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宇第二次被輕鬆打倒在地。
他憤怒到臉都紅了。
這時,大興學院的教練嚴波眼神微沉,道:“東宇,站起來,後退兩步,握緊棍子!”
陳宴毫不怯場,也站起身走到了學院前,好像他才是崇陽的教練,而真正的教練萬軍卻是笑而不語,對這一切樂在其中,因為最清楚陳宴的那雙眼睛有多逆天。
誰來也沒用!
嚴波沉聲道:“屈膝,保證重心!”
陳宴則迅速道:“進步,下砸!”
“啪!”
棍子猛的朝地面點去,明明碰不到王東宇,但他還是被嚇得抬起一隻腳。
嚴波怒喝道:“你怕什麼!?”
“橫掃!”
陳宴:“側舉!”
陳飛星側舉長棍,一頭在高處,一頭在地面,橫欄橫掃而來的長棍。
兩根棍子交錯的瞬間。
陳宴語速極快:“用力繞棍爆發風壓下壓,同時踏步重心向下!”
陳飛星毫不遲疑,釋放永動風壓,棍子猛的迴旋繞棍,最後兇猛的下壓,同時風壓與對方棍身上的刺骨雷相遇!
“噼裡啪啦!”
元素亂響。
王東宇手中棍子當場被震的掉手,落地,接著滿目驚恐的後退兩步。
陳宴看了一眼對方教練。
教練嚴波怒目圓睜的盯著陳宴。
陳宴卻是平淡道:“再來幾遍結果也不會變的。”
嚴波作為一個大人,哪裡受得了這種侮辱,竟然被一個小孩騎在頭上拉屎,這件事要傳出去以後他也別混了!
火藥味驟然升騰!
嚴波怒喝:“把棍子拿起來!”
王東宇深吸一口氣握緊棍子!
當兩人再次落位!
陳宴凝神,全力輸出!
“抖棍迴旋!”
“側攔!”
“上挑。”
“直刺!”
“下點!”
“風壓震出去!”
一套連招再一次把王東宇的棍子打掉手。
嚴波一陣呼吸急促。
“我叫你把棍子拿起來!”
王東宇要哭了,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被氣勢如虹的陳飛星打崩!
這一刻的大興學院更是一片死寂,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天老爺,那個叫做陳宴的人比我們教練還厲害?
崇陽學院這一屆出怪物了!?
另外一邊,崇陽學院的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並無震驚,只有理所當然的笑容,因為他們太瞭解陳宴了!
大學教練席上,張北往看陳宴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塊寶玉,滿是欣賞,最後他咳咳嗓子道:“崇陽勝。”
最後,又給了嚴波一個臺階,表示大興的學生真是人中龍鳳,能在一位真正的天驕面前撐這麼久,已是不凡。
張北往直接把陳宴抬到了天驕的位置,用另外一句話來說,就是萬里挑一的武者。
不是一萬個普通人,是一萬個武者裡才有可能出一個陳宴!
你輸給他,正常!
嚴波自然是順驢下坡,抱拳表示尊敬。
這件事就此結束。
接下來,其他人的比賽繼續。
大興學院的人會贏,但不敢再裝了,因為敗者會看向陳宴,陳宴會詢問需不需要幫助。
接著勝者趕忙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他們不想再被陳宴虐殺了。
隨後, 張北往把陳宴請到了自己的身邊,讓他一同作為裁判觀戰,同時聽他講解。
“冰霜的奧義是極致的密度,用來做刀是捨本逐末。”
“重心不穩,基本功不紮實,每一步都有破綻。”
“火焰的力量若不夠凝聚,那便是無根浮萍。”
“光元素速度太快,的確不是這個年紀的學生能夠掌握的。”
“你的刀法不對,兇狠不是刀的真諦,藏才是,出刀若空那便是失敗。”
“……”
這些話沒有壓低音量,全場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的武道理解,比一般的大學教練還要深刻,且言語簡潔易懂,很快也讓大興學院的弟子心服口服,往後,有人甚至在敗北之後會詢問陳宴自己的問題在哪兒。
大多都是基本功不紮實。
“四肢是一體的。”
“你上半身動了下半身沒跟著動,問題太大!大刀闊斧的劈砍不是本事,腳步才是真功夫!”
“腳必須又快又穩!”
“你們要是平時一天扎個五小時馬步作為熱身,戰鬥力絕對會上一個檔次!”
“你為什麼到了實戰就畏手畏腳?因為練的不夠,動作沒有刻進骨子裡,就這麼簡單。”
“你你你,你們幾個都是重心問題,破綻多就是因為不會控制重心,一晃就倒。”
“記住,戰鬥要的不是手臂肌肉,是腹部的核心力量,核心才是一切的關鍵,要如磐石般堅硬!“
“動不是本事,不動才是!”
他總是能一針見血的點出每個人的缺點,令人信服!
所以,大興學院的武者也理所當然的開始期待陳宴的個人表演!
太陽漸漸下山,崇陽學院的弟子一個個登臺,一位位謝幕,直到最後一位登場結束,裁判宣佈此次交流會圓滿結束。
陳宴沒有上場。
大興學院的人錯愕的看著裁判席上坐著的那個少年。
“哥你不打嗎?”
“瞧不起我們啊?”
“看看啊,打兩個回合啊!”
面對這些言語,陳宴的眼神逐漸變了。
上一秒他還是一位坐擁千金的成功人士,下一秒卻變成了街邊乞丐,眼神逐漸變的卑微,甚至不敢與武者們對視,最後在扯出一抹牽強笑容後,低著頭起身隨隊離開。
他回頭的背影充滿落寞。
人們當即明悟了一切。
原來他不是武者。
裁判席上的大學教練們感到遺憾,他們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搶人的說辭。
可陳宴不是那個幸運兒。
他沒有【相】。
他只是個普通人。
兩隊人從兩個不同的出口退場。
人群攢動。
王東宇站在大興中學的隊伍中,瞥了一眼對面那個低著頭的傢伙,冷哼道:“切,原來連個武者都不是。”
“裝特碼呢?”
未曾想,教練嚴波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按,隨後輕輕搖頭。
他是大興學院隊伍最後一個離開武館的人,清楚的看到,對面那個門後,陳宴深深的回頭凝望了一眼灑滿夕陽的武館,接著在察覺到了嚴波的目光,抬頭露出充滿歉意的雙眸。
嚴波微微一笑,輕輕點頭,在轉身時長嘆一口氣。
他看到了陳宴回眸中那隱晦的悲傷。
這個少年是如此的熱愛武道。
可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