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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詩予沒想到裴凌臣會突然出現,一時愣住了。
見狀,羅嶽搶先開口答道:“我來辦結婚手續,正巧遇上詩予了。”
“裴凌臣,9月25號我在國營飯店結婚,你一定要來參加。”
裴凌臣自小與羅嶽氣場不合,也懶得跟他多說淡淡應了一聲。
見陳詩予神色傷感,眼角掛著淚珠,他心裡隱約猜到什麼,皺起眉頭:“詩予,你就算跑十趟民政局也沒用,我不簽字,咱們就不可能離婚。”
“跟我回家好麼?我們之間的問題有解決的辦法。”
陳詩予跟著裴凌臣上了車,選擇坐在靠窗的位置與他拉開距離。
車裡的氣氛壓抑而沉默。
忽然,裴凌臣主動坐過來,眉眼不悅:“詩予,羅嶽是馬上要結婚的人,以後你遇見他保持點距離,別挨的那麼近,要是讓別人看見會說閒話的。”
她冷笑一聲,側眸反問道:“你自己做到跟別的異性保持距離了嗎,來教訓我?”
“你和陳蔓天天晚上一起加班,一起吃飯,可比我和羅嶽走的近多了。”
“那不一樣!”裴凌臣劍眉緊皺,語氣嚴肅:“我和你姐光明磊落是在加班工作,而羅嶽對你……”
他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拉住她的手柔聲道:“你是因為吃你姐的醋,才要跟我離婚的?”
“你真是大小姐脾氣,為這麼點小事就跟我鬧,她溫柔善良又那麼疼你,怎麼可能破壞你的家庭呢?”
“再說我心裡只有你一人,對陳蔓只是家人之間的照顧……”
陳詩予的心裡泛起無邊無際的苦意。
他做了那麼多傷她、騙她的事,怎麼好意思說出深愛自己這種鬼話的?
真是無恥至極!
詩予,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以後下班就回家陪你,儘量少加班!”
裴凌臣見她神色疏離,心裡劃過一絲不安,使出渾身解術逗她開心,卻收效甚微。
他暗暗焦急,命司機把車開到國營商場,帶陳詩予去珠寶櫃檯採購。
過往行人看見他們,低聲議論。
“裴主任好愛陳詩予,上萬塊的翡翠鐲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她買了,真是羨慕死了!
“那是,陳詩予真是命好啊,小的時候有父親寵,長大了有丈夫寵,她要是能給裴主任生個兒子那就更加幸福圓滿了!”
“相比之下她的聾啞人姐姐好命苦,不僅陳家的家產沒給她的份,而且還是個寡婦,無依無靠的好可憐!”
旁人的這些言論,聽的陳詩予心裡一陣刺疼。
人人都羨慕她有個廠長爸爸家裡條件好,從小到大一路順遂沒吃過什麼苦,
可她最想要的是別人的真心,卻是一場空。
既然得不到很多很多愛,那她就賺很多錢,對自己好點!
….
兩人採購完東西回到家,裴凌辰說今天是兩人結婚六週年紀念日,要下廚做菜慶祝。
換做以往,
陳詩予會開心的給他打下手,跟他擠在廚房裡談天說地。
現在她只想收拾東西馬上離開!
她回到臥室,將自己的衣服和證件收拾好,
撕掉兩人的結婚照,
砸毀她買給裴凌臣的所有手錶,
她的目光落在陳列櫃裡琳琅滿目的翡翠鐲子上,神色一痛。
陳詩予生平最愛收藏翡翠鐲子。
裴凌臣也知道這點,每次國營商場上了新貨都會買給她,猶如今天一樣。
他說翡翠鐲子是不含雜質的珍寶,象徵著純潔的愛情。
想到這裡,陳詩予心裡又開始隱隱昨痛。
瞧瞧裴凌臣多會說情話,哄得她把紡織廠都交給他管理,落得這般悽慘下場!
她恨意陡生,揮手將所有鐲子打落在地,徹底跟過去告別!
她提著垃圾袋下樓,聽見裴凌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幹什麼去?飯馬上就好了。”
“扔點垃圾。”
陳詩予推門離開,迎面撞見陳蔓穿著薄紗吊帶裙站在門口。
陳蔓就住在她家對面的樓上,兩家離得很近。
見她提著垃圾似乎要出門,陳蔓眸色暗了暗,溫和笑著,抬手比劃道:“詩予不好意思,在你的結婚紀念日跑來打擾你,我家裡的水管裂了,想借用你家的浴室洗個澡,你不介意吧?”
想到這個女人的狠毒手段,陳詩予心裡的恨意蓬勃而出,又暗暗攥緊拳頭忍住,冷冷道:“不介意。”
就讓陳蔓再蹦躂幾天吧,
五天後她的婚禮,她再好好送陳蔓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