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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謝雨濃趕緊蹲在地上拿出紙巾遞給江繼別,“你流血了,要不要我幫你打120?”

“我沒事。”

江繼別抬手隨意擦了下唇側,撐著手坐起身來,動作幅度有些大,被打時就已鬆動的助聽器從左耳耳髮間滑落下去。

謝雨濃伸手幫他撿了起來。

攤開掌心遞到他面前:“給你。”

江繼別蹙眉看她,似乎不懂她什麼意思。

謝雨濃只好重複了一遍:“給你,你的助聽器。”

江繼別還是沒接。

“不是你……”謝雨濃剛想發作,又猛然想起老沈說江繼別右耳失聰、左耳不靈光的事,現在沒了助聽器意味著對方就是個聾子,可能真什麼聽不見。

謝雨濃認命:“算了我幫你戴上吧。”

說著便動手撩開他長長的耳發。

江繼別沒有拒絕,只是兩掌攥得死緊,目光有意無意地聚在她臉上。

趁助聽器還沒戴好,謝雨濃隨口唸叨:“老沈說你身手比阿道還厲害,結果隨便來個人就將你打得爬都爬不起來,我知道老沈最愛吹牛,但沒想到他什麼話都敢說啊!”

戴好後,江繼別站起來道了聲謝謝。

謝雨濃看他確實沒什麼大礙,點頭道:“不用謝,舉手之勞。”

江繼別:“剛才似乎聽見你在說老沈,他跟你說什麼了嗎?”

“沒什麼。”謝雨濃擺手告別,“我還有事先走了。”

本想囑咐一句讓他去醫院看看,但止住了。

她總覺得江繼別這個人莫名其妙的。

他對她的關注有點過頭了吧!

.

周縉夕和謝雨濃並排走著。

“你猜剛才我看見誰了?”

“誰?”

“宋執玉。你告訴他你今天來這兒賽車?”

“沒有,我就只說了我要出去。”

“那他怎麼跑來了?跟蹤你?”

“隨便他吧,管不著也不想管。”

“你不會過幾天又跟他和好了吧?”

“不會。跟他說了分手之後我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我神清氣爽!”

“那就好。晚上吃啥?”

“就在莊園隨便吃點吧。我累了。”

”我訂了包間,叫上楊序他們幾個?”

“都行。”

江繼別望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輕嘲。

.

曼塔莊園頂層金字包廂。

大家吃了晚飯便聚在一起玩牌。

楊序本想和以前一樣點兩個洋妞玩點刺激的,但是被周縉夕和賀敬羽兩位大少爺一人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制止了。

得,有謝大小姐和賀大小姐在,今天就玩素的唄!

牌打到一半,周縉夕出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時嘆了口氣道:“剛我爸給我打電話,說港城江家的二公子正好在曼塔,讓我帶他一起玩兒。”

楊序哇一聲,沒見過世面似的:“港城江家二公子?江繼別??”

牌桌對面,賀敬羽屈指抬了抬銀眼鏡,平靜道:“江繼別我聽說過,港城江氏現任掌權者的弟弟,從不參與江氏的生意,但據說是個黑白通吃的狠角色,港城那邊的太子黨都很忌憚他。”

李培風不信:“不是說他十幾歲的時候中槍耳朵聾了嗎?真有傳聞中那麼牛?”

周縉夕哼笑了聲:“一個小輩,能讓我爸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仔細接待、小心伺候的,你敢說他不牛?”

另一桌的謝雨濃:“……………”

江家在港城的地位照理說和謝家在中都的地位相差不大,可謝雨濃她們幾個晚輩見了位高權重的周叔叔莫不是畢恭畢敬的,周叔叔怎會對沒在江家掌權的江繼別這麼看重?

聽周縉夕的意思似乎周叔叔還要他討好著點江繼別?

這江繼別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楊序伸長脖子往門口直望,激動得很:“江二少啥時候來啊?用不用去接?他來了我們喂他點牌?”

“我爸把我聯繫方式給他了,讓他來了聯繫我。”周縉夕搖了搖手機,“還沒動靜呢。”

剛一說完,兩名侍應生一左一右推開了包廂門。

江繼別換了身黑白撞色襯衫,只有衣領往下到第二顆釦子那段勾勒成白色,又用極端精妙的手法繡上兩朵玫瑰暗紋,他袖手走來,衣領處的玫瑰便似在黑與白之間搖曳。

包廂昏黃的燈光灑在江繼別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皮膚鍍上一層質地細膩的金紗。

他微微低頭,唇角帶著笑:“你們好。”

靠近門口的那一桌人擺出客氣的表情,內心還在組織語言,謝雨濃那桌的一個女孩子直接躥了起來。

“哇!你是今天那個7號賽車手!你第一圈彎道超車時玩的漂移簡直帥到人神共憤!”

她叫賀安安,是賀敬羽的妹妹,今年剛滿18歲。

賀家兄妹倆就是兩個極端,一個處變不驚城府極深,一個咋咋呼呼單純可愛。

江繼別禮貌道:“謝謝。”

視線只輕飄飄落在賀安安身上半秒便移開,緩慢定在了賀安安對面的謝雨濃臉上。

謝雨濃跟他對視了一眼,急忙撇開目光。

賀安安則是被賀敬羽瞪了一下,只能收斂口水,安靜犯花痴。

“江二少,歡迎歡迎!”

周縉夕有點驚訝這位居然自己找上來了,但轉念一想周家在曼塔有投資,父親做事妥帖肯定第一時間就跟底下人都打過招呼了,這位只需報個名字自然有人領他上來。

江繼別走近,跟他握了個手,“你就是周少吧?果然一表人才。”

周縉夕陪笑:“還好還好。謝謝誇獎。我們打的十三么,看你想玩點什麼?”

“都行。”

江繼別越過周縉夕,徑直走到了謝雨濃那桌,坐在了周縉夕原本的位置上。

一桌四人,他坐下就滿座了。

周縉夕:“………好,你們玩。”

包廂異常安靜,只聽得見楊序和李培風擠眉弄眼發出的小小的怪叫聲。

楊:“媽呀江二少比賽完等了半天就想等謝雨濃一起吃個飯你還記得不?”

李:“老子怎麼可能忘!”

楊:“我敢打賭江二少來這兒走一趟就是為了她!他倆啥時候好上的啊?”

李:“哦吼吼吼好奇看戲ing”

另一桌,江繼別側首看著謝雨濃,輕聲對她說:“你們玩的什麼?繼續就行。”

不知是不是錯覺,被江繼別這麼靜靜看著的時候,她總覺得他眼底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微妙得讓人渾身不自在的東西。

謝雨濃下意識想逃,她站起身,“夕哥,要不你來吧?我牌技不精,你來陪江二少打。”

周縉夕何樂而不為,爽快道:“行。你坐我旁邊給我當軍師。”

謝雨濃:“我有點累,出去吃點東西。”

旁邊的楊序看熱鬧不嫌事大:“累什麼啊累!女人不能說累!謝大小姐你快坐下!”

謝雨濃直言:“我不想打麻將了。”

不想坐江繼別旁邊打麻將。

她有一種抓心撓肝的怪異感覺,那就是江繼別這個人正在無聲無息無孔不入地侵入她的生活。

這種怪異感在剛才江繼別坐到她旁邊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再聯想老沈以及剛才大家對江繼別的評價,知道江繼別這個人很不簡單甚至有點危險,謝雨濃便本能地產生了一種面對危險想要逃離的心理。

江繼別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就只定在謝雨濃一個人身上,“不想玩麻將,那玩點其他的?你想玩什麼?”

軍政世家出身的周縉夕是何等敏銳的人,瞬間明白了江繼別為何而來。

周縉夕壓下內心陡然升起的煩躁,沉默幾秒鐘,清了清嗓子說:“江少,濃濃她很少出來玩,累了就讓她休息吧,我們幾個男的陪你敞開了玩兒!”

說著他打開手機點了幾瓶數萬元的高檔酒,又揮揮手示意楊序:

“楊序平時玩的花樣最多,什麼都會,過來楊序,今晚我們陪江二少玩開心,不醉不歸!”

江繼別臉色不變,眼神微沉。

楊序惹不起周縉夕更惹不起江繼別,掂量了下笑嘻嘻說:“哎呀我平時玩的那些小伎倆都不夠看的!要不然咱們就玩真心話大冒險吧?又簡單又有意思!謝大小姐你也別跑了,好不容易聚一次,人多才好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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