個人大概已經聊了許久,比起秦霄一貫深沉,喬知鳶的心緒顯然有些激動。
在秦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再也剋制不住地撲進他的懷裡,道訴著她心中的委屈與不甘。
“你知道的,當初離開,我也是迫不得已。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想要的不過是有一天能夠成為真正配得上你的人。”
“可是為什麼?那個唐洛明明什麼也不是,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擁有你?!”
“阿霄,你愛的人明明是我,可是,為什麼你娶的人不是我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