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妄真人大老遠走來,李焱趕忙停止了盜取血氣。
這老道實力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個境界,必然不能當著他的面前盜取血氣。
李焱趕忙收攏五指,默默躲進人群之中,將眾位師兄護至身前。
只見那歪眼老道,閒庭信步走到了眾弟子面前,乾咳一聲。
“晨練開始。”
眾弟子挺直腰板,站在玄妄真人面前。
玄妄掃過一眼,確定弟子們都到齊了以後,清了清嗓子,開始念道。
“氣鎖喉關、肘崩血筋、旋腰斷脈、肩裂魂顫、目眥吞光、步陷黃泉……”
隨著玄妄真人那一聲聲低吼,在昏黃的初陽下,弟子們開始照著口訣活動身體,做出一些近乎自殘的誇張動作。
一招一式,練得李焱腰痠背痛。
只不過在臺上指引的玄妄老道,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奇怪,為何今日徒兒們,個個萎靡不振,好似血氣虧空?”
老道眯著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發現大部分人的血氣都不好。
顯然弟子們也納悶,他們剛剛還精神奕奕,怎麼晨練了一會兒,就開始覺得腎氣不足,丹田無力?
一整個晨練,徒弟們都無精打采,時不時打著哈欠,頂著一雙雙熊貓眼。
玄妄老道摸著鬍鬚,站在那陷入深思。
而看到這一幕的李焱,意識到自己吸收血氣每次應該適當,要細水長流才行。
還好玄妄老頭來得早,他李焱沒有盜取更多的血氣。
可除了每天晨練,可以趁機接近這麼多師兄、師姐,平日裡他們都分散在靜虛觀內各處。
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吸收,恐怕只有提升【血氣盜取】的技能等級,擴大吸收距離才行。
正當李焱在思考時,老道抬起手。
“都停下來,徒兒們今日狀態不佳,恐怕是最近的這幾爐丹藥,效果太差了。”
此言一齣,眾弟子身體狂顫,好似聽到了什麼非常恐怖的消息。
老道,又要煉丹了!
他一煉丹,肯定就有人要倒黴……
玄妄喜怒無常,徒弟們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他的心情。
而老道此時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竹筒來,雙目掃過在場的所有弟子:“老規矩,抽到血籤的弟子自行出列。”
此時站在李焱旁邊的明哲師兄,額頭冒出冷汗來。
“媽的,要是抽到血籤,那就慘了。”
李焱好奇的詢問道:“如果抽中血籤,會怎麼樣?”
明哲眼皮跳動幾下,壓低聲道:“有可能,被師父抓去……”
沒等明哲師兄說完,那個竹筒已經飛到了他面前。
玄妄老道抬著手,憑空操控著這個竹筒。
“明哲,你還在交頭接耳說什麼呢?還不快抽。”
“是…是,師父!”
明哲顫抖著將手伸進去,隨便摸了摸,抽出一根竹籤來。
他死死抓著那根竹籤,慢慢鬆開手。
只見明哲手中拿的,正是血籤!
看到這一幕,明哲師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他猛的丟下血籤,直接施展輕功想要逃離。
卻見那玄妄老道冷哼一聲,只是做了個握緊拳頭的動作。
下一刻,想要逃跑的明哲師兄發出一聲慘叫,捂著心口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像一隻煮熟了的蝦。
“明哲,你也跟了為師半年了,你怎麼這麼蠢呢?”
還沒等明哲師兄做出掙扎,玄妄老道緊緊握拳,似乎要隔空將明哲的心臟捏爆。
在一聲悶哼下,明哲師兄當場暈死在地上。
很快,他便被兩名弟子拖走,不知去向。
處理完想要逃跑的明哲後,其他弟子身子一震,紛紛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繼續抽籤,明焱,輪到你了。”
玄妄手一揮,竹筒飛到了李焱面前。
李焱深吸一口氣,知道抽中血籤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那些抽中血籤的師兄、師姐,個個都面如死灰。
那明哲師兄,更是不顧死活想往外逃,卻被玄妄直接拿下。
可剛剛玄妄施展的手段,讓李焱意識到了師徒之間實力的差距。
想要違抗這老頭,以現在的修為,只會被玄妄老道秒殺。
李焱伸出手在竹筒裡摸索了一會,緩緩抽出一根竹籤。
緊握著的手開始冒冷汗,緩緩展開一看。
手心上的竹籤,並沒有血色。
是普通籤!不是血籤!
李焱看到這,頓時鬆了口氣,懸起來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很快,便有五人抽中了血籤。
他們都雙腿癱軟的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被人帶走。
可就在李焱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玄妄老道看向了他。
“對了徒兒,你剛來靜虛觀,有些事情還沒見識過。”
“本次下山,就由你來執掌血令,替為師監督這六人的一舉一動。”
“如若他們敢跑,你就折斷這血令牌,他們必死無疑。”
說罷,玄妄老道把一道浸了血的木令牌,交到李焱手中。
這浸過血的木令牌,非常脆,感覺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斷。
老道讓他拿著這道木令牌……讓他一塊下山去,監視那群師兄師姐。
這?
李焱緊皺眉頭:“師父,為什麼是我?”
玄妄老道嘴角上揚,雙目中透著陰險:“如若為師親自出馬,這靜虛觀裡不知道要搞出多少亂子。”
“只能你替為師下山去,監督這些師兄、師姐們幹活了。”
“去吧,我的乖徒兒。”
顯然老道也明白,玄妄老道要是自己出門一趟,上百名弟子能連夜搬空整個靜虛觀。
他讓新來的李焱去幹這些髒活累活,彷彿是把李焱當成了隨時可以消耗的犧牲品。
反正是新來的雜役弟子,死了就死了。
而被選中的李焱,只得硬著頭皮接過這血令牌。
他的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或許可以藉著這次下山的機會,逃出靜虛觀!
老道只是在他身上下了追蹤禁錮,他可以用反向追蹤來迷惑老道。
而且血令牌在手,那6位師兄、師姐都要聽他的,這是絕佳的逃跑機會!
想到這,李焱拱手詢問道:“師父,那我需要做什麼?只是監視他們嗎?”
“對,沒錯。你只需要負責看著他們,你的師兄們知道該怎麼做。”
玄妄老道咧開嘴,露出一口尖銳的黃牙,彷彿想起了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