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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報姐姐的實驗報告作假,被未婚夫關進冷庫。
地上只有一張留言:
【什麼時候溪溪不生氣了,什麼時候你再出來。】
“無染,我求你了,別開這種玩笑,這裡會凍死人的……”
我無數次對著對講機道歉。
可回應我的只有一聲聲通訊中斷的電子音。
三天後,姐姐忽然想起我:
“哎呀,宋知予不會凍成傻子了吧?”
一向遊刃有餘的未婚夫瞳孔驟縮,
“你還關著她??”
他衝進冷庫,卻只發現一具穿著白色實驗服的屍體。
和一份血跡斑斑的檢討書。
……
“啪——!”
狠狠一巴掌,打得我臉頰發麻。
抽我的人,是宋溪溪的追求者,陸讓
——一個自以為能靠姐姐攀附上宋家關係網的科研舔狗。
“嘴這麼硬?你姐姐好端端寫論文,輪得到你去投訴她抄襲數據?!”
陸讓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裡盡是小人得志的猖狂。
我咬著後槽牙,臉上的灼痛讓我幾乎站不穩,卻不肯認輸,
“謝無染不會放過你。”
可他只是推了推眼鏡,轉頭嗤笑:
“你還真信謝哥能護你?他啊,早在實驗室門口抱走你姐的時候,就已經做了選擇。”
我怔在原地,竟無法反駁。
我舉報宋溪溪抄襲了我三個月的實驗數據,本以為謝無染作為首席科研負責人,會站在客觀立場審查。
可宋溪溪卻在隔天,當眾哭著,“不小心”摔了我的新人獎盃。
當年,我努力了那麼久、盼望了那麼久的成果,和我的自尊一起,在所有人面前碎成渣滓。
玻璃的晶體四散飛濺。
謝無染第一反應不是訓斥宋溪溪,而是脫下白大褂,抱起哭得肩膀抽動的她,離開實驗室。
我認識謝無染七年,太瞭解他的完美主義。
他厭蠢、嚴苛、追求完美、對感情和人際都有近乎潔癖的執念。
以往那些倒貼的鶯鶯燕燕,他從來都是用一個冷笑,就懟得對方知難而退。
可謝無染對宋溪溪,終究是不同的。
謝無染臨走前,對我留下一句話:
“你冷靜一點,等我後續調查。”
於是我就乖乖等。
關鍵證據沒了,除了等,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等來了自己的實驗經費停擺,等來了陸讓。
陸讓請我進冷庫,說帶我看看新設備。
我剛踏進去,門就從身後“咔噠”一聲鎖死。
冷氣撲面而來,我慌忙回身拍門,沒用。
我連滾帶爬地去摸手機,屏幕上卻彈出“信號中斷”的提示。
工具櫃裡只有一塊撕裂的保溫毯、幾塊不知誰丟這裡的冷凍雞塊,和一盒未拆封的檢討書紙。
我蹲在角落,緊緊裹住實驗服,拿起紙筆的手不住發抖。
紙張一角寫著謝無染的筆跡:
【寫檢討。】
【什麼時候溪溪不生氣了,什麼時候你再出來。】
我全身血液都涼透了。
謝無染不是沒聽見我的申訴。
可他根本不相信我。
我拼命拆開塑封袋,用打火機和實驗用導熱棒點燃一堆殘紙,擠在火堆邊烤手。
零下十四度。
五指冰得發紫。
我對著門口的對講機,一遍遍按下求救鍵:
“陸讓,不要這樣……你知道這種溫度人體極限是多少天嗎……”
“無染……無染……我錯了,放我出去……”
聲音越來越低。
無人回應。
直到深夜,火堆幾近熄滅,我蜷縮成一團,給謝無染撥出最後一通電話。
出乎意料地——竟然接通了。
“謝學長,別為了我和妹妹吵架……我真的沒事……”
電話那頭,宋溪溪的聲音柔柔弱弱,透著無辜。
謝無染低低一聲:
“你想多了,我們沒吵架。”
我握著手機,指節泛白。
“嘟——”一聲,電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