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聽到孩童的哭聲,堂屋裡面容精緻的女人抬起頭。
下一秒,小小的身影撲進她的懷裡,小爪子抓住她的裙襬。
“麻麻……寶,寶寶是野種嗎?”約莫兩歲的小奶娃臉頰紅撲撲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穆梓念柳眉輕擰,蹲著身,溫柔地拭去她的眼淚,輕聲哄道:“甜寶當然不是野種,是媽媽的小棉襖哦。”
淚珠兒不停地從甜寶的眼中滾落:“哥哥說,寶寶野種,沒粑粑……”
穆梓念眉頭皺得更緊幾分,溫柔的面龐上帶著一絲冷意。
“別聽他瞎說,甜寶有爸爸,甜寶的爸爸叫秦衍。”穆梓念耐心地安慰。
甜寶紅著眼睛,哽咽地說道:“粑粑在哪裡?寶寶想要粑粑。”
穆梓念沉默了,思緒回到三年前,她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那天。
前世她因為陪客戶喝酒導致猝死,魂穿到八零年代,成了和她被家人逼著替嫁的同名小可憐身上。
更慘的是,穿來便是新婚夜,誤以為是春夢一場的她和素未謀面的丈夫稀裡糊塗地滾了床單。
一夜風流,天不見亮丈夫就被通知趕回部隊。而她一次中招,意外懷孕。
因傳聞丈夫在執行任務中曾受傷不舉,婆母一口咬定是她婚前不潔,在她懷孕後,直接將她掃地出門。
出生後,也不承認甜寶是秦家骨血。
而這三年來,她的丈夫從未現身,甚至不曾給她們母女倆寄一分錢。
要不是她帶著前世的本事,找到一家服裝廠,給人做設計掙錢,她早就跟女兒凍死在那個寒冬。
“麻麻?”甜寶哭紅鼻子,淚眼婆娑地望著她。
穆梓念回過神來,瞧著可憐兮兮的乖寶,輕聲問道:“你真的想見他?”
穆梓唸對那睡了她就跑的男人無感,這些年也不曾想過去找他。
甜寶點頭,抽泣道:“寶寶不想當野種。”
想到這兩年來,村裡流言蜚語無數,她和甜寶被村裡人指指點點。
穆梓念原本指望著秦衍哪天回來,為她們母女倆正名。
結果那人,就跟人間蒸發似的。
“好,山不見我,我自見山,媽媽帶甜寶去部隊,找爹去。”穆梓念捏了下她的臉蛋。
話音未落,一道尖銳的嗓音響起:“穆梓念,帶著你的賠錢貨給我滾出來!”
聽到這話,甜寶害怕地躲到穆梓唸的身後。
見狀,穆梓念狐疑地走出堂屋,來到院子。
“嫂子,大吼大叫什麼。”穆梓念冷臉看著秦衍的大嫂王桂花和她兒子耀祖。
王桂花單手叉腰,指著甜寶,神色猙獰地說道:“那死丫頭竟敢打我兒子,我非打死她!”
聞言,穆梓念轉身看向一臉害怕的甜寶:“甜寶,是出什麼事了嗎?”
甜寶癟著嘴,彷彿受了委屈:“哥哥罵寶寶野種,還打寶寶這。”
說著,甜寶摸著泛紅的臉頰。
話音落,穆梓念眼神一凜:甜寶的臉,竟是被打紅的!
“秦耀祖,是誰允許你打人的。”穆梓念厲聲道。
被寵壞的耀祖雙手叉腰,高傲地揚起頭:“奶奶說了,她就是野種,才不是叔叔的孩子。”
穆梓念拳頭攥緊,額頭的神經突突地跳,怒道:“向甜寶道歉。”
“道歉?我兒子有說錯嗎?這丫頭就是個野種。”王桂花扯著嗓門喊道。
尾音還未落下,穆梓念抬手,直接甩了王桂花一耳光。
“穆梓念,你敢打我!”王桂花難以置信地直瞪眼。
穆梓念沒說話,反手又給了耀祖一耳光。
她的力道很大,耀祖直接被甩到地上,哇地大哭。
“媽,她打我!”
看到寶貝金疙瘩被打,王桂花捋起袖子:“賤人敢打我兒子,不收拾你,我就不是王桂花!”
說著,王桂花直接朝穆梓念撲去。
穆梓念利落地側身,隨後一腳踹到王桂花的後膝蓋。
“啊!”一聲尖叫,王桂花摔得狗吃屎。
聽到叫嚷聲的鄰居紛紛跑來看熱鬧。
見狀,王桂花憤怒站起,再次朝穆梓念撲去。
“甜寶!”
聽到聲音,甜寶會意地點頭,撒著小短腿,一顛一顛地跑進堂屋,躲到門後,免得被誤傷。
甜寶跑開的那瞬間,穆梓念放開手腳開打。
見她的大臉上前,穆梓念一拳打到她的鼻子上,鮮血瞬間橫流。
“啊!我的鼻子!”王桂花慘叫。
穆梓念眼疾手快地踹向她的腹部,殺豬般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三年來,王桂花沒少嘴碎敗壞她名聲。
但考慮到她有婆母和大哥撐腰,怕自己寡不敵眾便很少動手。
如今要去部隊找男人離婚,她也沒什麼好顧忌。
不一會兒,王桂花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地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耀祖早就嚇傻,看到穆梓念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嚇得撒腿就跑。
“你敢打我?婆母不會放過你的!”王桂花捂著被打腫的臉,憤憤地吼道。
穆梓念拍去手上的灰塵:“我不需要她放過。你兒子打我女兒,你還對我言語羞辱,我打你,很公平。”
“長得得跟個狐狸精似的,就是個水性楊花的騷貨,那賠錢貨就是野種,村裡誰不知道小叔子不行。”王桂花聲音尖銳地說道。
圍觀的鄰居大嬸一臉鄙夷:“就是,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勾引誰呢。”
“也不知道被哪個冤大頭養著,沒下地幹活都能吃飽飯。”大娘說著,朝地上吐口水。
他們就是見不慣穆梓念膚白貌美,明明沒去幹農活,卻經常能吃上肉。
這些惡評從小聽到大,但被千夫所指,穆梓念還是會覺得委屈。
對那個睡了她就跑的男人,更是怨恨。
“嫁給秦衍後,我從未對不起他,甜寶也是他的孩子。”
村民嗤之以鼻:“誰信啊。”
“信不信由你們。再不滾,別怪我下狠手。”穆梓念說著,彎腰撿起地上的大石頭。
見狀,王桂花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嚇得邊跑邊喊:“你給老孃等著!待會再來收拾你!”
圍觀的村民紛紛散開,免得被憤怒的穆梓念波及。
甜寶從堂屋裡跑出,肉乎乎的小手抱住她:“麻麻,寶寶抱。”
穆梓念蹲下身,瞧著那泛紅的臉頰,自責地紅了眼。
“去收拾下東西,咱們現在就去找那個不負責的男人。”穆梓念溫柔地說道。
去找狗男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