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遠遠看見,溫翡月上了那頂轎子!
溫翡月心頭一跳,分外緊張。
不會吧?
都進了北陵王世子的步輿,餘修遠還敢造次?
而坐在身邊的北陵王世子,此刻安靜地挨著她,時不時看她一眼。
似乎在好奇,她為何這麼香?
曹公公眉頭一皺,喲呵?
他在北地生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回遇見這麼狂妄的人,竟然敢命令北陵王世子不許走?
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何人在此處喧譁?打擾世子殿下清靜!不要命了?”
曹公公不客氣地罵回去。
世子殿下?
餘修遠這才注意到,眼前的步輿寬大奢華,規格不凡。
而且身邊還有太監隨行,的確是貴人的排場。
而能被稱之為世子殿下的人,整個北地也只有一位,那就是近日來消息頗多的北陵王世子,傅玄禮。
聽說對方驍勇善戰,十幾歲便征戰沙場,多年來,令北地邊境周圍的小國,聞風喪膽。
全賴傅玄禮,以及北陵王府的其他悍將,竟是將老祖宗們幾十年都打不下來的硬仗,陸陸續續給打服了。
只不過即將迎來太平之日,傅玄禮卻傳出撞壞了腦袋的消息。
餘修遠沒有幸災樂禍,但也不懼怕北陵王府,畢竟他出身京城靖遠侯府,父親官居高位,手握實權。
他這個侯府世子行走在外,總覺得高人一等。
此刻得知步輿主人的身份,便不情不願地拱手行禮:“原來是北陵王世子殿下,微臣失禮了。”
隨後自我介紹道:“微臣乃是京城靖遠侯世子,名叫餘修遠,來北地尋找妹妹。”
曹公公疑惑,京城靖遠侯府?
可方才溫姑娘不是說,自己是鶴梁縣令之女麼?
餘修遠緊緊盯著步輿的簾帳,目光犀利,勢在必得地道:“方才我看見舍妹上了這頂轎子。”
溫翡月坐在裡面暗咒,這下曹公公肯定要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所以她此刻不能裝聾作啞,開口道:“靖遠侯世子是否認錯人了?我名溫翡月,乃是鶴梁縣令之女,這輩子不曾踏出北地半步,又怎是你的妹妹?”
餘修遠皺眉,不知溫翡月為何如此抗拒認親。
按照他的想法,只要靖遠侯府肯接溫翡月認祖歸宗,那麼溫翡月肯定不會拒絕的。
然而事實卻出乎意料,他找了溫翡月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結果對方一看到他就跑,就好像……知道他不安好心似的。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心中的打算從未與任何人說起,連家人都不知道。
遠在千里之外的溫翡月又如何得知?
那就是在怪侯府當年的拋棄了。
“翡月妹妹,當年你還在襁褓中,府裡將你送到北地安養,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並非不要你。”餘修遠解釋道:“如今你已平安長大,可以回府當侯府小姐了,難道你不想與親生爹孃相聚嗎?”
曹公公一聽,原來如此。
溫姑娘竟然有著如此複雜的身世,難怪長得婉約秀麗,嬌美水靈的,一看就不是北地女子的長相。
侯府小姐的身份倒是不錯,能認祖歸宗,肯定比縣令之女好。
可是,溫姑娘不能回京城啊。
若是回了京城,他們世子殿下怎麼辦?
“不想。”溫翡月毫不猶豫地道:“且不說你沒證據證明我就是你妹妹,就算有,這麼多年天各一方,各自安好,所謂的親生父母,對我而言都是陌生人,你有什麼資格說帶走我就帶走我?我的意見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