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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宋執玉只說了兩句就掛掉電話。

還是命令的口吻。

謝雨濃自嘲地笑了笑,他對她一向沒什麼耐心,而且篤定她一定會聽話。

周縉夕則是一陣氣悶,抓了把染成霧藍色的茂密頭髮,替她不值:“不是,這宋執玉什麼態度?他平時都是這麼跟你說話的?他在拽什麼?”

周縉夕和宋執玉接觸不多,一箇中都周氏老大一脈的正統繼承人,一個父母雙亡寄人籬下的謝氏養子,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更不會因為認識久了就成為朋友。

謝雨濃在腦海中仔細對比了下回答:“平時比剛才溫柔一點,剛才有點兇。”

周縉道臉色一黑:“你就戀愛腦吧你!”

謝雨濃:“……”

她確實戀愛腦。

她明明能感受到,宋執玉不喜歡她,還非要上趕著討好。

可誰叫宋執玉是她心中無人能替的白月光呢?

即便身上帶刺,扎得她鮮血長流,她還是執意要試試攥在手心究竟是什麼感覺。

她又爭又搶,總算談上。

可惜談了兩年,沒嚐到一絲甜頭。

每次見面她都努力營造出熱戀期該有的氛圍,想感染宋執玉。

可宋執玉永遠只會用她來解決生理需求,彷彿和她談情說愛就是在浪費時間一樣。

.

山莊外圍樹木茂盛,清幽的蟬鳴聲此起彼伏。

野蠻生長的花藤纏繞在鐵藝大門之上,路燈閃爍昏暗,透著幾分瑰麗危險。

周縉夕將謝雨濃送到門口,兩人距離很近,肩膀幾乎擦在一起,嘴裡聊著遊戲之類的話題,有說有笑的。

門外,宋執玉筆直站在夜色下。

陷在陰影裡的臉冷峻斯文,輪廓深邃。

謝雨濃瞥了宋執玉一眼,轉頭跟周縉夕道別:“拜拜,過幾天學校見。”

“拜。”

周縉夕放下右手,視線緩緩越過謝雨濃,直達宋執玉微抬的眼底。

遞給後者一個男性之間才懂的,足夠挑釁的目光。

像狼一樣,充滿了掠奪欲。

這道目光打碎了宋執玉艱難維持的平靜,手背下意識繃緊,額前青筋鼓起。

謝雨濃出來後沒管宋執玉,自顧自鑽進私家車裡。

宋執玉沒說什麼,躬身坐到駕駛位上,啟動車子離開。

“怎麼想起來接我?”

“為什麼不接電話?”

車上的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宋執玉抿了抿唇,簡短解釋:“今天回家看你不在,向司機問了你的去處。”

謝雨濃也學著他的語氣,足夠冷淡:“剛和夕哥打遊戲,沒聽見手機響。”

宋執玉壓下翻滾的情緒,儘量平和問:“都快凌晨還不回家,是打算在周縉夕家留宿嗎?”

謝雨濃反問:“我在他家留宿怎麼了?”

她又不是沒在周家留宿過。

周縉夕的母親和她母親是閨蜜,母親冷漠嚴厲,嘴裡沒有一句好話,周伯母卻溫柔可親,從小就把她當親女兒一樣對待。

她很喜歡周伯母。

她和周縉夕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玩伴,現在還在同一所大學唸書,知根知底。

留宿周家對她來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宋執玉沉默,緋薄的唇抿成一條縫。

彷彿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終於沉聲開口:“我不喜歡你和周縉夕走那麼近。”

這是宋執玉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談戀愛期間有好幾次吃飛醋,他都僅僅付諸於行動——把謝雨濃*得第二天下不了床。

謝雨濃完全沒get到醋意只覺得窩火:“我和夕哥走得近,關你什麼事?”

謝雨濃最討厭別人教她做人。

以前或許她會覺得宋執玉對她佔有慾強是好事,可現在她只覺得這男人怎麼這麼以自我為中心啊,真踏馬神經!

許是周縉夕的挑釁讓人有了危機感,宋執玉丟掉引以為傲的剋制,冷臉說:“我是你男朋友,年底訂婚之後我會是你的未婚夫,我不希望……”

說到訂婚謝雨濃就來氣,也懶得裝了,直接陰陽怪氣笑著打斷他:“原來你還記得年底要訂婚啊?人家國際知名設計師看在謝家面子上拉下臉催了你不下五六次,你真就抽不出幾分鐘時間測一下身量嗎?讓你花點時間陪我去試禮服拍照片,你拖了整整五個月,我以為你根本不記得訂婚這件事了呢!”

確定關係之後,謝老爺子親自為兩人選定了合適的訂婚日期。

為此謝雨濃興奮了好久。反觀訂婚另一方則始終情緒不高,平靜如水。

談到訂婚,宋執玉半耷拉下眼皮,神色不明:“我沒忘,只是確實沒時間。”

謝雨濃翻了個白眼。

見她不說話,顯然還在生氣,宋執玉醞釀幾秒後提議:“明天后天我都有空,不如我們明天一早飛去港城試禮服?挑幾套你喜歡的,然後拍訂婚照?”

正好他可以順便去港城那邊談個生意。

謝雨濃冷哼,撇過臉看窗外的風景,無聲拒絕。

宋執玉閉了嘴,歪頭看她幾眼,心裡有些奇怪。

她很少生他的氣。

以至於他不知道該怎麼哄。

直到下車,兩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

夜境別墅區,二層。

兩人回家各自洗完澡,準備休息。

宋執玉出去倒杯水的功夫,發現臥室門從裡面鎖上了。

宋執玉無奈敲門:“濃濃,開門。”

謝雨濃沒溫度的聲音傳出來:“你今晚去睡客臥。”

“……你開門,我們談談。”

宋執玉今晚回家挺想那個的,洗澡時還特意用了她最喜歡的那款沐浴露。

他覺得沒必要花時間在冷戰上面。

“談毛線談!滾!”

謝雨濃又氣又困,她要睡了。

分手的事,等明天早上兩個人最清醒的時候談。

現在就談今晚肯定心情糟亂睡不著了。

宋執玉清冷的眉眼生出些不悅,但他費心維持的人設是溫潤平靜的,又不能砸門。沒辦法只能解鎖手機,給她發消息。

【濃濃,別生氣了】

隔了半晌,沒人理。

【向**濃轉賬1,000,000】

只一秒,通訊號上就顯示“對方已接收您的轉賬”。

宋執玉【……】

十分鐘過去,對方也沒理他。

.

窗外,月色清淺。

為了中都研究所最重要的“零號”項目收尾,宋執玉帶領團隊熬了三個通宵,身心俱疲,此刻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會兒想起謝雨濃和周縉夕說說笑笑走得極近的樣子。

一會兒又想起就快開學,這兩人在同一所學校,相處的時間肯定更多。

中都大學雖有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數萬名學生,家中地位超然的不計其數,卻只有周縉夕一人被奉為校草,其魅力可想而知。

闔上雙眸後,宋執玉在心裡暗暗詛咒了周縉夕一百遍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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